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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剑神同人·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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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轻剑灿金银杏镶缕,剑光流转精致华美,额间金丝绞缕穿过刘海,马尾一束诉尽风流。
清澈的眼底似是载着暖阳,微微轻笑便泛起波澜,一直蔓延到观者心底,久久不停。
手腕翻转,掌中中细剑利落的挽个剑花,耀阳下锋锐的白光一闪而过剑已入鞘。
伸手握住插在地面入土三分的重剑,反手举重若轻的背负身后,西泽微微抬头,勾起一边唇角。
或清风徐徐抱剑观花,或踏碎斜阳依山观澜,时历两月,剑法小成,该是时候了,去会会那位……剑神!
脚下轻踏,无形气流推涌着将林中地面的残枝空出一个圆,天地之气充盈缭绕周身,扶摇直上身影在林间几个纵跃闪烁,正午的阳光反射着西泽周身金银玉饰显得耀眼之极,似乎是将那划过的气机都染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金黄色泽。
是夜。
偏僻地方的小城,名字也不甚出奇,只是大家都叫它古城,叫着叫着,它本名也就没几个人记得了。
格外漆黑的夜色为古城遮上了墨色的幕布,丛丛树影打在青石板的路上,凄冷的风划过去,婆娑诡迥。
呼呼的夜风中忽然夹杂了几分异样的啸啸气流声,隐约几星金光迅捷的划过夜空,快的让人怀疑是否眼花。
寂静清凉的古城夜时,忽然炸响“嗵”的一声,接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便热闹之极的打碎了古城的静谧。
这个时候的古城本该已经沉睡,没什么管制的古城连更夫都偷懒睡去。
除了城西的揽花苑。
作为城中唯一的青楼楚馆,揽花苑的生意一直很好,宽敞的大堂里灯火通明,粉红的纱幔将光线氤氲成暧昧的色彩。
大堂正中,往上看,不小的破洞里缎子般墨色的夜空上零星缀着几颗星子,眼睛似的调皮的一眨一眨。
往下看,正对着破了洞的屋顶的两张桌子连带着周边几张椅子碎了个彻底,打在地上的清雅花瓷茶具餐具连带着汤水淅淅沥沥铺了满地。
中间唯一幸免的小块地面上,一个身着精细绸衣,身负两把剑的青年突兀的立在那。
本歌舞升平莺声燕语的大堂里众人已经急急躲开到角落里头,小声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连看一眼,都用眼角。
不是众人拘谨惧怕,实在是青年身负的剑太过吓人了点,宽而长的重剑看上去得有八九十斤,而青年背在身上却如若无物。都是平常人家,谁又想得罪这般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江湖人?更何况是如此之震撼的出场方式了,啧啧,瞧瞧屋顶那洞,瞧瞧地上那一片狼藉,该心疼死那骚货老鸨了。
“哎呦!怎么着了这是……”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扑了薄粉风韵犹存的女人慌张的边掐着嗓子叫着边跑出来,一眼瞧见正中那个孤零零的人影,和人影身后存在感暴强的大剑,顿时息声,一步步挪到跟着出来的护卫身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冒个头,支支吾吾的挤出几个字来:
“公,公子,您这是……?”
青年环顾四周,抬起右手,白皙的食指轻轻点了点额角,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几分尴尬,一看就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会赔。”
“别介,小地方东西不结实,哪儿能让您赔啊!”
迎来客往,揽花苑的生意这么好,这老鸨自然也练就了一副看人的眼。这时候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挪了出来,言不由衷的话竟也顺当的不行的陪着笑说出来,叫人听不出任何违和。
“不结实?”青年——也就是西泽,脸上略显困惑的自问了句。难不成,之前也都是因为东西不结实?
脸上的笑一僵,本是一句恭维话,给这眼看着身价不菲的武人个台阶下,那老鸨却哪能想到这不速之客能说出这么一句话,顿时没了话好接,扭头干笑着硬是转移了话题:
“这夜深了,城里也没客栈这时候还留着门,……要不然公子就,在这儿将就一晚?”
正有此意,西泽迈步走出那片狼藉眸中闪过一丝疲惫,这几日他急着赶路,一直风餐露宿没能好好休息,也确实是累了:“也好。”随手指了一个壮硕的大汉:“带路吧,明日损坏的东西和住宿费一起算。”
那老鸨连忙招呼那护卫大汉带路,脸上带着笑目送西泽同那看上去呆呆木木的护卫上楼消失。再转过脸来看着乱七八糟的大堂和嗡嗡吵闹议论的客人时,顿时塌下了脸,哭丧着胡乱摆了摆手叫人赶紧收拾出来。
跟着那壮实的护卫一步步踏上木质的楼梯,停在靠里位置的“天二”门前,抬手推开房门一步迈入,约摸打量了一下便挥退护卫让他回去找老鸨复命。
没有人看到,在隔壁“天一”房内,西泽路过门前时薄纱的床幔中本闭着眼的人无声息的睁开,澄澈的眸光微闪,拇指轻缓抚过枕边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剑剑鞘,待西泽走过,才又缓缓闭上眼,仿若不曾睁开过。
一夜无话。
翌日,初冬的季节里难得的晴天,蓝的喜人的天空湛澈清透,宛若某人的眸子。
晨间微微细风仍带着丝凉意,时不时扬起,挑起西泽脸侧碎发几缕,悠悠拂过西泽白净的脸又落下去,勾人似的挑逗划过。
上好的锦衣宽袖垂下,轻滑的随着西泽的步伐而动,细致的与腰间色泽沉碧的玉饰交相生辉,西泽有清晨漫步的习惯。
晨起的时光最宜习武,但西泽因为所修剑道缘故,更喜欢在空气清新轻风舒爽的清晨于林间或溪边散步,体会草木清气与自然之心。这揽花苑虽然没有溪流,但苑后却有一片桃花林,只是这萧瑟凄冷只余虬干裸枝的季节里,也实在是看不出是什么林子了。
缓缓走在林间一派闲适的西泽在流动的风中捕捉到了一缕不和谐的急风声,像是锐器划破空气的声音。脚步一顿,更是能察觉不远处铁马冰河般带着寒意的剑意。
澄澈的眸光一亮,西泽沉思一瞬,撤去了周身环绕的内息,身形一沉,再落脚是便不再踏叶无声。据说有些人不喜他人看自己习武,这踏碎枯枝的声响便当是给那人提个醒吧。只那份剑意,便值得西泽兴致勃勃的寻去了。
随着距离愈近,锐器划破空气的声音更加清晰,锋锐的剑意罩住这片天地,连纵跃时衣衫与气流的摩擦声都明晰入耳,再转过一株枝枝蔓蔓的树,一切声响骤停,西泽抬眼正对上那人侧身半转过的视线。
一袭白衣清冷淡漠,手中长剑已然入鞘,少年看上去至多不过十五六岁,长发妥帖的高高束起,黑色的眸子平静而淡然,周身未散的剑意仍旧凌乱的充斥在这片天地里,锐利的令人肌肤生疼般的剑气微微扬起少年的发丝,飘散在空气里。
在看到西泽的一瞬间,白衣少年平淡的眸光闪了闪,握着剑的手拇指缓缓摩挲过剑身,视线划过西泽身上的剑时,顿了顿,而后缓缓亮起来。直视西泽的眼,少年道:
“可否一战?”
西泽亦是笑开,剔透的黑水晶眸子漾开真切的笑意:
“求之不得!”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澄澈的眸子对上淡然的目光,少年邀战——“可否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