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春夏秋冬》琚光

15、吓晕的洛哈特

　　吃过午餐，小巫师们赶在下午第一节课的铃声打响前去往教室，张秋最近几乎被日记本和密室魇住了，她有意无意地靠着石墙行走，伸手拂过粗糙的墙面，侧耳倾听。
　　瑰儿拉了她一下：“做什么呢，指望遇到那玩意儿吗？”
　　她说的是中文，哈利好奇地侧过眼来。
　　张秋视线抬高，看到偏近角落的地方一截灰扑扑的管子不详地探着头，其余深埋城堡的石墙内。
　　“那是什么？”
　　“大概是通风用的吧。”说话的是赫敏，“另一头通往外面，霍格沃茨是个很大很深的城堡，需要时时空气流通可不容易。”
　　有些管子一定连通着密室，那么一条大蛇自然不可能在学校里大张旗鼓地现身，张秋可以想象它静静地蛰伏管道内，只待毫无察觉的猎物——那些倒霉的麻瓜学生，也许他们只是刚巧路过此地，蛇怪便趁此探出它的脑袋，用它黄澄澄的大眼……
　　打康沃尔郡小精灵的灾难后，洛哈特就再没把任何活物带到课堂上，他开始大段大段地朗读他小说里的情节，并邀请学生上台表演原景重现，他称之为形象教育，英俊勇敢的吉德罗洛哈特教授自然是永恒的男主角，而哈利总是他最青睐的演员之一，负责饰演被洛哈特干翻的反派或者类似西游记中告知唐僧师徒本地有妖怪帮助引导剧情发展并在英雄干倒妖怪后负责载歌载舞欢送的NPC角色。
　　可以想象每次滑稽戏般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同学们都快笑疯了，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同学自不必说，他素来把看波特出丑视为人生最大乐趣，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即使再同情哈利，也不能否认他们笑声的音量远远地盖过了斯莱特林。
　　洛哈特上半节课照例声情并茂朗读他的英勇事迹，底下的学生各种走神——赫敏除外。
　　旁边的冬冬塞给她一本有着华丽硬壳封面的书——赫赫有名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霍格沃茨的史书，不过只写了四大学院创始人的事，并不算得完整的历史，所以只是‘一段校史’，说实话，这历史写得和童话似的，虽然阅读轻松，但给人不可靠的感觉。”
　　“纸上的历史确实不可靠。”张秋翻开扉页，前世她也阅读过中文版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文风和内容比起HP系列更像童话故事。
　　“说重要的，有发现吗？”瑰儿插话。
　　“我不知道。”冬冬把书拿回去，翻到目录。
　　“什么叫‘不知道’？”张秋挑起眉。
　　冬冬指着第十七章的标题：“密室，但我把那个章节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有半个字提到密室。”
　　“隐藏情节吧。”张秋静静地说。
　　“这里提到斯莱特林消失了一阵子，神神秘秘的，也许就是去鼓捣那什么密室了，这是个线索，秋，或许你是对的。”冬冬合上书本，“下课了我就去找宾斯教授，借章节名字的‘错误’问他密室的事情 ，对了，你们谁想看看这本书，其实挺有意思的，可以知道霍格沃茨的不少事，比如有求必应屋，和我们当初在碧游宫住的地方真像。”
　　“我看。”瑰儿道，“除非翻译成中文，每天盯着蝌蚪字我眼睛都花了。”
　　“给我吧 。”张秋接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你回去翻译，读给我听。”瑰儿立刻道。
　　“ 你这女人啊。”张秋感叹。
　　“秋。张，张小姐在哪里？”洛哈特双手撑在讲台上大声道，“张小姐，请过来，我需要你。”
　　心中陡升起不详的预感，冬冬看到张秋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他不忍地别过脸去。
　　“教，教授？”张秋站起身，露出苦笑。
　　“好姑娘，上来。”洛哈特跟呼小狗一样，“上来，就这样，好极了。”
　　哈利垂头丧气地站在她对面，扭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想，你会扮演个在教授把我干掉后冲英雄尖叫的角色。”
　　“说什么呢哈利！”洛哈特把张秋拉到一边，“怎么样姑娘，我制造机会让你和哈利近距离相处，是不是特别高兴？”
　　张秋从鼻子里出了一串气流。
　　洛哈特当她默认了。
　　“今天，我终于讲到了我在泰国时的重头戏，万伦的女鬼！”洛哈特高声道。
　　潘西帕金森大声道：“张不会要演女鬼吧？”
　　“就是这样，帕金森小姐！”洛哈特亲切地眨眨眼睛，帕金森发出很大的嗤笑声。
　　果然！张秋面色阴沉的站在讲台上，洛哈特却赞赏地拍拍她的肩膀：“好姑娘，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不过，再阴沉点，凶恶点，把头发拨到前面。”
　　“我没有冒犯张小姐的意思 ，万伦的女鬼虽然可怕，但她生前也是个美丽的姑娘啊！”洛哈特笑眯眯地看着披头散发的张秋，“现在，朝哈利扑过去，凶恶点，眼睛瞪大，哈利，你知道的，尖叫，逃跑，最后被女鬼扑倒，而我，会在那刻现身解救你……”洛哈特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地讲解剧情。
　　我真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么愚蠢的事？张秋很想给洛哈特脸上来一拳。
　　“好了，现在开始，哈利，跑起来！”
　　哈利开始绕着讲台一圈一圈跑，就跟他前两节课做的一样。
　　“哈利，脸上要做出惊恐的样子！行了，张小姐，追上去吧，凶恶地追上去！”
　　张秋不情愿地挪出一步。
　　“不，太斯文了，张小姐，是凶恶地，张牙舞爪！”
　　“秋，你快来追我！”哈利急了，他的意思是速战速决，要不洛哈特不会放过他们。
　　“波特他巴不得呢！”马尔福抓住这句话，点燃了全场的笑声。
　　张秋动了。
　　“好，张小姐，你看过书的，知道要说什么，阴森恐怖的语气。”
　　张秋不理他，即兴发挥中国鬼怪小说常见的台词：“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救命啊，救命啊！”
　　“叫啊，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也人来救你的！”
　　哈利忍不住停下来，笑得差点岔气。
　　于是张秋冲过去，按洛哈特说的将他扑倒在地，长发垂下来，漫到哈利的脸上。
　　“秋……”哈利低声道，喘着气。
　　张秋拍了他一巴掌:“我愚蠢的弟弟啊，痛苦吗，愤怒吗，看我的万花筒写轮眼……”
　　“错了错了，张小姐，没那么长，应该是‘杀死你，杀死你’！”洛哈特在一边嚷嚷，“唉，得了，该我出场了，大家看好，我是这么驱除女鬼的——别担心，我不会伤到张小姐……”
　　张秋放开哈利，直僵僵地朝洛哈特走去。
　　“很好，张小姐——”
　　哈利坐起身，他希望自己的脸没有看起来太红，张秋颀长的背影对着他。
　　“首先，女鬼朝我扑过来，我闪开了，然后我抽出在中国买的桃木剑，桃木剑，有辟邪作用，”洛哈特举起魔杖，“不得不用魔杖代替，真的已经毁在那场战役里了。”
　　哈利看到张秋侧过脸颊，左边的眼睛狡狯地瞄了他一下，然后抬臂抹了把脸再迅速转过头去。
　　洛哈特的惨叫骤然响起，他跌跌撞撞地往后倒去，撞在三角桌上，张秋的黑发飘扬起来，扭着奇怪的步伐，坐在前台的同学也看到了她的脸，尖叫一声，从座位上滚了下去。
　　白惨惨的皮，黑洞洞的眼，蛛丝般的黑发，渗人的喉音——伽椰子女士的威力毋庸置疑，不仅吓破了麻瓜的胆，更能吓晕巫师。
　　张秋站在洛哈特的“尸体”前，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晕过去，由此看来洛哈特不是普通的废物。
　　而是废物中的废物啊！
　　“只是点障眼法而已。”张秋面向学生们，她的形象已经恢复了原样，“非常抱歉，我只是想开个玩笑，但教授晕过去了。”
　　但格兰芬多们有过教授晕过去的应对经验，上学年时魔咒课的弗立维教授站在讲台前第一次点到哈利的名字，激动地尖叫一声，从一堆书上倒下去不见了。
　　“我想，我们先把教授送到庞弗雷夫人那儿去。”哈利道。
　　“嘿，你把教授吓晕了，我想霍格沃茨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这下格兰芬多该被扣上多少分？”
　　张秋面向声音来源，在此之前她从未好好看过德拉科马尔福，他长得不错，包子脸鼓鼓，就是发型有点土。
　　马尔福被她瞅得发憷，一拍桌子：“看什么看？”
　　张秋道：“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等会儿见你一定比想象美。”
　　马尔福：“神经病！”
　　“你才是神经病！”哈利义气地帮她骂回去，转头小声道，“秋，你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张秋也小声：“没什么，笑他发型土，上海滩二三十年代早流行过了。”
　　“波特，看着吧，你女朋友会被学校开除的！”马尔福笑起来，“我们都看到了！”
　　“轮不到你来说，马尔福！”
　　张秋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许她真的会被开除，此时，赫敏正在用哈利罗恩违反校规时的表情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