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春夏秋冬》琚光

13、药

　　张秋还是没能睡着，日记、金妮和蛇怪乱糟糟地在脑子里转。假如她的记忆可靠，密室蛇怪是千年前斯莱特林的杰作，这种怪物生命力惊人，只要有食物就可以一直存活。虽然它名为蛇怪，但张秋觉得它不过是通过黑魔法创造出的一种类蛇的怪物，与天生的蛇族除了外形无有相似之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将鸡蛋放在癞蛤蟆身下就会孵出这样一个怪兽？
　　恐怕只有最初的造物者知道答案了。
　　第二日醒来，炼药已经完成，三昧真火被她创造的式神收回到一个特制的瓷瓶里，张秋盯着只有她手掌高度的小小秋，近一天一夜的看护，她疲倦地趴在《魔法史》上睡去，甚至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能说，能笑，能感到疲倦，这种由修者灵力幻化出的式神真的如众所认为的一般，是没有独立思想的工具吗？
　　小小秋感应到创造者的靠近，睁开了眼睛。
　　大多数修者使用完式神后会立即毁灭，但张秋难以下手，感觉如同杀人，尽管她的本体只是个剪裁粗糙的人形纸片。
　　算了，下次还用得着她。
　　张秋将三昧真火收回体内，揭开方鼎的盖，药汁在底部凝结了一层厚厚的褐色胶质，张秋取魔杖伸进方鼎，牵引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团固体，带着半透明的拉丝，看来很粘稠。在魔法的帮助下，药膏自动揉成指甲盖大小的丸子，飞入一个大肚儿瓷瓶里，最后统计有一百来粒之多，所谓浓缩就是精华，哈利以后只需每天一粒，接下来三个月她都不用再熬药了。
　　“清理一新。”张秋清空了方鼎里的药渍，收拾了书桌，披上长袍打算去找哈利。
　　想了想，她把小小秋揣到口袋里，搂着瓶子跑到瑰儿床前往她脖子上摸一把：“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别烦我。”瑰儿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师傅不在身边你就懒成这样？”张秋走到门口——“回来时帮我带些吃的。”
　　“不带，饿死你！“张秋没好气道。
　　公共休息室的人寥寥无几，欢脱的小狮子们不可能在这样的好天气里蜗居室内，张秋跑去哈利的寝室——上辈子读大学时她也没有闯过男生宿舍呢。霍格沃茨的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反之却不行，因为男生不及女生可靠。
　　哈利的寝室门锁着，这种程度的锁只是个形式，只需一个“阿霍拉洞开”就可以解决，张秋不打算闯进去，精神力探入门缝——没人。
　　她该料到的。
　　张秋跑下楼，在第三层遇到楼梯变化，这个楼梯跟红绿灯一样，过几分钟就可以接回来，她只得站在原地等待。
　　走廊那里过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黑头发，黑瞳孔，样子很漂亮，穿着赫奇帕奇的制服，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书，他站在了张秋旁边，张秋偷眼瞄了一下，看到他胸口的姓名标牌上写着“塞德里克·迪戈里”。
　　赫奇帕奇的王子，品学兼优的好少年，当年看原著张秋很是为他的死扼腕了一把，貌似罗琳笔下着重描写漂亮外貌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倘若他没被伏地魔杀死，和原著的秋应该会是很好的一对儿吧。
　　张秋胡思乱想着，塞德里克站在旁边，这种感觉不可谓不怪。
　　附近画像的窃窃私语是空气里唯一的声音。
　　“嗯，你好。”塞德里克率先打破沉默，冲她露出一个微笑。
　　“你——你好。”张秋愣了一下。
　　“抱歉，我吓着你了吗？”
　　你可吓不着我——张秋摇摇头。
　　“秋·张？”塞德里克看了眼她的姓名标牌，神情腼腆。
　　“是的。”
　　“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他连忙道，“不过我想你看到了。”
　　“是呀，我看到了。”张秋觉得自己的笑容有点僵。
　　“霍格沃茨的楼梯挺麻烦的不是么？”塞德里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没错。”张秋打算岔开话题，“你几年级？”
　　“五年级。”塞德里克样子自然了点。
　　张秋看着他怀里的书道：“要O·W·L·S了吧？”
　　“是啊，课业加重，今天打算呆在图书馆了。”塞德里克咧嘴一笑，“你要去哪儿？”
　　张秋搂了搂怀里的瓶子：“我要去找哈利，你看到他在哪儿了吗？”
　　“波特？”塞德里克怔了一下，“哦，好吧，我听几个格兰芬多说他在魁地奇球场。”
　　“太好了，我正打算去那里呢，想着他可能在那儿！”张秋语气欢快。
　　空中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楼梯缓缓接了回来，张秋匆匆说了声“再见”，风一般跑下台阶。
　　“哎，你小心点！“塞德里克在上头叫喊。
　　张秋冲他挥了挥手，消失在拐角处。
　　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聚了不少学生，赫敏罗恩坐在最高处，视野甚好。
　　小小秋偷偷把脑袋探出巫师袍的口袋，呼吸外界的新鲜空气。
　　“小心被人看见。”张秋低头警告。
　　“跟人解释我是你的式神就好了。”小小秋不买账，她的声音比她尖细，也更娇憨。
　　张秋把她的小脑袋往口袋里按了按。
　　赫敏发现了她：“嗨！秋！”邀她过来。
　　张秋跑到赫敏身边坐下：“赫敏，罗恩，上午好。”
　　“我不好。”罗恩道，“昨晚把我累得够呛，费尔奇叫我把魁地奇奖杯擦了十四遍，特殊贡献奖的那块破牌子擦了一千遍，我怀疑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性了。”
　　“罗恩，你都说了一百遍了！”赫敏撇撇嘴。
　　“一百遍？真是胡说八道，顶多七八遍。”罗恩嗤之以鼻，“你手里拿的什么？”
　　赫敏好奇地戳戳药瓶子。
　　“祖传秘方！”张秋自豪地捧起药瓶儿，好像捧着个魁地奇奖杯。
　　“什么？”两人明显没听懂。
　　“是中药搓成的药丸子，治疗视力的灵丹妙药，只要坚持服用，瞎子也能重见光明，就是时间久了点儿，动不动三年五载的。”张秋特地倒出一粒药丸，展示在手掌上。
　　“魔药也有治近视的，而且见效快。”赫敏提议。
　　张秋把“西方魔药虽快但可能有副作用”吞回肚里:“可惜我不会，而且打死我也不会去找斯内普教授，而且我敢打赌，斯内普教授不会帮哈利调配这种魔药。”
　　“你确定哈利会吃着苦不拉几的玩意儿？”罗恩道，“我小时候喝过一回中药，闻着香香的，但喝过后我感觉我的舌头和喉咙都变异了。”
　　“傻瓜，药丸子可以活水吞服。”赫敏鄙视了他一眼。
　　张秋没说话，她看到正下方的位置有个火红的脑袋——金妮，那头颅跟向日葵的花盘般跟着场上到处飚的哈利转来转去。
　　张秋死死盯住她的后脑勺，试图用眼睛发射的生物电让金妮的松果体感应到，可惜波特气场过于强大，张秋把眼角瞪裂了都无济于事，而现在上前和她聊日记的事显然是不合适的。
　　在她的预想里金妮该到处堵她的，难道那丫头没能理解昨晚字条的涵义，还是阿汤哥感应到什么提高了警惕？
　　张秋如坐针毡。
　　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训练告一段落，张秋跟着赫敏罗恩走下看台，一身金红相间长袍的哈利提着光轮2000朝他们走来。
　　张秋心不在焉，寻找金妮的身影，那小姑娘走在韦斯莱双胞胎的中间，两个哥哥跟她说了什么笑话，她咯咯地欢笑，看起来很正常。
　　张秋失望地收回目光，转到哈利身上。
　　此时金妮飞快地望黑发少女一眼，心怦怦直跳，往弗雷德身边藏了藏。
　　“秋，秋!”哈利的声音远在天边，近在耳畔，“秋，你在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张秋条件反射道。
　　“好吧。”哈利低头看着她怀里的瓶子，“这是给我的吗？”
　　“是啊，戴眼镜总是不方便。”张秋空出一只手掏魔杖，哈利感到一股香风扫进衣领，在身体各处打了个旋，从裤腿飞出来，他脸红了，但全身舒爽得好像刚洗了澡般。
　　“怎样？”张秋得意洋洋。
　　“不怎么样——”哈利忙改口，“不是，口误，我说，棒极了，真是个好魔咒，改日教教我吧。”
　　“你终于主动要求学习啦。”张秋欣慰地笑了，“何需改日，下午就开始吧，还有那个昏迷咒——”
　　“不行，下午我打算用来做作业的。”哈利道，“你不会让我完不成作业吧？”
　　哈利去更衣室换下了魁地奇球服，同他们一道去吃午饭。
　　餐桌上瑰儿叽叽咕咕地抱怨秋没良心，居然说得出饿死她的话，实在是残酷至极，张秋不理会她的苍蝇叫，看哈利吃得差不多了——“这药丸子还是含在嘴里慢慢融化效果最好，虽然苦了点，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吃得多了，其实和巧克力差不多，想当年我日日一罐子药水，眉头都不皱一下……”
　　“药瓶儿放在我这，我怕你骗我，把它们倒了，哈利，你可要对自己负责呀，今后我天天监督你吃药，暑假我就派式神跟在你身边，每天一粒……”
　　哈利已经不说话了，他的脸不比往日对称。
　　“赫敏，往旁边挪一下。”罗恩捅捅赫敏，“看他这张脸，我心里怪难受的。”
　　张秋也不是冷酷无情的人，正餐撤下去，换了甜点，她把盛蜜饯的盘子端过来，拈了一粒让哈利含着。
　　“蜜饯效果不大，我以前爱含冰糖，等会儿我给师傅写信，叫他买罐冰糖寄过来，也不知英国有没有，也许唐人街会有吧。”张秋唠唠叨叨地说着。
　　“管家婆。”罗恩道。
　　赫敏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哈利都没意见！”
　　等哈利的舌头缓过劲儿来，随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回公共休息室时小声对张秋说了一句：“秋，谢谢。”他的手伸过里，握住她的一根手指，却发觉它很冷，冰凉冰凉。
　　张秋勾起那根手指，抽了回来：“没什么，反正我没事干。”
　　“食蜜鸟。”哈利说出口令，二人一前一后爬进公共休息室。
　　“你们在后头说了什么，快让我八卦下！”瑰儿兴冲冲地迎上。
　　张秋刚想抢白句什么，冬冬在瑰儿身后用中文道:“快说正事！”
　　“什么事？”张秋莫名其妙。
　　瑰儿敛了嬉笑的神情，趴在她耳边小声道：“秋，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学校里，有怪东西？”
　　瑰儿的神识是他们三个中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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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哈利波特大事年表，文章出现bug了，骑士公交车的那小伙子第三部才开始做售票员。、跪求大家不要在意那个细节，我懒得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