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著语

24、当局者迷

　　杜优扭股糖儿似的拧在母亲怀里嗔道：“那里没委屈？姐姐们的话我又不敢不听，棹歌又是憨憨的什么都做不好，那个和尚也是个呆子我在那山上实在是好没意思。”太太抚着杜优的脖颈笑道：“蓝桡她们也是娇惯大的又是好材料，自然也是副小姐了你要好好待她们。”杜优不情愿地说道：“我知道了，母亲放心吧！”又问道：“大哥不知道我回来吗？今天怎么反倒躲出了？”太太拍了拍杜优的背笑道：“跟你大哥一同做事的同僚今天做生日，他知道你要回来本是不去的可也耐不住人家再三来请。”杜优点点头笑道：“那大哥明天要去尉蓝那里么？”杜母笑道：“自然要去。你赶了一天路明天又要早起早点去睡吧！”杜优点头答应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回屋叫棹歌烧水，洗完澡便躺在床上看棹歌在地下忙来忙去。不一会听见敲门声，棹歌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见倾音带了几个人在门口站着忙把她们让了进来。杜优听见倾音的声音也下床来到外间笑道：“夜深了还劳姐姐们来看我。”倾音笑道：“二爷客气了，我们是领了太太的命来伺候爷几晚。”杜优早料到如此笑道：“请姐姐们回吧！我用棹歌一个人习惯了不大喜欢多的人在我身边。”倾音见他拒绝为难笑道：“爷要是这么说可是寒了我们做奴婢的心了，再说我们在太太那里也不好交代。”杜优坐下伸展腰腿笑道：“姐姐们一片忠心我自然知道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寒不寒心，太太那里有我说话呢！姐姐们不用为难。”倾音听杜优说话决绝笑道：“那我们就先退下不打扰爷休息了。”杜优亦点头笑道：“本来是要留姐姐们喝杯茶的可是也深了，总也不方便。”倾音行礼笑道：“爷还要这么客气可真是折煞我们了。”说完又带了几个小丫头走了，走出去一段路小丫头们笑道：“大爷二爷不愧是兄弟两个呢！连身边的人都用的是一个样子的。”倾音听了啐了一口厉声道：“主子们的事是让咱们乱嚼舌根用的么？”见几个小丫头吓得不敢再言语倾音才又向前走去。
　　倾音刚走又来了一拨查夜的婆子围了杜优问长问短，杜优忍着乏应付走几人才又躺在床上对着外面的棹歌说道：“还是在山上清净没有这么多规矩，真是累人的很。”棹歌拎了小铜壶进来坐在炉子上笑道：“姐姐嬷嬷们疼爷才跟爷嘘寒问暖的说半天话呢！”杜优冷笑一声说道：“她们也不过是看太太老爷还疼我些也跟着凫上水来罢了，哪有多关心我呢！”棹歌在杜优床边铺好被褥笑道：“我虽然不懂爷说的那些，可也知道谁是真心对爷好的。”杜优听了不觉好笑道：“那你说说谁是真心向着我的？”棹歌笑道：“蓝桡姐姐，音书姐姐和我自然不必说了，景行师傅心里也装的都是爷。”杜优听他说起景行心里不禁泛酸强笑道：“你们的好我是明白，可景行总是跟我对着干那里还有什么满心都是我呢？”棹歌笑道：“景行师傅是有一种呆性的认准是谁便要对谁好，他现在为了在爷身边伺候都很少修课了只是陪着您而且也并不抱怨什么。况且景师傅只是跟爷亲近对我们也是淡淡地样子，实在是个难得的老好人呢！爷不懂得这些也是因为当局者迷。”杜优听了半响才淡淡说道：“谁教你说的这些话？”棹歌见被他识破翻身坐起低头不好意思道：“这些话是蓝桡姐姐音书姐姐私下常说的，我只是鹦鹉学舌不想被爷听出来了。”杜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笑道：“我说呢！你连平时我要什么都看不出来，怎么可能留意这些事。”见棹歌嘿嘿傻笑不禁也乐道：“行了！睡吧！”棹歌吹熄了灯才又躺下。
　　半夜里，杜优渴醒迷迷糊糊叫道：“景行，我要喝水。”棹歌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杜优是在跟自己说话忙起来给杜优倒水洗手又端了茶来。杜优犹在梦中埋怨道：“景行，你好慢！”棹歌捧了茶小声说道：“爷，我是棹歌。”杜优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想起景行现在在百灵禅寺，接了茶在手慢慢喝完复又躺下悠悠说道：“棹歌，咱们早几日回去吧！”棹歌以为杜优还在犯迷糊便顺着他说了几句才又睡下。第二日不等杜优吃早饭陆小冲便急急找进里间见杜优还在梳洗笑道：“好兄弟你怎么这样晚才回来？我们等得好辛苦。”杜优看着镜子里的陆小冲笑道：“你们巴不得我不在好自己行动呢！怎么会想着我。”陆小冲听他的话赖皮便不依不饶地拉了杜优胡闹了一会子才到杜父房里请安，杜父关心了几句两人学业上的事又问道：“你去见过你母亲了么？”杜优微笑道：“早起直接来了父亲这里，还未见过母亲。”杜优捋捋胡须点头道：“你去给你母亲请安便去尉蓝家吧。”杜优巴不得这一声带着陆小冲请了安才到了母亲这边，杜母留了两人吃了早饭方叫几个婆子带了两个小魔头到尉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