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著语

15、换棹歌

　　音书坐在圆凳上把头上的首饰一一摘下来，在镜子里看见正在铺床的蓝桡笑道：“咱们两个可是受用早早地便歇下了留了棹歌儿服侍爷，可怜见的。”蓝桡笑道：“好妹妹，你别哄了软心软让咱们两个换了棹歌儿，我可是不愿意”音书站起来走到床边笑道：“谁哄你了？我不过是见爷这几天都沉着脸再吓坏了棹歌儿。”蓝桡放下手中地枕头笑回道：“上次为这事没闹过？你呀！就放宽了心随爷闹去吧！爷心里还是向着棹歌儿的，要不他有脾气总也舍不得打骂棹歌儿一下总等到白天见着景师傅时拿他煞性子？”音书钻进被窝推了蓝桡一把说道：“那就更不能不管了！景行哪能总受他的气？”蓝桡翻身背对着音书阖了眼说道：“咱不是平时不叫爷见着景行么？”音书叹气说道：“哪能总躲着呢？总不能一世不让他们见着吧？”过了一会蓝桡也叹道：“等等看再说吧！过几天看棹歌儿有没有长进，若是有长进还好说若还是不中用咱们再想办法。”音书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好法子只得按蓝桡说的做。
　　二人给杜优送早饭的路上心里还想着棹歌儿可别还是前几天地模样，果不其然音书把食盒放下进到里间看着棹歌儿拿了梳子正战战兢兢地给一脸阴沉杜优梳头发。杜优脸色愈不好棹歌愈害怕，手一哆嗦便拽下了杜优几根头发。眼看杜优要发怒音书忙上前接了棹歌儿的梳子笑道：“奴婢来给爷梳。”说完向棹歌使了个眼色棹歌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杜优梳洗好吃完早点坐在前厅喝茶扫了眼身边的人问道：“我有些日子没见着景行了，他整天都忙着做什么呢？”蓝桡心里想着：“怎么叫好些日子没见着景行了？他这是又想找借口拿景行撒气。”但嘴上却笑道：“难为爷想着他，只是师傅是清修之人少叨扰他才是。”杜优点点头笑道：“你说的是。”说完呷了口茶又说道：“我昨晚没睡好现在睡会，你们都出去吧！”音书笑问道：“我们给爷捶着睡会吧！”杜优摇摇头放了杯子进屋去了，蓝桡音书收拾了东西连带着棹歌儿一块出来。蓝桡问道：“爷昨夜里又是五更醒的？”棹歌苦着脸说道：“是呢！到天亮的时候才又睡得。我怕爷醒了要什么也不敢睡熬到早上，结果早上没精神走路的时候撞翻了凳子还把爷给吵醒了。要不是姐姐们来我还不知道怎么着呢！”音书点了一下棹歌的额头气道：“你伺候爷都有近一个月的光景了，怎么就是不长进呢！”棹歌无话可说只求道：“求姐姐们救我。”蓝桡冷笑道：“棹歌儿你以为我们会去可是错打了主意！”无奈音书也替棹歌求情，蓝桡被他们磨不过只得说道：“既然咱们都伺候不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去找景师傅商量了。”音书吓了一跳说道：“我看咱们爷每天只盼着碰上景师傅好挖苦他一顿呢！棹歌担惊受怕难道景师傅受了气还不难受吗？既然这样我们怎么能推羊入虎口呢？”蓝桡说道：“咱们爷是因为棹歌不中用才心里有气，对着咱们不好发出来只能发到景师傅身上。要是给爷换个聪敏之人，不仅棹歌脱了身，咱们还能松一口气。更何况昨晚你也说了总让景行躲着爷也不是办法，这样呢！景行也能常在咱们这里走动了。这可是一石三鸟三全其美呢！”音书棹歌听蓝桡说得此事好像很好似的便也都点头答应了。
　　几人当下便找到景行商议此事，景行虽然老成可到底也比不过蓝桡深宫沉浮数年练就满心的城府，心下虽还有几分不愿意不过也勉强答应此事。景行向几人行礼说道：“如果真要去服侍公子，贫僧有个不情之请。”蓝桡点头笑道：“师傅但说无妨。”景行施礼说道：“贫僧虽日后要搬去与公子同住，但请姑娘们向管事的说一声留下我现在住的院子做禅房贫僧每日还要做早晚课。”蓝桡笑道：“师傅是修行之人，留个院子做禅房也是应该的。”说完站起身来说道：“如此我们去请爷的示下，如果爷同意了，下午就请师傅把衣服物品分成两份分别放在侍凤坞和暖香阁。到时候我会叫人来帮师傅收拾。”景行行礼说道：“贫僧只有随身几件衣物，姑娘们大可不必这样麻烦。”蓝桡道了安带着音书棹歌出去，景行一路送至门口。音书回头见景行仍在便疾步回去，景行问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音书说道：“我总觉得这不是好主意，服侍二爷是我们的本分怎么就劳动到师傅了呢？师傅要是说不愿意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景行看音书要哭安慰道：“贵人和师傅指了贫僧来也是要服侍公子的，姑娘不必过意不去。这也是贫僧的本分。”音书仍不放心嘱咐道：“要是有什么不好，师傅可一定告诉音书。”景行点头笑道：“贫僧晓得了，姑娘快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