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给你最美的雪夜》即墨泠香

5、所谓家人

　　“理火，怎么这么慢啊，我要你买的东西呢。”
　　“姑姑，你要的东西在这。”理火拎着一大袋cd进门。
　　“哦，太好了，你买到了啊！”被称作“姑姑”的女人兴奋地捧着一大袋东西，忽然脸又像翻书一样忽然凶狠起来，“你愣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把水烧开，把菜切好！”
　　“我要先去换身衣服。”理火扔下一句话就回了房间。关上门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那个不负责的姑姑，姑夫又找你开刀了？”佐助坐在电脑前无聊地翻查着网页。
　　“我早习惯了，”理火取了几件衣服进入厕所，“倒是你，没被发现吧？”
　　“哼，怎么可能。不过那个你所谓的表姐倒是挺麻烦的。”
　　“……辛苦了。”理火咳两声，她清楚了解自己表姐花痴的程度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程度。

　　“但是哪……”佐助面对着理火，神情有些愤怒下来，“我可是无聊死了。”
　　理火头回避似的地往窗旁看去，嘴角喂喂抽搐。
　　撒，怎么带这家伙出去呢。呵呵。

　　“求您了，您再宽恕几天。”
　　理火下楼时听到姑姑的声音，大概又是那群讨债的来了。
　　“我们宽恕你多久了，啊，你是记不清了吗？”一个手肘上刺着狰狞的黑龙的家伙说。
　　“最后，这是最后一次，拜托了。”姑姑跪在地上，无自尊似的念叨着。
　　“哼，你给我记着，不还的话……啧啧。”
　　“一定，一定会还的，您放心！”
　　那个刺青的人于是讽刺地笑了，临走时，恰巧瞄到了在厨房洗碗的理火。
　　“哎呦，小妞长得不错。”那刺青扭头对跪在地上的姑姑说，“要不让哥俩玩几天，我就延长你们的还债时间。”
　　“这个……”姑姑想了想，反正那丫头怎样又不关她的事，况且现在没人给她什么费用，她也早不想养一个丫头在家里吃白饭了。
　　“可以啦，当然！”姑姑陪笑道。
　　“小妞，我们走吧~嘻嘻。”

　　理火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几个男人，笑的猥琐至极，也就猜到了什么。
　　“走吧~”其中一个大汉上前拉住理火的胳膊。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理火此时面无表情地甩开大汉的手。
　　“哎哎？大妈，你说怎么回事啊，这小妞……”
　　“啪！”
　　理火此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口腔中弥漫着血味。
　　“你这吃白饭的小婊子！你当我白养你干嘛的，现在是该好好报答我，你到底懂不懂！！”
　　“嗨，真是无情无义的‘侄女'啊”旁边一大群人也开始起哄。

　　——本就不太掩饰的丑陋，此时一下子全部揭开，在光天化日之下，像是死鱼的腥味令人作呕。

　　“啪”她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啪！”比前两次的都要响亮。不过这次打人者则变成了被打者。
　　“打的爽吗，姑姑。”理火微微扬起下吧，嘲讽一笑，“我可是疼死了，吗……反正你也尝到滋味了。”
　　“婊子无情。这个道理怎么能不知道呢，对吧~”
　　“你们还要我吗？”理火朝向那几个追债的。
　　“我可是最喜欢婊子了。”刺青的家伙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了唉。”理火此时倏地举起一只手，像是在宣告什么。
　　伸手，接住。
　　“彭！”
　　这次无可辩驳的，这是枪响。
　　“现在，你们还要我吗？”看着摊坐的几个男人，理火道。

　　她转头看向楼梯口的佐助。
　　他帮了他一把。

　　“你……枪是从哪来的？……不对，你尽然私藏男人，不，小痞子！果然婊子就是……”姑姑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明晃晃的草雉剑，眼睛瞪的老大。
　　“说话放尊重点。”佐助一脸不耐烦。八成小痞子把他的自尊好好打击到了。
　　“你们给我滚！！！！！！！！！！”

　　门外，雪还在下，这个她居住了十年的房子要跟她说再见了。
　　是房子，不是家。
　　家人，从她五岁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