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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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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哈利身边的学生们紧闭着眼睛，在脑海里想象着最滑稽的画面——哈利还听见身边的罗恩在不停喃喃自语，至于说的是什么话，他没心思听清楚——现在他最烦恼就是等一下要面临的境况——为什么大脑封闭术对博格特就没用呢！
身边的同学们进进出出，有的人面带欣喜；有的人因为失败面带眼泪，但那是少数的，赫敏也在少数人群里。她的情况很不好，眼神呆滞、面容惨白，几乎要崩溃的样子，吓得哈利也顾不得自己的烦恼，他担心地不停安抚和追问道：“你知道那是假象，即使是真的，以你那么厉害的本事也可以解决的。好吧，赫敏，你看见的到底是什么？说不定我和罗恩可以帮你解决。”现在罗恩就在屏风后，他可以听见属于八脚蜘蛛行动的声响——罗恩最害怕还是蜘蛛。
“我……我看见教授……”赫敏结结巴巴地说。
“教授？教授怎么？”哈利没想到赫敏害怕的是教授。
“我看见他们拿着我的期末考卷告诉我不及格。”赫敏必须咬紧嘴唇才让自己不至于那么丢脸地哭出来。
“好吧，你真是吓死我了——赫敏，你那么勤奋好学，期末考试是不会不及格的。”
“可我最近要记住课程很费力。”赫敏哭丧着脸说。
“那是当然！你一天要学习那么多的课程，脑子怎么可能用得过来。”哈利怜惜地看着赫敏说：“赫敏，我中午说过了，知识随时都可以学习。”
“但是……”赫敏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哈利波特！”卢平站在屏风后喊道。
“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哈利轻拍她的肩膀，卢平在里面又呼唤他一声，哈利跑到屏风边沿恰巧和罗恩碰着，罗恩对他咧嘴一笑，显然效果很成功。
哈利站在屏风外闭眼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然后冲进去——但无论哈利做了多少心理建设，终究是徒劳无功。他眼睁睁地看着穿着滑轮鞋的八脚蜘蛛化形为德拉科，带着浑身伤血地倒在地板上，哈利举着魔杖的手顿时僵住。那张脸一如记忆里的俊朗苍白，闭着眼就如每晚在自己身边沉睡一样。哈利慢慢蹲到德拉科的身边，颤抖地伸出手，却不敢触碰那张熟悉无比的脸。
不一样——脸色不是那种缺乏阳光而呈现得苍白……
那张睡脸也太平静僵硬——假的！是假的！
哈利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欺骗了。但心里的悲痛近乎要击垮他了，那些竭力遗忘的痛苦记忆也尽速席卷而来。他咬着牙，压抑着因悲痛而要脱口而出的叫声，极力集中注意力对着博格特所化的德拉科，念出：“滑稽滑稽！”
博格特没有被他的魔咒变为任何搞笑的事物，反而化出他第二个恐惧——青色的皮肤、狰狞的笑容、邪恶的眼神，裹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袍，手持一柄与他同等身高的魔杖，魔杖顶端是一个骷髅头，骷髅头那两双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哈利。
“哈利。”干燥嘶哑的声音用缓慢地语调呼唤着哈利的名字，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却莫名让在场听见他声音的大家不寒而栗。学生们盯着屏风看，七嘴八舌地讨论可能发生在屏风后面的事情，推测着哈利最害怕的——只有赫敏和罗恩满含担忧地看着屏风，那个声音让他们极度不安。
莫德雷德……
哈利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在蠕动，似乎在说话。
卢平看见博格特所化的男人，惊讶地怔在原地，手心里的苹果也随之滑落到地上。
“哈利。”
莫德雷德的声音让哈利想起前世在那场战斗里牺牲的亲朋好友……也让他想起莫德雷德没出现前，巫师界的和平生活——紧握着魔杖的手，缓慢地抬起来。
罗恩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地跑进屏风里，赫敏为阻止他紧随其后，她拖着罗恩的手臂在看见莫德雷德的时刻，僵住了。罗恩和赫敏明知眼前的男人是博格特所化而成，他们还是打从心底觉得很可怕，那种感觉……他们无法准确地形容。仿佛是察觉到罗恩和赫敏的恐惧，博格特所化的莫德雷德吉慢慢地转动视线，望向他们这边，邪恶残酷的眼神让赫敏吓得眼泪夺眶而出；让罗恩吓得身体瑟瑟发抖。
哈利的魔杖直指莫德雷德，再度念出：“滑稽滑稽！”
可是……还是失败了，眼见着慢慢化为小天狼星，他重念一次：“滑稽滑稽！”
卢平看着哈利一次次的失败，他只能冲到哈利的面前和博格特对视。一瞬间博格特化形为一片夜空，漂浮在夜空的云朵缓缓地移开露出被它遮蔽的满月。
“滑稽滑稽！”卢平甩出魔咒，月亮立刻就化为气球被他丢回衣橱里，休息室里立时也恢复原来的平静。他扫视过三个学生——赫敏双手掩面在低声抽泣；罗恩的身体还止不住地抖动。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哈利的身上。卢平眉毛紧皱——心里对刚才的事有太多的疑问了。
但现在最重要还是先安稳他们的情绪——卢平这样想着就把随身携带的巧克力分给他们。
“谢谢教授……”赫敏稍稍地恢复精神，她把巧克力块含进嘴里，然后擦拭掉脸上的眼泪。
等到他们三个人勉强可以站起来，卢平才把屏风恢复成原来的椅子用漂浮咒移回原位，然后对仍然还很迷茫的学生们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以后再继续吧。因为今天大家的表现很不错，所以我给格兰芬多的每个学生加五分，纳威的表现最出色，所以加十分，赫敏刚才的回答很完美，所以也加十分。”学生们立刻就高兴到忘记刚才的事情，满堂欢呼。
卢平给他们布置完作业就宣布下课，学生们兴奋热烈地边讨论边离开了□□休息室，而哈利三个人还站在原地，哈利低垂着头，嘴里在喃喃自语着别人听不清楚的话语，赫敏吓得握着他冰凉的手说：“哈利，哈利，你别吓我，回答我一声。”
“卢平教授，刚才那到底是谁？是……”罗恩的喉咙滑动一下，他小声地问：“是神秘人吗？”说完因为回想起刚才的男人而不自觉地打了个颤抖，赫敏也抖动一下。
卢平没有回答他，实际上他也说不准那是不是伏地魔——刚才那人所透露出的贪婪邪恶确实很像伏地魔，但是面容与他记忆里的人不一样。
忽然，哈利甩开赫敏的手，速度极快地冲出□□休息室，期间还在走廊过道上碰撞了几个同学。赫敏和罗恩在背后齐声喊道：“哈利！”两人匆匆与卢平告辞就追了出去。
卢平还是眉头深锁，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刚才的人——那真的是伏地魔？
哈利奔跑在学校的长廊过道，后面罗恩和赫敏渐渐地追不上他的速度，两人不得不停下来倚靠着墙壁喘息。
“不行，我要断气了……”罗恩手支着墙壁，弯腰喘息，边喘息边说：“哈利，他到底是想要跑到哪里去？”
赫敏没办法回答他，突如其来的剧烈跑动让平时缺乏运动的她承受不住，此时她剧烈喘息、面色灰白，一副好似要晕厥过去的虚弱样子。
“赫敏，你没事吧？”罗恩担忧地搀扶着她摇晃的身体。
赫敏依然没办法回答他，只得连连摆手。
“我扶你去坐会儿，休息一下。”
“哈……”赫敏吞咽一下。
罗恩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哈利，你就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哈利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跑到哪里，他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奔跑——莫德雷德，莫德雷德，莫德雷德！深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彩。
金妮刚走下楼梯就看见哈利奔跑而过，那速度快得仿佛让人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她一愣，冲着那个奔跑的背影喊：“哈利！”
哈利听见金妮的声音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气喘吁吁地看着金妮。
“金……金妮。”哈利大步流星地朝着金妮走过去，动作略显急切地拖拉着她往楼上走。
金妮顾不得被弄痛的手，担忧地追问：“哈利，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刚才在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时候透过博格特看见莫德雷德。”哈利说到这里的时候不自觉地松开金妮，转而紧握成拳，刚才脑海里的回忆给他造成的恐惧与悲伤在心里萦绕不去。
金妮静静地凝视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忽然就想……如果莫德雷德跟着我们回来了呢。”
金妮一怔，继而她双手捂着嘴，勉强压抑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叫。她轻摇头着，微弱地声音透过指缝飘出来：“怎么可能……哈利。”
“有可能的。当初他和德拉科都被魔法阵吞噬了，现在德拉科跟着我们回来，那么他也可能跟着回来了。”
“魔法阵？”金妮问，当初参与那场决战的三个人——两个死，一个昏迷，所以详细的过程她还不知道。
为了防止他人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哈利边往楼上走边施展一个悄无声息的闭耳塞听魔咒，然后才慢慢跟金妮解释当时的情况。
“其实我们当时已经处于劣势了，只要莫德雷德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们就彻底战败了。但是莫德雷德没有，他只是一个劲地追着我打而已。至于德拉科，我当时以为他昏过去了，为了不让莫德雷德伤害到他，所以我远离他的位置。”哈利说到此处就停顿下来，他默默地往楼上继续走，握着魔杖的手就像无意识地施展了一个又一个闭耳塞听咒。金妮也不催促着他，跟着他的脚步往上走。
“我没有注意到……我当时没有注意到他在偷偷启用一个危险的魔法阵，等到我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他和莫德雷德都被困在魔法阵里面了。”
金妮震惊地停了下来，她已经可以料想到最后的结果，抬眼注视着哈利轻微抖动的背影，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传来阵阵地钝痛——即使德拉科已经复活了，那场决战始终还是在哈利的心底留下一道无法消灭的伤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