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蜡像（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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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坐在临时会议室里，神情凝重。
Albert被慢跑的行人在路边发现。最前方的白板上贴着数张不同角度的现场照片，照片中女人的死状十分凄惨，特别是脸部，几乎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
Rossi最先开口：“这不对劲，前几个受害人，哪怕是unsub憎恶的Truman，他都花了整整一个星期在他们身上，而Albert才失踪了不到两天就被杀害抛尸。”他侧着身看着白板上贴着的尸体照片，眉头紧蹙，“看看这些伤口，他对Albert的愤怒几乎和对Truman一样，甚至更加强烈。他的体格不算健壮，这么多这么深的伤痕，他一定是使出了全部的力量对付她。他甚至愤怒到没有把她制成蜡像，这对于对蜡像制作痴迷成狂的unsub来说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
Morgan拿开一直撑着下巴的手，接道：“而且看看这个抛尸地点，只是一个谁都有可能经过的小路边，即使是对一个精神错乱有妄想症的杀人犯来说，这个选择也太随意了。如果说前面几个受害者是被unsub当做垃圾扔在垃圾场，那么Albert就像是一个——我知道这么说不太绅士——但是真的就像一个他厌恶不已的死老鼠，恨不得让她离自己远远的，连选择垃圾场的心情都没有。”
一旁的Emily一脸厌恶地问：“那么现在问题就在于，他为什么这么恨Albert。”
Hilda接着她分析道：“从unsub的行为来分析，他对目标的要求越来越高了，从第二个只是比较清秀的受害者，上升到只看脸几乎没有死角的明星。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在她们身上花的时间越来越长才对，Albert应该很符合他的要求，除非……”
她和身边的Reid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她的脸是假的。”
“她整容了。”
两人都为这份默契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别扭地错开了视线。
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的小博士咳嗽了一声，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去要Albert经纪人的电话。”然后便快速离开了会议室。
Hilda也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我去找验尸官问问这方面的鉴定结果。”说完也快步离开。
剩下的BAU成员互相对视了一下，都默契地无言笑了笑。在这样沉重的案件中，这些大家心照不宣的小默契也是他们调剂紧张的情绪的一种方式。
向经纪人取证和找验尸官需要的时间都不长，才过了五分钟左右，两人几乎同时回到了会议室。
“经纪人说Albert垫过鼻子，还做过瘦脸手术。”
“验尸官在她的面部发现了鼻中隔软骨隆鼻的痕迹，还发现了A型肉毒杆菌毒素。”Hilda觉得unsub的形象越来越完整了，随着这些线索的发现，蒙在他脸上的迷雾慢慢地消散开来。
听完两人的报告过后，Hotch点点头，对JJ说：“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发布侧写了。”
办公室并不大，但是被警察们挤得满满当当的，警察们或站着或坐着，Hilda几乎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对这个unsub的深恶痛绝——没有一个正义的人会不对这样凄惨的案件表示愤怒。
Hilda是第一次参与到侧写发布中，难免有些紧张。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集中注意力开始发布侧写。
Hotch最先开口，“我们相信这个unsub在三十到四十之间，白人，他有一辆车，还有一份在旁人看来很低贱的工作。他是那种除了必要的时候都不会出门的人，甚至住了好几年的邻居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他很阴沉，难以和人交往，认识他的人会对这个特征印象很深。”
Morgan环着他健壮的双臂，几乎没有停顿地接道：“他从小就学习蜡像制作，可能是家族传承。unsub痴迷于此，他会不停地寻找符合他审美的人，把她们制成蜡像。他对待她们的态度很温柔，如果制成他满意的蜡像他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了，他会一直欣赏自己的作品。然而到目前为止他都失败了，一旦失败，他就会恼羞成怒，将受害者抛弃。”
Reid紧接着说：“最后一个受害者Albert整过容，这引起了他极大的愤怒。他极度崇尚自然美，在生活中他几乎是高科技的绝缘体，过着堪称与世隔绝的生活。如果你们在他的家里找不到电视或者电脑的话，这一点都不会令人意外。”
Rossi很有默契地接过话，由于这两天的忙碌，他下巴上的胡渣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长度，“这个unsub没有人性，在他眼里我们就是他制作蜡像的素材而已。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那种会残杀小动物的狂暴的人，事实上，他可能一次被拘捕的记录都没有。只要不涉及到蜡像，他看上去就是个比较阴沉的正常人。”
Hilda悄悄吐了口气，接话道：“unsub认为他是不被世人认同的杰出的艺术家，他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但一直不被人欣赏。在谈到他的作品时，你会发现他的气质有很明显的变化，从阴郁的人变成自负甚至偏执的类型。在为数不多的出门的时间里，他很可能一直在向蜡像馆推销自己的作品，但是没有被接受。”
Emily撩了撩垂下来的头发，继续说：“找到他的时候不能用武力降服他，他会认为自己是不被世俗所容的艺术家，他有自杀的倾向。我们需要和他谈判。”
Hotch点了点头，最后说道：“以上就是我们的侧写。”
警察们四散离开，开始有秩序地根据他们的侧写寻找嫌疑人。
侧写发布完毕后，Hilda皱着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Reid见状有些担忧地问她：“你还好吗？”
Hilda怔了一下，马上回答：“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不通……”她边低头思索边喃喃道，“死者脖子上的那一圈痕迹到底是什么……而且unsub是那么自负的一个艺术家，他的作品肯定有要表达给世人看的主题，他到底想通过这些蜡像表达什么……”
Reid听了她的话也陷入思考中，在思考的时候他的目光略微有些涣散，但这并不影响他依然能毫无遗漏地观察到视线所及的每一个细节。在他的视线扫过一个大着肚子的女警察时，他的思维世界仿佛一下子定格了。
那位即将要做母亲的警察一手无意识地护着肚子，一手去拿桌子上的材料。Reid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隆起的腹部，若有所思。
他的脑海里闪现过无数关于妊娠的知识片段，最终定格在一个词语上。
“脐带……”
他的声音很小，一旁的Hilda不由得问：“你说什么？”
“是脐带……一定是这样。”他眼神示意Hilda跟上他，然后迈着大长腿快步走到Hotch旁边，“我想我知道死者脖子上的那圈痕迹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蜡像（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