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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Chapter 0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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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业火种植在上川晗的身上后第一个夏季,零一看到上川晗便知道他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轻轻撩开他肿胀最为严重的手腕,烫热的业火刺青正散发出强烈的火流,光是站在这样的房间里,就觉得气温比室外要高出不少。
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脉息,对于已经收回了灵王真血的零来说,分出灵压指引业火的流转是很简单的事情,等待白哉从六番队过来的时候,上川晗的异常高温已经褪去,他看着那个站在床边望着自己指尖发呆的人儿,上去把她带到一边,把人交给了四番队的医护人员去处理。
零的指尖有些微烧焦的痕迹,而她正看着那些焦痕发呆,那留存在上川晗身上的业火似乎传递了什么讯息,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视线扬起看向旁边的白哉。
“怎么了?”见零好像有话要说,白哉开了口。
那双淡红的眸子盯了白哉几秒,又看看那头躺在病床上的上川晗,视线转了几个来回才慢悠悠地说:“只是通过业火看到了些东西而已。”
一年以前的回忆,从那场不明的队内对决开始的,到千河离开瀞灵廷,被别样记录下来的经过,保存着他和她的一段过往。
轻轻靠近白哉的怀里,零的眼神暗沉,“果然对千河留在我记忆里的东西无法释怀。”
摸了摸零的头,他不希望她再被千河的阴影笼罩,即便他清楚要想让她无忧无虑地在自己身边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仍旧选择隐藏一切,直到她需要知道的时候才告知,那些曾经的伤痛,就由他替她记着。
上川晗的情况属于夏季火气上身,业火不受控制发展所致,这个夏天,又或者今后的许许多多个夏天他都需要借助外力来调节自己的气息,这就是千河当初说的,保住上川晗一百年。
看着那个在病床上呼吸平缓下来的男子,卯之花松了口气,朝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一点头,“看样子情况是控制住了,你们要不要在他醒之前离开,免得……”
“那接下来就有劳卯之花队长了。”卯之花考虑的白哉也知道,他们和上川晗之间的关系太过特殊,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卯之花笑眯眯地点点头,示意勇音把两位送出去。
走到四番队门口的时候,有些意外地看见八番队的副队长伊势,习惯性推眼镜的动作使得镜面一阵反光。
“打扰了,朽木队长,正好遇见那就不特地跑一趟了,这个请两位收下。”一封精美的邀请函呈递到了面前。
后面跟着的勇音似乎想起了什么,“伊势副队长,难道这是那个……”
“正是。”再度推了一次眼镜,微微抬头,“这是会长和理事长上个月就定下的。”
自从零在很久以前给了八千流拿把能够直接穿界的灵刀以后,女性死神协会就决定每年季节合适的时候都要去现世的海边度假。
“那里我们以前去过吗?”零挽着白哉的手走进六番队的队长办公室,关上门挡去那些嫉羡的目光,听话地坐在旁边陪着白哉办公,手里翻看着那封勉强收下的邀请函。
“穿界门的钥匙是你给的。”白哉头也不抬。
现世的海边……应该还不错……零把邀请函放到了桌上,斜身靠着沙发,百无聊赖地打算闭眼,却被瀞灵廷内突然传讯的地狱蝶惊醒,睁眼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哉,眼神递出询问的目光。
“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在这里待着,也可以先回去。”白哉的话定下了她的心神。
支着下巴点了点,“在这里就好,等你回来。”扬起恬静的笑脸,动摇一室的韶光。
在那温凉的前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白哉放心地去了,这个时候山本突然说要开会是怎么回事,而且开会的地点还是……
感觉到白哉的灵压往一番队方向去了以后,零收回了心神,安静了片刻便有人叩门轻响,门缝里钻进一个头,露出星野的脸来,看见零一个人在房间里,立刻关好门走了过来,“姐!”
“刚才走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你,是在工作吗?”零微微一笑,示意她可以坐自己旁边。
“对啊对啊,姐,我都想调回五番队了,朽木队长总是压榨我的劳动力,把档案室全都扔给我了,简直比平子队长还会使唤人。”星野拉着一张脸,故作悲愤地向零诉苦。
“是这样吗?”白哉私底下曾经跟零说过星野的文书工作做得很不错,完全可以调去一番队或者中央四十六席做文官,零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那里的气氛太压抑,而且星野一去可以说是彻底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即便是获得了更多的表现机会,但她并不适合。
星野用力地点点头,还伸出自己的手指,把关节上书页摩擦积累下来的茧给零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零摸了摸,继而无奈地朝星野瞪眼,“这好像是你之前就有的吧?以前的工作不是比现在还多么?”
恋次在门外走廊听着里面身为六番队的四席却在自家队长夫人的面前痛斥本队队长,脑后深深地刻出三道黑线,不就是这两天事情稍微多了点于是把人安排去了档案室,而且白哉的指令是要她管理档案室及其下属成员,又不是让她直接去做那些整理的工作……
郁闷地在心里为自家队长摊上这样一个小姨子感到深深的不幸,叹了口气正打算去做自己的事,身边掠过一阵风,仿佛像是看到一个人影,在他还没意识到那是不是错觉以前就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了。
“谁?”略微低沉的声音从房门的另一头传来,星野打开了门,看见站在门口发愣的恋次也愣了一下,紧接着零走了出来,稍带寒意的目光穿过走廊,正好是恋次之前觉得有风飘过去的方向。
“姐,人呢?”星野警惕地扫视了几眼。
回过神的恋次连忙要朝那个方向追去却被零拦住了,“你先去看看队里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少了。”如果不是某个瞬间察觉到了杀气她都没有发现这个空间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存在。
为什么会有杀气?即便有些不确定但她还是决定先让恋次去查查物件的损失,她隐约感觉到,那股杀气,是冲自己来的。而且……四面八方的灵子在耳侧喧嚣,居然没有关于那一闪而逝的身影丝毫的消息。
是什么人?居然能躲过灵子的眼睛。
灵王宫的人?不对。
白哉仍是没有回来,恋次倒是转了一圈回来了,并没有少掉什么东西,只是看着零那眉头微皱对着某处,便请示道:“要不要去报告朽木队长?”
白哉也不知道被山本叫去开的什么会,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四面八方的灵压都很平稳,倒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刚刚那一瞬间的灵压骚动,如同落入海面的一滴水珠,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涟漪。
瞬步很快,而且恐怕身上还有某种能隐藏自己灵压的能力,这种隐藏,滴水不漏。偌大的一个瀞灵廷,那么一瞬飘掠而过的气息,无影无踪。
零并没有去追,恐怕对方也在某处窥探,试图做些什么,“等白哉回来你再跟他说吧,我先回家。”
“姐,我送你!”星野担忧现在的环境,自然不放心零一个人回去。
有些无奈地把她往队舍里一推,“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已经偷懒好一会儿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而且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直接把抱有同种想法的恋次也暗地里拒绝了,不由分说,自然先一步离开,留下两个担忧的人大眼瞪小眼。
回去的路上,零特意走了僻静少人的小道,但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并没有再度出现,站在朽木家的大门口,面对前来迎接的侍女,眼神回望来时路,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吗?
白哉从恋次那里得到了消息很快就回来了,略微急躁的心情直到见到自己的爱人安然无恙坐着喝茶看书才平静下来,屏退了侍女之后坐到了零的旁边,“怎么回事?”
零合上书,转头蹭进白哉的臂弯,“现在还没有头绪。”
事情并没有弄清楚,一切都有可能,无法追踪的灵压,一闪而逝的杀气,潜藏的暗影,找上他们麻烦的人,难道是虚圈的那个人?一想到最大的可能,白哉的脸色并不好看。
零并没有想到白哉那样最糟糕的情况,如果那真的是针对自己的杀气,能被排除的人几乎就占据了所有与她敌对的名单,她还没有低估自己的对手到可以轻易泄露杀气的水平,那么她现在在瀞灵廷之中,会有谁想对她出手呢?
她想不到。
了解到零的判断后,白哉也微微皱起眉,不说零的性格不是会得罪人的,就说零自从回到朽木家之后深居简出,除了家里的人几乎都见不到她,如何遭来杀意,“最近要不要跟我去队里?”轻轻摸着纤长的蓝发,白哉叹了口气。
视线扬起,零微微眨眼,澄红剔透的眸中倒映出白哉的脸庞,“我一个人在家也不会不安全。”视线相对几秒后,唇角上扬,勾着他的脖子靥靥笑语,“不过相比之下单纯地待在家里我还是想陪在你身边。”
僵硬的唇放松下来,抿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顺势环住投怀送抱的人,“那好。”
第二天清晨,白哉按惯例起床,枕边人迷迷糊糊地半合着眼,微红的脸颊还蒸着朦胧的睡意,看着她,眼底回荡着温柔的宠爱,细细地听闻她的呼吸,还是没忍住覆唇上去含住那抹樱色,察觉到那柔软的舌像是惊醒一般无措地逃窜,好笑地压了上去深深地掠夺,直到后者底气不足任人宰割。
嘟哝着什么迷糊不清的话,一双眼神怀着小小的嗔怨和半面羞涩躲躲闪闪地回避他深情目光,“有你这么叫人起床的么?”
手指轻轻抚摸水润的红唇,像是满意地一点头并不回答零的怨怼,白哉直接搂着她坐了起来,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然后才叫进了等候在外的侍女服侍梳洗。
反正零的衣服大多朴素,随便挑件黑的梳好头发跟在白哉旁边并没有特别的违和感,步伐轻巧地随着白哉离开朽木家,就好像曾经的无数个早晨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一番队,路上遇见的队长看到零的时候露出惊讶的神色,今天怎么来了?白哉只是简单的一点头算作日常问候,零也只是笑笑当打招呼,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解释直接进了一番队。队首会议开始前当然是在山本那里交谈了一会儿。
听完零说的事情以后沉吟了一会儿,山本的语气稍微有些沉重,“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所以并不适合在廷内戒备,只能你们自己多加留意,只要不是针对瀞灵廷全军的,我想你们能够解决。此外,朽木队长,关于昨天的会议内容你还没有告诉零吗?”
昨天的?零记得昨天确实突然之间召开了一次队首会议,也不知道到底去商量了什么事。
白哉的表情松动了一下,垂眸,“遗漏了,十分抱歉。”原本是想说的,但是一从恋次那里听到有不明气息穿过六番队的时候就把那件事放到第二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