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25、Chapter 024

　　眸子里映入那张清美的脸，白哉的视线偏移，“替我道声之前多有得罪。”他也不知道从一开始遇见流晖的时候那份不明的讨厌从何而来。
　　隔了一天，六番队的四席就正式复职了，零暗地里了解了一下，上川晗，贵族家的独子，六番队四席，实力很不错，原本白哉似乎也有意把这个同自己平辈又有才的人提拔到副队长的，但是由于上川家族里的各种原因更重要的是因为四个月前练习时发生的事故，所以才在副队长挑选的时候选择了现在的阿散井恋次。
　　上川晗复职以后和以前一样完美地帮六番队分担了大部分的队务，弥补了副队长不在的缺失，有了这么一个得力助手，白哉的工作自然少了些，然而他并不没有忽视一个问题。
　　“这里是送到五番队的文件吧？”白哉听到抱着一摞文件刚走出门的三席和熟悉的人搭话。
　　“是的，有几份急件要楠木队长签字然后送去一番队。”温吞的三席在面对这个不论是家族地位还是死神实力都远超自己的四席时十分的谦虚，丝毫没有上位席官的架势，反而有种敬意。
　　“这样……那我去送吧。”
　　“诶？可以吗？上川四席那么忙……”
　　“没关系的，给我吧。”
　　白哉放下笔，察觉到灵压走远，眉头微微皱起，这已经是第几次他主动往五番队跑了，脑海中不自觉飘过一张清媚的脸，那是那天在千本樱的簇拥下浅睡的容颜，那种不沾染俗世半点尘埃的空灵之气，那份隐藏着疏离笑容底下丝丝点点的柔媚……想着想着，他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定下心来继续批阅手里的公事。
　　微微透明的手弹指打出一团空气，不轻不重地落在了面前那个透明的人头顶，【想什么呢？】
　　转身一看是零，哦不对，归零的时候，白哉的呼吸不自觉乱了几分，有点心虚，不过还是冷静地开口，“什么事？”
　　【那个叫上川晗的家伙又跑去打扰我主人了。】言辞有些冷厉，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和白哉说这个了。
　　上川晗的身影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五番队队长办公室，虽然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但每次都让零很不自在，过分的热情和令人有些在意的眼神，她变得有些烦躁起来，开始时常叹气。不再因为救命之恩的事情三番两次道谢，确实给零少了一个麻烦，但是她也渐渐察觉到了正在发展中的，更大的麻烦。
　　“他做了什么？”白哉的目光还停留在桌面的白纸黑字上，波澜不惊地开口询问。
　　【他来约主人去上川家。】算上之前的零已经婉拒了三四次，对方也太有毅力了。
　　白哉在文件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合上放到一边，上川晗的心思从这两天偶尔听到队员们的小声议论中略微清楚了一点，其实他那天就看到了，那双漆黑的眸子从死亡的黑暗中一睁开，看着零那安静不染尘的容颜，看着直到世界里全都是她。
　　那是一种名叫一见钟情的东西。
　　“以后送到五番队的东西我会派别人去。”
　　【你上次也这么说。】归零冷哼了一声。
　　就算交给了别人也会偶尔撞到上川晗，半路换人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那，我该以何种理由禁止上川四席踏入五番队。”白哉平静地反问，如果不问理由禁足只会把事情弄大。
　　这一点，归零想不到办法。零的心思入微，不会看不出上川晗什么意思，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然而那个时候，她居无定所，随便一笑就走得老远再也不见，而现在在尸魂界，五番队，朽木家，就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打算怎么做？”白哉淡淡地问。
　　“……我不知道。”毫无征兆地出现一身明媚的白衣，挥手收回自己的刀魄，零有些疲惫地在白哉桌上落了一帖东西，那是以上川绘理的名义手写的一份邀请函，请零在这个休息日去上川家做客。
　　四大贵族的家主邀请，以一个五番队队长的身份拒绝太失礼了……零实属无奈，只好亲自来找白哉。
　　问题果然越来越麻烦了，白哉盯着那封精致的邀请函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到了窗外，听她长叹一声归于沉默。
　　感情这种事，不仅难住了零，好像连他也一并难住了，办公室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想这件事该怎么解决，直到又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房间。
　　显然没有要惊动其他人的意思，月白色的和服似乎从光线里走来，妖娆而不失潇洒地靠坐在了办公桌上，“不愧是我可爱的零，刚回尸魂界没多久就有追求者了呢……”揶揄的语气招来零的一记眼刀。
　　“你的废话太多了，如果不是来帮我解决麻烦的就滚一边去。”零冷冰冰地盯着流晖。
　　“可怕……可怕……小零子生气了……”流晖满眼戏谑地看着零的表情冻成冰块，墨绿色的眸子一缩，视线扫到了身后那个面向窗户站着的男人，眼底的光线一明一暗，“不过呢零啊，不如你考虑考虑，我看那个上川晗，既然是四大贵族之一的未来继承人，那便配得上我们王族，长得也不错，这两天我也稍微留意了一下，品行实力都说得过去，你若是喜欢的话……”
　　“村雨。”淡淡地开口唤了那个跟着流晖来却站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年。
　　“十分抱歉造成了困扰。”行了一个标准的武士礼，少年又要上来拎住流晖丢出去。
　　“等等等等！”流晖连忙退了一步，“玩笑，玩笑而已。”
　　零很冷淡地说，“三天之内别出现在我面前，滚。”
　　“零零……”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村雨，丢他出去。”
　　“十分抱歉。”黑衣的少年逮住了企图逃窜的流晖，消失了。
　　零有些头疼地揉了一下太阳穴，正经主意不出还胡说八道火上浇油，又是一声长叹。
　　站在窗边的人一动不动，仿佛流晖的出现只是浮云。

　　最后上川家零没有去成，因为在那天之前发生了一件事，一天早晨，一瓶用特殊材料装着的灵子残渣送到了山本总队长面前。
　　山本坐在办公桌后，严肃地看着递交样品的瘦小女人，“碎蜂队长，这是什么？”即便有着良好的隔绝装置，他还是发现了某些不寻常。
　　碎蜂一低头，“这是四枫院夜一大人从现世拖我带回来研究调查的灵子残渣，是从魂狩吸食人类魂魄后提取到的。”
　　山本的目光集中在那瓶翠绿色的粉末中，过了一会儿看向那个始终背对着他们站在栏杆边上的蓝服男子，一头齐腰的墨发从未有过的肃杀，不用面对面也能想象到那双墨绿色的眸子中是怎样一种君临天下的目光。
　　“继续查。”
　　半响，他们只得到了这三个字。
　　“碎蜂队长，这个采样瓶暂时放在我这里，接下来召开护廷十三队全队长紧急会议。”山本示意了一下边上的雀部让他去传达消息。
　　“我就不露面了，在这里旁听就好。”流晖在晨光中侧身，嘴角的笑像金子般发亮，却也有死亡的骤冷。此刻他不是那个嬉笑怒骂的放荡兄长，而是一个真正掌揽大全的王，任何威胁到他的存在都只有一个下场，诛。
　　一千年前瀞灵廷有过一场永恒生命的研究，但是后来失败了，由失败引发的爆炸毁灭了十分之一个瀞灵廷，而趁着爆炸这次实验中应用某种特殊灵子也分散到了瀞灵廷外围，通过断界洒向了现世。而沐浴到这场灵子风暴的人类魂魄逐步觉醒了某种力量，体征发生了改变，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五百年，似乎走向不死的领域。
　　灵魂狩猎者。
　　这个名词在尸魂界现有的公开资料中几乎闻所未闻，一千年的尸魂界在处理实验失败后果时选择了隐藏这一巨大的污点，与这件事相关人员不是被抹杀就是被驱逐，自始这一千年来没人清楚当年的真相。
　　队长会议上流晖公开过的相关内容也只是只言片语而已，一千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些人还会卷土重来，在尸魂界中几乎没人再记得他们的时候，他们又来了，高调地宣示着他们的存在。
　　接下来的几天，尸魂界进入了高度备战状态，从蓝染叛逃之后一直紧绷的弦看样子是没有要放松下来的意思了。
　　可是在调查魂狩的过程中瀞灵廷一度出现了几件怪事。
　　第一，素来守卫严密的中央图书馆居然出现了图书失窃的事件，而且巧的是丢失的资料恰好都是生命研究的相关书籍和实验资料。
　　第二，技术开发局在涅茧利所谓的顶级数据防御网络居然遭到了攻击，一个陌生的指令几乎把所有数据库冻结了个彻底，整个技术开发局都能听到涅那磨牙到发指的桀桀笑声。
　　这两件事无一不把肇事的源头指向了还在现世活动的魂狩，当权者第一时间就得出了瀞灵廷还存在着敌人的奸细这样的判断，然后在这中间发生的第三件事，就是两个番队的队长已经连续失踪五天了。
　　如果说这是十一番队那个战斗机器或者十二番队那个科学狂人的话倒也还说得过去，他们本来就是无法无天不受管束的人，但是消失的队长不是别人，正是五番队那个撂倒了更木剑八的新任队长以及六番队那个永远践行着尸魂界准则的贵族当家。
　　朽木家大宅的深处，罕有人至的藏书阁，一盏灯烛，一摞厚重的书册，骨节分明的手在灯下翻过一页又一页古老的记载，有些字形太过久远不是现在尸魂界通用的文字，饶是白哉这样生活在最古老的家族中的人辨认起来也有难度。
　　他在翻家族的史册。
　　现在的灵王只有一个女儿是亲生的，传闻中排在零前面的三个兄长，则是灵王用自己的骨血融入创造的灵力捏就的灵体，长子友哈巴赫和次子泠水千河是灵王同时创造出来的最初的灵王代理人，但是友哈因为觊觎死神和斩魄刀百分之百结合的力量害死了零的生母后，灵王虽然悲痛欲绝却不能对友哈下杀手。友哈身上继承着灵王的先天灵骨，和次子千河一样是支撑世界的脊梁，不能随意抹除。
　　当时灵王将友哈放逐，同时将灵王宫转移到了异界，尸魂界则交由当时成立的瀞灵廷，划清父子界限同时把年幼的零深深地保护了起来，不让她再受到兄长的毒手。但是零并不如他所愿地想留在灵王宫里，定下借助自身天赋为尸魂界培养一千把仅次于创世十剑的斩魄刀之约，完成之后就离开了灵王宫。
　　离开灵王宫后，零在瀞灵廷过了一两年，突然就失踪了，山本总队长派人找遍了瀞灵廷和现世，不见任何踪影，直到一次偶然的实验爆炸中突然泄露了久违的灵压，才发现消失了十几年的零居然被人关押在了瀞灵廷的地下研究所，全身布满了各种实验留下的伤痕，而那个惨无人道的研究者，就是藏匿在瀞灵廷中的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