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17、Chapter 016

　　零带着星野进进退退，大幅度拉开距离，抽手在面前挥剑劈出一道沟壑，趁着空隙把手里的人放了下来，“星野四席。”
　　“是……是。”沉浸在零的气息里的星野听到她在喊她，忙回神，两颊微红，可惜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现在开始，逃。”零没有理会星野脸上的呆愣，孤身站在了虚群面前，“能逃多远逃多远，要么回瀞灵廷要么去其他地方支援番队死神，但是只一点，绝对不能留在我所在这片区域。”
　　“队长……”
　　“快走！”背对着她的零瞬间举起了手中红光缭绕的斩魄刀，“我从来不懂何为保护，我的斩魄刀也一样，所以你必须离我足够远我才能保证你不被牵连。”
　　“……是。”星野看着四周逐渐增多的虚的数量，仿佛在零不断攀升的灵压中明白了什么，“队长，请务必回来。”
　　回头，夜空下的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暖暖的，如同春日下沾染阳光的嫩蕊，不惹尘埃，“照顾好你自己。”感受到身后微弱的灵压终于消失不见，零的表情完全冷了下来，看向几乎在一个空档就把自己包围了个结实的虚群，她故意抬高灵压，自然是为了吸引周围的虚的注意，免得它们遇上撤离的星野，她最清楚自己对于虚来说有多么的“可口”。
　　单膝随着长刀刺入地面跪了下来，绯色的眸子一闭，再一睁开就是完全的血色，晃动的眼波就像杯中摇动的深红，她不是什么善人，在面对虚这种作孽的生物时更加不会有什么善心。
　　“回归吧，零。”

　　这场半夜的骚动，最终以技术开发局完全封闭断界阻止虚群增加结束，后续的扫荡工作由十三个番队全部出动清理了几个小时后完成。
　　尸魂界迎来了新的一天，奋战了一个晚上的死神们看着黎明的曙光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开始打扫战场，还有漏网的虚在四处游荡。
　　把斩魄刀收回刀鞘，风花纱在身后微微摇动，问题已经解决了，水墨色的眸子在朝阳的光芒中沉浸了一会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队长。”恋次追了上来。
　　“你留在这里，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你。”白哉转身止住他的步伐。
　　“队长，您要去哪里？”恋次一愣，昨天晚上的激战就算是白哉也应该消耗不少灵压了，这个时候还要去哪里？他走的可不是回瀞灵廷的方向。
　　白哉不答，只是朝那个方向走。
　　昨晚混乱的战斗中，西流魂街那边几乎是死一样的寂静，虚的气息，零的气息，甚至连居住着的整的气息，全都没有感觉到，就仿佛流魂街西区完全不存在一样。
　　王族的实力，到底是怎样的？传说中零番队的五人可以战胜整个瀞灵廷，那么比零番队还要高级的存在，王族的实力又是如何？穿过荒无人烟的废弃房屋，树木的庇荫越来越稀疏，眼前的一切终于震撼了那双水墨色的眸子。
　　视线所及之处，地面仿佛被人全部掀起来了一般，原本凹凸不平的山野丘陵低洼沼泽，现在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原野，残存的灵压踩着瞬步走在新土上，视线来回搜寻，连虚死亡后的沙尘都没有，她做了什么？
　　【吾名归零，是她的斩魄刀。】那天那个自称是斩魄刀的零说的话回响在白哉脑海，那到底是一把什么样的斩魄刀？
　　深褐色的旷野中，蓝发白衣静静地躺在泥土里，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她此刻安静的呼吸，身边一把朱红色的长刀斜插在地上，朝霞给光亮的刀身镀上了血一样的色彩，缠绕在刀柄上的红绫在晨风中微微飘舞，如同讯号般凸显了零所在的位置。
　　脚步落到她身边，白哉看了那身只是略显脏乱的衣服，应该没有受伤，蹲下身，“喂！”
　　羽睫轻扇，合着的眼皮微微抬起，视界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叫她，睁着眼费力地想要把身边的人看清楚，霞光有些刺眼，逆光的方向，她只看到了飞舞的风花纱，好不容易睁开的眼帘沉沉落下，大概，安全了吧……
　　晨风撩起她的蓝发，盖住她昏睡的容颜，盖住她疲惫的呼吸，距离一米的长刀突然碎裂成细小的粉末，纷纷扬扬消失在空气里。旷野的风冲刷着这片土地上的空虚感，尸魂界的灵子很浓郁，过不了多久，这里又会是草长莺飞，一片生机勃勃。
　　小心地抱起倒在地上的人，白哉带着零往回走，很快就遇上了卯之花派出来找零的人，并不意外，反倒是救护班的人惊讶了，六番队的队长……
　　白哉冷眼一瞥，然后直接从人群中穿过朝瀞灵廷的方向走去，后面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四番队，卯之花正在给昨天晚上的战斗中受伤较为严重的队员进行外科手术，副队长进来通报的时候她刚刚放下手中的器械，擦了一把汗，来到了给零安排的房间。
　　“朽木队长。”小小地讶异了一下，卯之花看到白哉有点意外。
　　“找到她的时候没发现受伤，不过昏昏沉沉的，路上睡着了。”
　　“这样啊……”卯之花拉过零纤细的手腕检查了一下，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灵压的反应很微弱，应该是大量消耗导致的，没什么危险。”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比以前好多了。”
　　这次好在有浦原给零做的屏蔽装置在，不然结果会比现在糟糕很多，历史上归零在充满虚的战场上暴走了不止一次两次，每一次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零的很多事情白哉都已经听山本交待过，其中她的斩魄刀的能力山本却没有告知，也许当初一是因为零还没有拿回死神的力量，二是因为山本并不认为会有需要零解放斩魄刀的时候。
　　感觉到白哉一直注视着零的视线，卯之花看出了他的怀疑，“朽木队长，零是你从流魂街上带回来的吧？你看到了什么？”
　　“很强。”这是白哉沉默了一会儿后给出的回答。
　　零安安静静地睡着，上午的阳光携着早晨还未散去的凉意洒进了病房，呼吸在飒飒的清风中微不可闻。
　　“因为能力特殊稍不留神就会伤及无辜，所以她一般不使用自己的斩魄刀，那不是普通人能驾驭的力量。”卯之花看着睡梦中显得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零，“归零选定的目标，不论活物死物都会消失，那被认定是能够抹杀一切存在的斩魄刀。”轻轻捋顺两侧的发丝，卯之花的眼前罩上一层阴郁，“刀尖所指，全部归零。”
　　这样一把斩魄刀在零的手里，是万幸；零有这样一把斩魄刀，却是万万不幸。
　　“虽然现在情况在变好，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昨天晚上那种事还是少让她去。”卯之花还有别的伤者要处理，既然零没事，最大的担忧就放下了，“朽木队长，现在各队都在队舍里修整，昨天晚上很辛苦，去好好休息吧。”
　　白哉一瞥床上的零，微阖着眼，离开了四番队。昨天晚上疲于战斗，无论是灵压体力还是精神力都损耗很大，回六番队稍微吩咐了一下队员们的任务，便准许他们休息半日。队里的公务不多，朽木家的管家送来了昨天晚上没来得及处理的贵族事务，虽然都是些琐事，但是要处理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朽木家是尸魂界最大的贵族，四大贵族之首，一天堆积下来的事情不比六番队一天要做的事情少，办公时间处理公务，休息时间处理族务俨然成为白哉的习惯。
　　一只被阳光穿透的手拿起了桌子边缘的几张报告书，近乎透明的眸子平淡地扫了几眼，【那么多年过去了，贵族的事务还是这么无聊。】不是经济纠纷就是利益纠纷，争来争去还不就是为了地位和荣誉。
　　笔尖一顿，猛地一抬头，水墨色的眸子微微缩了起来，看向面前在强烈的阳光下分外不清晰的人形，“你？”不是零本人。
　　精致的下巴微微点了点，【第二次见面，朽木家的当家。】归零放下了手中的纸片，视线打量了一下简洁的办公室，书桌，书架，窗户，一条沙发，什么都没有了，分外简单的陈设，【主人睡着了，托我过来给你送一样东西。】
　　白哉紧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这个刀魄。
　　放在背后的手拿着一样东西到了身前，掀开了盖在上面的薄纱，一柄深红的短刀暴露在了白哉的视野中，【这是一把斩魄刀，不过没人能够始解它。这是受人所托要给朽木露琪亚的，主人的身份不方便，你是她兄长，所以请你代为转交，就说是她的姐姐留给她的。】
　　视线一紧，一双凌厉的眼锁定了面前站着的刀魄。
　　“队长。”六番队尽心尽力兢兢业业的副队长仍旧冒冒失失地直接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家队长两眼微怒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好像在瞪自己又好像不是在瞪自己，“那个……”
　　“恋次。”白哉冷冷地转移了注意力到门口的副官身上，“出去。”
　　“呃……是，是。”恋次没来由觉得背后一阵发凉，缩着肩膀就连忙关上门出去了，队长今儿是怎么了，眼神那么可怕……
　　“什么意思？”白哉的手按上了桌上的短刀，目光冷峻地看着面前的“人”。
　　【朽木绯真死了以后变成和我等一样的刀魄，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因为长时间停留在刀外的世界已经快要消散了，主人帮她完成了愿望，融进了斩魄刀中。】归零同样冷淡地看着面前的人，温暖的阳光通过她的身体在地上洒落阵阵凉气，【你已经见不到她了。】
　　平静的视线撞破白哉眼中隐隐爆发的情绪，归零一瞥他按在斩魄刀上微微发抖的手，【朽木绯真已经变成了刀魄并有了宿主，你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见面了。别想着让她复活，那是不可能的，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当她已经死去了吧。】
　　眼前的光芒一闪，归零看着被风撩动的窗帘在斜落的日光下发亮，白哉已经瞬步离开了办公室，房间里弥漫着本不属于他的悲凉和仓皇。
　　零说过，她不想给别人希望，因为她的本身就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