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15、Chapter 014

　　上空，断裂的处刑台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圈，翻腾着青色火焰，隔绝了上下空间，渐渐的，中间出现了一扇门。
　　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从门洞里传来，门缓缓地打开，一条黑色的阶梯通道一直延伸到双殛的地面上，两边渐渐地出现了异样的景色，两排漆黑的火炉，于炉中燃起了青色的火花，两端两条铁链又顺着阶梯延伸下来，每个火炉的上方都悬挂着一把寂静的刀，这场面，倒像是刀剑的工坊。
　　一个穿着白色羽织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一脸邋遢的胡子拉碴，爆炸头，不修边幅，戴着一副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看到了唯一一个站在双殛上的人，夜色迷，倾城色。
　　“把灵压收起来，跟我走。”不由分说，在其他好奇的队长出现之前零先行离开，仿佛不担心身后的人会不会跟上来一样。
　　零没有回朽木家，而是径直领着人来到了五番队。把惊动的五番队员赶回去休息或是值班，零一脸平静地走进了队长办公室关上了门，“好久不见，王悦。”
　　“承蒙召见，零殿下。”行礼的姿势和他不修边幅的模样相去甚远。二枚屋王悦，尸魂界中有着“刀神”之称的死神，是几乎全部的斩魄刀的创造者，除却最初的零创造的一千把斩魄刀，后期所有的斩魄刀都是在零的那一千把能力各异的斩魄刀的原型下创造改变出来的。
　　“这次叫你来是有点私事想交给你去做。”零坐在办公桌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一把斩魄刀。”
　　“诶，您自己不行么？”
　　零摇了摇头，“我的灵压太锋利，而我要做的斩魄刀，它的刀魄已经快要消散了，我只是希望有个刀身能让她栖身。”
　　快要消散的刀魄……“这样的斩魄刀，就算做出来也根本没法始解，殿下你做出来做什么？”若是要施舍一个可供刀魄安居的地方，那种事若没有理由零是肯定不会做的，所以事出必有因。
　　零看着桌上明晃晃的烛光，“……我拿来送人。”
　　送人？恐怕是很重要的人吧？邋遢的男人微微思考了一会儿，一只脚踩在沙发上，“这样吧，殿下，你先把刀魄引领给我，我带回去试试。”
　　轻轻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你得在这边几天，我有预感，如果那个刀魄现在离开我的身体立刻就会消失，她在无身无主的情况下游荡了五十年，已经不能再等了。”
　　王悦瞪大了眼，“啊呀，怪不得殿下的灵压这么不稳定，体内兼容异物是有些勉强了，但……我没有工具……恐怕……”
　　“我知道西流魂街上有一个地方，那里住着志波家族的后代，他们会有你需要的东西。你拿着我的信物去见他们的当主，就说借用几天，别把事情搞砸了。”零看王悦那装束就有些不放心，志波家的人她那天只是在双殛上匆匆见了一面，甚至没有搭过话，也不知他们人怎样，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是曾经的五大贵族之一，哪怕如今没落了也不会不听从王族的命令的，“事不宜迟你现在就过去吧。”
　　“哦……”王悦转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包东西走到了零的面前放下，“殿下，这里是千手丸托我带过来的，为您量身缝制的死霸装和队长羽织，大家听说您在瀞灵廷当队长了，都很高兴。”
　　惊讶之色从零的眼底滑过，注视着桌上整齐地放着的衣服，忽然笑了一笑，不同于那种清淡如水敷衍的笑，而是那种很自然的，暖洋洋的的笑容，“替我谢过。”

　　第二天早会的时候自然有人提及了昨晚一闪而逝的强大灵压，各个番队都把矛头指向了零，因为昨天被惊动的一二七八十十一几个番队几乎彻夜未眠，到处搜索入侵的人，最后还是被零派出去的五番队员一个一个请了回去。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零淡淡地开口：“只是我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路过此处，如今他已经不在瀞灵廷内了。”
　　零的友人？这样的人的朋友会是什么样的，王族？零番队？
　　八九不离十。
　　山本一拄地，示意众人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转移了话题，“瀞灵廷内的战斗遗留问题已经大部分修整好了，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除了敌人还有我们内部的问题，三番队和九番队的队长职务仍旧空缺，在任何时候，空缺都会变成我们的漏洞，最近各个番队可有合适的队长人选推荐？”据他目前所知，似乎番队中存在着能卍解而没被提拔为队长的队员。
　　“关于队长候补的问题……好像还没有着落……”一直关注着这一方面的就是浮竹，然而他明察暗访得到的结果就是有实力的人似乎都不愿意当队长？
　　“……队长的问题……零，交给你去办。”山本沉思了一会儿果断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最不会出错的零，不论是【眼】的能力还是看人的经验，零都远远胜人一筹，交给她最合适不过，“最近我要离开尸魂界几天，参与中央四十六席的重新选拔，来去需要一段时日，故此期间我会不在瀞灵廷，一切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
　　说的是去参加中央四十六席的选拔，其实是因为这次重大事件中身为总队长的失责而被叫去灵王宫训话，零那天收到密信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总队长，您要离开瀞灵廷？”这可是山本自上任两千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事，而且离开，是去哪儿？
　　“我离开的事情不能对外公开，以防有心人在这个时候对瀞灵廷不利，所以我不在廷内的日子一切照常，各队队长和副队长每天都要到一番队开会相互汇报事务，不得无故缺席。”山本一件一件事情重点交待下去，“诸位要在这段时间里齐心协力维护好瀞灵廷内的秩序，严防外来的敌人旅祸。”
　　“此行短则三天，多则七日，现在的情势紧迫，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护廷十三队能顺利完成各项任务。”山本严肃地看着自己的队长们。
　　“总队长，您一个人吗？”卯之花有点担忧，仿佛猜到了什么，视线一直在零和山本的身上徘徊。
　　“雀部副队长要留在瀞灵廷代为处理一番队事务，所以不随我同去。”言下之意，就是一个人。
　　“那总队长是不是该带个番队队长在身边，以便协助您工作。”狛村向前走了一步，让山本元柳斋阁下一个人前行怎么可以。
　　“无妨，老夫已经做好准备，你们只要在我回来之前维护好瀞灵廷和尸魂界就好了。”山本的话让人无从反驳，却也无比担心，“如果没什么事，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散会！”
　　不管是狛村还是其他人，除了零，都为山本担忧着，一番队的队长会议上，头一次是总队长先离席，看着那苍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卯之花终于忍不住了，“零，总队长是接的灵王宫的命令吧？”
　　零的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嗯了一声，“是要去灵王宫。”
　　如果是去灵王宫的话事情肯定不只中央四十六席选拔这么简单了，卯之花的问题显然点醒了诸位队长。
　　“放心吧，山本会没事的，我会命灵栖暗中随行，如果有人要为难他，也要先考虑我。”零摆了摆手，纤瘦的身影跟着山本走了出去，蓝发微微扬起，死神的装束使她的身形更显修长，黑白色褪去了她的柔弱，添了几分英气。她还要去给山本打开异界的门，送他进灵王宫。
　　总队长办公室，零进门之后就把门反锁了，省得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你要现在走吗？”
　　山本交待好了一切，沉稳地回答：“速去速回。”
　　“好吧。”零垂下眼，手中一晃，握住了朱红色的长刀，刺入虚空，微微旋转，“开。”
　　花，数不清的樱花，零手中的斩魄刀不见了，一阵突然汹涌而起的花潮遮蔽了零的身影，而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木制的地板被鲜亮的绿草覆盖，一颗颗细小的幼苗开始生根发芽，钻出土壤，迅速成长成一棵棵参天的大树，树枝聚拢，搭建成一条木制的阶梯。阶梯的顶端似乎冲破了办公室的房顶，但又切切实实地近在咫尺。如同神社中依次亮起的灯盏，木阶的两旁逐渐出现了株株怒放的古老樱树，淡淡的香气聚少成多，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浓郁起来，与王悦过来的炼炉之道不同，零所开启的这条是盛开了无数樱花的繁花之道。
　　顶端紧闭的木门轰然打开，露出一个黑得发亮的洞口，那就是灵王宫的入口。
　　山本见准备完毕，“我不在的时候，瀞灵廷就拜托了。”
　　“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让灵栖回来通知我。”火焰包围的鸟儿飞在山本的身侧，跟着一起进入木门，老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的那头。
　　站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户外的阳光明晃晃的有些不真实，慢吞吞地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身体里的灵压还没能好好控制，她需要缓缓。
　　下午的时候，零才出了一番队，走在去五番队的路上，过路的死神队员对她还不熟悉，看到她身上的羽织又隐约知道了她的身份，全都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一边。
　　零没有在意，本来她就和现在瀞灵廷的人不熟，微微合着眼走进了五番队，几个守门的队员看到零穿着这么正式地走了进来，纷纷一行礼。
　　随便摇了摇手，零淡然地走向办公室，还没进去，就感受到门内一道极其隐晦的灵压，简单地吩咐了边上的队员不要进来打扰，便推门落了锁。
　　“哎呀呀，想过很多次零殿下您穿死霸装是什么模样，今天还真见到了。”邋遢的大叔坐在桌子上眉飞色舞地打量着零，见她走过来便跳到了地上让开位置，“意外地合适啊！”
　　零淡淡一笑，“这个时候过来，是东西做好了吗？”
　　“是的，已经完工了。”递出一柄短小的刀，配上微红的刀鞘，一看就不是死神常用的杀虚斩魄刀。
　　零接过来抽出仔细检查了一下，做工尚可，到底不是在灵子最充沛的灵王宫做的，而且流魂街上的情况比起瀞灵廷也差，要指望它有多精良是不可能的。
　　“零殿下。”趁着零在检查斩魄刀的过程，王悦开口询问，“这把刀送给谁？”一把不能始解的斩魄刀，不就跟一般的刀器一样毫无差别。
　　零微微合眸，收起了斩魄刀，“我送朽木家。”
　　朽木家？怪不得了，以零对朽木家的感情，这么一把刀，合情合理。
　　零的左手摊开，心念一动，一束白光从掌心飞了出来，还未成形，王悦就惊讶地张开了嘴，“殿下，您没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