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108、Chapter 037

　　零的话颇有一语成谶的味道，还没等发生在柳泽家的袭击事件解决，现世就突然向尸魂界丢了一个重磅炸弹。

　　那天，零还是照常在管家的陪同下细心地处理在家族的事务，却意外地发现一道强横灼热的气息步入了朽木家宅，抬手轻轻挥退两侧的仆从，视野中一个年迈苍老的背影缓缓出现，有些意外地看着跟在山本后面随行而来的露琪亚和恋次，询问的目光抛向早已瞬步来到自己身边的白哉，却在后者凝重的表情略略感到一抹不安。

　　“难道……咎人想要和‘真血’接触吗？”零听完恋次在面前把这段时间发生在现世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空座町因为喋羽的伤退，咎人比其他地方自然更加猖狂一些，更不用说那样的重灵地中有着‘真血’的存在。”

　　“咎人频繁地出现在空座町，缺少十圣的阻拦，护廷队的死神在和他们交锋的过程中死伤也是不小，之前十三番队驻扎在空座町的几个小队至今都没有音讯送回。”山本老皱的面容紧绷，如果事态处于可控的状态，他也就不用亲自来朽木家打扰零了，“咎人的信息，我想尸魂界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

　　零点点头，话锋一转却是看向了露琪亚，“那个拥有‘真血’的人身上有着虚的力量，如果和咎人接触多了，来自地狱的瘴气会引起他的失控。”

　　“原本黑崎一护的死神力量就在衰退，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体内的虚失控，恐怕不会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黑崎一护。”白哉沉声道。

　　露琪亚和恋次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他们都领教过一护体内那只虚，一旦暴走，那后果，不敢想象。

　　“咎人的问题我会想办法和灵王宫联系，如果灵王宫都抽调不出人手的话，我可以暂时去现世待着。”零轻声说道。

　　山本点点头，“嗯……明日的例会上我会安排副队长级实力的人去现世驻扎，加上现世的有生力量，应该能支撑到灵王宫的人员就位，但是现在重要的是，是死神代理，黑崎一护，如果他体内的那份力量出现失控的话……”

　　露琪亚和恋次相视一眼，突然一同在山本面前行礼，“山本总队长，我们自愿前往现世驻扎。”

　　阿散井恋次是具有队长级战斗力的副队长，朽木露琪亚本身实力也不弱，过段时间就是十三番队副队长就任仪式的，挂上副队长之名是迟早的事，再加上这两个人和黑崎一护的关系匪浅，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山本看了一眼旁边没有任何表态的白哉，沉吟许久点点头：“既然你们自愿前往……”

　　见山本首肯，跪着的两人皆是一喜，他们亲自去现世总比派遣别人去来得好。零却微微皱眉，她的直觉告诉她背后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当时她在现世大开鬼门的场面颇有杀鸡儆猴的意味，然而却还有这么多咎人蜂拥而至，这种现象，该说是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着吗？

　　“事不宜迟，你们准备一下即刻动身吧。”山本表情凝重地吩咐道。

　　“是！”两人立刻起身，却发现各自的双手散发出了异样的光彩，惊疑地看向旁边同样异彩环身的零。

　　“我在你们身上留下了地狱界的强制遣返符文，就算是地狱之意也无法阻拦，如果你们不慎进了那里，可以依靠这个出来。”零微微一笑，“地狱界守卫森严，倘若没有人开门的话，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而且寻常魂魄在里面待的时间不能太久，不然会被地狱瘴气吞噬堕落成咎人。”虽说零不是地狱界的掌控者，但随意出入地狱之门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在恋次他们身上留下符文就跟之前制作穿梭空间的灵刀一样的原理，只不过效用却不是永久的，只有一次机会，但这一次机会，却能在危急关头起到保命的作用。

　　山本点点头，零这么做确实能让两人此行多一些保障，想必任务应该比普通队员进行得更加顺利些。

　　在其他人察觉不到的地方白哉轻轻松了口气，抬眼却对上了零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自然知道后者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留了这么一手，紧绷的脸色也是有了些微的放松。地狱的凶险他虽然没有亲身体会却是阴影最深的一个，早在尸魂界与蓝染大战之前，他就深刻体会到了那个世界给他带来的生离死别之感。

　　恋次和露琪亚急匆匆地就走了，山本却没有立刻离开，有些话当着两个小家伙不好说，等他们走了才出声：“‘真血’对咎人有何吸引力？”

　　零叹了口气，“倒不是‘真血’的力量，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想要的应该是黑崎一护体内的虚，咎人就算离开地狱界仍旧被地狱锁链束缚着，他们想要获得自由就必须破坏地狱锁链，那可不是寻常的力量就能打碎的东西。”

　　“咎人需要的是黑崎一护体内的邪物，如果地狱锁链被破坏，邪恶的灵魂就能获得自由……”山本明白了，“现在的情况，需要对黑崎一护的周围进行监视，以防不测。”

　　“露琪亚和阿散井副队长已经去了，我们先静观其变吧。”零倒没有山本那么紧张，“我先去双殛之丘联系灵栖，看看灵王宫能不能安排人过来。”

　　山本点点头，下一秒眼前就失去了零的踪影，一阵清风穿过朽木家的长廊，空气中灼热气息在零走后微微有上升的趋势，“朽木队长，你们最近在调查的那件事情如何了？”

　　“已经确定犯人在四枫院家，但是证据不足，考虑到四枫院的贵族地位，还在调查处理中。”白哉垂眼，“如果拿不出万全的理由，贸然行动会有损贵族的颜面。”

　　“嗯……”听到是四枫院家的人犯事山本也在心底讶异了一番，四枫院三叶已经隐退，新任当家还在成长中，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出了什么对四枫院家不利的事情，恐怕它的贵族地位会有很大影响，这可不是大多数人想看到的，“这件事务必妥善处理，尽力控制事态发展。”

　　“是！”

　　双殛之丘，淡红的衣裳轻飘飘地落在那把悬空的斩魄刀前，无声的语言从樱色的唇齿间倾泻，寂静的刑刀突然发出一声震颤低鸣，无形的波纹如湖水波澜般散开，带着某种讯息没入虚空。

　　零向灵王宫传完消息，松了口气，正打算返回，眼角却是轻轻挑起，一丝讥讽的笑容浮现在唇边，“我不去找你，你倒反而自己找上门来了……”

　　一袭瘦小的黑衣出现在双殛的漫漫黄沙中，与零遥遥相对，虽然距离甚远，却不妨碍她感应那股锁定着自己的阴寒气息。那人依旧是蒙着面，严实的斗篷仍然盖不住女子的身形，从轮廓上看，竟和四枫院夜汐有着九分相似。

　　“如果你能完美隐藏你的杀意，或许真能让我吃点亏。”零淡淡地说着，她的声音不响，却能随着风沙落入对方耳中，“知晓我的身份还能如此放肆的袭击，不知道该欣赏你的勇气还是该感叹你的愚蠢。”

　　“你剥夺了我的一切，即使搭上这条命，我也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嘶哑的嗓音如跗骨之蛆般出现在耳畔，其中蕴含的仇恨和怨毒令零心头一跳，迅速返身跨开一大步距离，淡红色的瞳孔也是渐渐聚集起杀意。

　　“你的命，有四枫院家的名誉重要么？把上川家也拖下水，你可真是嫌贵族的生活太安逸了！”

　　不理会零低冷的质问，淬毒的短匕出现在手中，原地留下高速移动产生的残影，凶狠的气息扑面而来。

　　深红的灵压汇聚体表构成严密的防御，零没想到这个明显实力没有自己强的人会这么不要命地对自己出手，这里可是双殛，身后不远就是一番队队舍，如果大打出手势必会引来很多人的注意。

　　叮！匕首与零指尖弹出的剑芒交接，红袖一舞，白皙的手直接朝黑衣人的面纱抓去，却被后者抬起手臂震开去。而一样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却随着斗篷的飘起暴露在零的眼前，“你……”

　　一段断裂的锁链还沾着新鲜的血迹镶嵌在苍白的皮肤上，紧紧地靠着心脏的位置，零对此再熟悉不过，那是地狱咎人的标志！再看她身上那把全身都包裹进去的黑色斗篷，怪不得她这次出现会是这样的装束，原来是为了躲开地狱之意的探查，看那锁链形成的样子，明显是刚刚出现不久的。
　　嘁了一声，黑衣人运转瞬步退开百步之外，暗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忍受的沙哑传来，“会有人亲自来收拾你的，别以为王族就能无所顾忌！”

　　零的眉间凝起一抹冷意，不再试探，王族的灵压猛然在双殛上空炸开，纤细的身影聚成闪电迅猛如风朝那人扑去。
　　瀞灵廷各处被零突然暴涨的灵压震动，本还在朽木家说话的山本和白哉相视一眼立刻朝双殛赶去。

　　双殛之上，深红的灵子淹没飞舞的黄沙，吞吐的剑芒在零的掌心凝聚成实体，磅礴的威压直逼几乎有些飘摇的身影。

　　黑影暴退，沿途残像不断，但显然零的速度更快，红芒破开猎风，朝她身上的要害刺去，黑衣人脚下步法变幻，零却不再陌生，心里低喝一声休想，一点金光从淡红的眸中闪过，周围的空间裂开一条条黑缝，将目标想要逃避的方向完全锁定起来。

　　对方显然是想要使用空蝉逃逸，但却惊恐地发现脚步被彻底凝固了起来，零冰冷的声音急掠而来，“你以为同样的步法我会让你用第二次吗？”对付这种滑如游鱼的对手，既然速度追不上，那便让她无处可走。

　　黑衣女子扭头，露出一双漆黑的眼，乌色的眼底涌现一抹疯狂，强行转过身体正面迎上了零挥来的朱红长刀。

　　一声痛呼，还伴着衣料破裂的声音，黑影倒飞了几十米，一口鲜血落在了尘土上，溅起细小的黄沙。

　　强横的灵压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双殛上，当下形势一目了然，闻风而来的队长心照不宣地包围了那个躺在地上不断咳血的身影。

　　“零！”白哉的声音由远及近，“有受伤吗？”

　　摇摇头，零目光凛然地望着那重伤的人，“她成了咎人，看上去时间不久。”

　　黑衣女子咳出了好几口浓黑的血，伸手一抹脸，面纱早就在那等攻击下化为齑粉，众目睽睽之下，她抬起头，却令周围一圈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那也许，不应该称为一张，人脸……

　　深可见骨的伤痕从一侧脸颊划断鼻梁直直开裂到额角，倒翻的皮肉和外涌的鲜血使得她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长相，谁料方才面对零的攻击，她竟然不闪不避，直接撞了上去，毁去容貌。

　　一股凉意自背后升起，此人狠厉，竟能做到这种地步，连自己都不放过。

　　然而就在众人惊叹的时候，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突然出现，零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到那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链，立刻想到了什么，望着那从虚空中开启的鬼门，暗叫一声不好，脚下生风，想要阻止即将出现的地狱之意，而在零有所动作的时候，黑衣女子的身影也是从地上爆射而起，直接朝着地狱之意手中的刀锋撞去！

　　“我还会回来的！”

　　“如果她不是咎人，一定不会让她就这样跑了！”颇为气恼地一跺脚，零显然对这次扑空感到十分恼火。

　　“那就是这段时间不断找你麻烦的袭击者？”白发的少年皱眉看了过来，显然发生在零周围的事情在队长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

　　“真是对自己毫不手软的狠角色啊！”京乐一想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是忍不住心头一寒，为了不被认出来居然自毁容貌自愿祭刀，这份心性太过可怕。

　　浮竹皱了皱眉，“成了那样还会回来吗？”刚刚他可是看到黑衣人撞上刀锋之后粉身碎骨啊……

　　“咎人是不死之身。”零深吸了一口气，在白哉无声的安慰下慢慢平静，“被地狱之意杀掉之后会在最底层的地狱复活，寻到机会还是能逃出来的。”

　　“瀞灵廷中居然有心思不正之人和咎人有所牵扯，定要彻查此事！”山本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杖定音，“现在开始全廷戒备，一旦发现咎人的踪迹立刻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