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守护（总一） ...
-
TITLE：守护（Guard）
不论是孩子们的期望，还是孩子们的笑容，都会守护好的。
****************
万圣节。
对于日本有名的□□-龙宫组来说，这一天是特别的日子。
在那一天里、准确来说，是那一个晚上，龙宫组都会为孩子们准备好糖果——这是传统。
不过今年，这个传统说不定要暂停了。
兴许是看准了少主执掌组织还不到一年，根基还不算稳固，组内的分裂势力竟然有冒头的迹象，而且更有传言，会在万圣节附近的日子发起行动。
为了少主的安全也好，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也罢，组织内大多数人估计今年的活动会暂停。
只是没想到，在万圣节到来前夕，眼看还有不到两个月就年满二十的少主——皆城总士在集会上亲自发话：“照常进行。”
“照常进行？！”干部们瞬间就不淡定了，“那、那到时候的安保工作怎么办？伤到了孩子们，又怎么办？”
面对一众干部此起彼落的担心和质疑，垂敛着眼神的少主仿若充耳不闻，由始至终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
“没关系的。”最后，少主只是轻描淡写地这样说道。
四周的躁动即时静下。众人都把目光重新集中到房间的上位。
接着，那个一直安静而又端正地跪坐在少主身后的保镖郑重地开口：“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好的。”
**************
只要稍微走近皆城宅的厨房，就能闻到丝丝清甜的香气。
确信这时候的厨房就只有那个人在里面，已经鲜少是一身居家服的总士先往里头探着脑袋问：“在忙？”
“原来是总士你呀。”围着围裙的一骑从忙碌中回头，看到来者是总士后笑笑，“其实差不多快好了……”
“要帮忙吗？”
“诶、不……”原本一骑是打算拒绝，但留意到对方这次竟然是久违的居家便服——执掌组织后，总士一般不是和服就是西服——隐约估摸到对方是有心来帮忙才会换上这个打扮，于是一骑咽回拒绝的话，不着痕迹地改为试探着问：“不如，总士你来帮我打包装？”
已经走入厨房的总士闻言敛目轻叹一声。在重新抬眼后，他却又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没办法，让我来教教你该如何打包装吧。”
“诶？”一骑顿时傻眼了。
“拢起包装袋的袋口时，要整理出中心对称的三组折角，而且整体要呈放射状；束口要用绸带绕两圈绑好；由绸带绑出来的蝴蝶结，左右必须对称；椭圆形的打圈短轴必须长轴的二分之一，长轴又必须是留尾的二分之一长度……”
耳尖地听见身旁的念念有词，已经搞定自己那部分工作量的一骑循声扭头，看向还在拿着钢尺——话说，到底是哪来的钢尺——精准地绑着蝴蝶结的总士，耷拉着眉毛微微苦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说起来，其实有多少组员知道呢——他们那位平时威严得让人完全不敢造次的霸气少主，私底下其实是认真得近乎呆板、笨拙得又十分可爱的死脑筋？
余光察觉到一骑的偷笑，终于搞定自己那份工作量的总士貌似心有所感，语气也随即略带不善：“你在笑什么？”
不知是不满还是心虚。
“什么都没有。”丝毫不受影响的一骑应答得很是轻快，轻扬的尾音听起来甚至仿佛带上小调的感觉。
跟一骑一起把包装好的糖果装入箱子，总士随口问：“糖果这种东西，不是直接让组员去统一订购就好？”
虽然沉浸在自己的小爱好中的一骑，看起来感觉挺可爱的……
当然，后一句话是被总士稳稳地扣留在意念中。
“无所谓啦。反正附近的孩子并不多，工作量也不繁重……而且这样能更安全。”歪歪脑袋之际又一时兴起，于是一骑捻起多出来的其中一颗莹绿色的糖果，往对方的嘴边递了过去，“要试试？”
听见邀请，总士毫不客气地就着一骑的指尖含下那颗糖，表情认真地啖了啖，沉默了五秒后才面不改色地坦言：“……好甜。”
轻易就看出总士掩藏起来的小小郁闷，一骑倒是笑得很开心，“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忽然间——
“要糖果还是要捣蛋？”
没想到对方会冒出这句话，一骑稍微愣了下动作，“没想到总士也会这么玩……”
总士则是一脸正直，“别忘了我的年纪比你小。”
“明明只是相差三个月而已……真是的，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承认自己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个。”一骑半真半假地小声抱怨，微微的苦笑中却透出满满的宠溺，“放心吧，有给你准备咖啡味的硬糖哦。”
对于这个方案，少主大人点点头，表示尚算满意。
之后，总士直接咬碎了口中还没来得及融化的糖果，同时以恰当的力度捏住一骑的下巴，吻上去之后把糖果的碎片全数渡到对方的口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偷香过后松开对方，在转身离开厨房之前，总士不忘给一骑补上一句：“我很期待。”
****************
十月三十一日，万圣节前夜。
跟平常不一样，今晚的少主是一身西服。
让众人意外的是，那个平素与少主寸步不离的年轻保镖，这一次却不见了踪影。
在干部的指挥下，糖果被有条不紊地搬到会场。
年轻的组员几乎个个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放松点。”总士微蹙着眉头说着手下的不成器，“你们这样会吓到孩子们的。”
——少主，其实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
当然，看着他们那位戴着眼罩、威压尽显的少主，组员们都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的。
到了通知的时间，随着孩子们陆续出现，会场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相较于热闹的会场，在会场外围不起眼的角落，一切都安静得如同蛰伏着兽。
借着夜色的伪装，锁定了那些不怀好意的“客人”，一骑悄无声息地摸出了自己的刀。
“我说过的，我会守护好大家的。”
低声说完，一骑就敏捷地扎入夜色当中。
*************
虽然是挺害怕左眼戴着眼罩的总士，但孩子还是忍不住昂起小脑袋看。
对这类目光早就习惯，总士不过是遵循流程，把一份糖果递给那孩子。
从总士的手中领到包装精美的糖果，孩子昂起小脑袋定定地看着总士，忽然绽开纯真的笑容，天真无邪地说道：“大哥哥你长得好漂亮啊！”
话音刚落，四周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不能笑！绝对不能笑！！起码绝对不能在少主面前笑！！！
有见这一幕的组员们不约而同地拼命在心底里约束自身。
作为被称赞的当事人，总士纹风不动地与小孩对视，以毫无起伏的语气应了声：“谢谢。”
得到道谢的小孩于是又再咧嘴一笑，之后就欢天喜地地转身跑去与小伙伴们汇合。
之后，似乎是对这个活动有些倦，总士随口吩咐其他人：“这里就拜托各位了。”
众人齐声领命：“是！”
*************
“真的要走漏一两个么……”
抬头看向宅邸的方向，虽然相信那个人肯定能完美地应付下来，但一骑的面上还是写满了担心。
联络了待命的组员打扫现场，一骑直接就潜回到夜色当中。
*************
在皆城宅的庭院中，形单只影的少主正静静地看着一池游动的锦鲤。
……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鬼鬼祟祟地靠近，偷袭者为这样的时机暗暗叫好。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真壁一骑的手下脱身，趁着夜色摸入皆城宅，见到那位落单在庭院中的少主大人——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奈何附近的光线实在太暗，偷袭者想拉近些许距离再下手。
然而，没等他走出几步……
“那，就只是这样？”那人头也不回地这样说道，语气平静得近乎兴趣缺缺。
轻促的脚步声被吓得忽地停住。
这时，那个明明一直在看着鱼池的人却猛地转过身来，同时从外套下抄出（手）（枪），瞄准。
——嗙的一声。
注意力被响动吸引，过来领糖的孩子们纷纷往清朗的夜空望去。
只见绚丽的烟火陆续炸响，在夜幕中组成璀璨的图案。
望着夜空中变换的烟火图案，孩子们高兴得哇哇直叫，兴奋得手舞足蹈。
在烟火的影影绰绰之下，总士放下自己举枪的手，面部表情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一骑是收起自己敲晕袭击者的刀，重新站直后对上总士的注视。
其实，早在总士转身与偷袭者瞬息的对峙中，一骑已经迅捷地赶来——换言之，总士的瞄准，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手段。
“这就是最后一个？”
“是的。”
“全部都留了活口？”
“是的。”
“很好。”之后，总士冲着闻声赶来的其他组员吩咐，“把那些人都带下去，要好好问清楚幕后黑手的所有事情。”
等组员把偷袭者带下去后，夜色下的庭院随即恢复了平静。
一骑缓步走到总士面前。蜜色的双眼似乎一直在注视着什么。
总士主动牵起一骑的右手，引导他的指尖搁在自己左眼的眼罩上。
一时间，一骑露出了被刺痛的表情。
“别露出这种表情。”凝望的眼神潋滟着光，总士的语气无奈中夹杂着疼惜，“都已经过去了。”
一骑回给他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修长的手指却潜到眼罩底下，略微使劲，把那个眼罩挑了下来。
于是，那道贯通总士左眼的伤痕，就袒露在一骑眼前。
一骑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贴在那道伤痕上。
估计，除了总士和一骑以外，没有人知道——其实总士的这道伤痕，是被一骑划出来的。
那时候，他们两个都还小。
因为龙宫组下任当家的身份，所以在总士小时候的生活中，（绑）（架）和（暗）（杀）基本是家常便饭。
幸好，与总士他形影不离的发小-真壁一骑，自小就显露出过人的体术天赋。就算没有经过系统的修习，他也可以勉勉强强地带着总士脱离一次又一次的险境。
除了九岁的那一次。
其实那时候，一骑确实是把总士守护下来了。
只不过，由于当时情况凶险，已经是一骑难以招架的地步。虽然最后是脱离了险情，但由于已经打架打得红了眼，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骑，甚至直接朝向他靠近的总士也发出攻击。
等到一骑听见总士的呼痛而稍微冷静下来时，总士的左半边脸已经被鲜血濡染。
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骑他一方面刻苦得拼命地修习各种体术，另一方面又因为罪疚感而极力避开总士。
就这样，他们彼此耗费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时光。
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真壁一骑已经成为龙宫组中最强力的保镖。只要有他坐镇的场合，安保水平基本就是铜墙铁壁般的滴水不漏。
而他所守护的皆城总士——他真壁一骑一直以来最重要的、也是最喜欢的那个人，也成为龙宫组的少主。
在一骑沉湎过去之际，总士默不作声地贴近过来。
等到一骑终于稍微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已经是近得呼吸交融的地步。
气氛，也自自然然在不知不觉中暧昧起来。
注意到一骑终于回过神来的眼神，总士笑笑，就着这稍微动动嘴唇就能形成亲吻的距离开口：“现在，我们好不好顺着气氛继续下去？”
“只、只不过……”暧昧的气氛令一骑眼神动摇，连带愈发小声的说话听来也不怎么利索，“我还没洗澡……”
总士勾了下嘴角，凑到一骑的耳边，唇瓣贴着耳翼，特意压低声音问：“一起？”
富有磁性的话音乘着温热的呼息，轻飘飘地搔过一骑敏感的耳朵，慢悠悠地深入一骑敏锐的听力。
“呜嗯……！”
……痒得一骑即时缩起肩头炸红了脸。
四肢的力气似乎在顷刻间被抽干，酥软的感觉令他本能地一把揪紧总士肩头的衣料。饶是如此，也依然无法止住自己浑身的轻颤。
更糟糕的是……察觉到自己竟然因为对方的挑逗而即时起了反应，青涩的一骑只剩下大脑混乱的慌张。
一骑这一连串的反应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每一次，都足够让总士愉悦得半眯起双眼。
发红的耳尖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让人总想轻轻咬上一口——不过考虑到一骑的敏感度，还是暂时先放过他吧。
顺势揽住对方发软轻颤的腰，内心已经转过多个念头的总士他没再说话，始终是浑然不知那样继续等待着。
最后，红着脸的一骑把自己窝入对方的怀中，嗫嚅着投降了：“如果这是你想的话……”
【Fin.】
【无关重要（？）的一个小后续】
这一年。
领到了糖果的孩子回到家，兴高采烈地跟家里人说了先前领糖果的事情。
然而，在孩子努力地把那个“好漂亮的大哥哥”形容出来后，爸爸妈妈同时变得战战兢兢起来，还说着什么“要不要去给少主大人请罪”的话。
后来，孩子才知道：原来那就是龙宫组的少主大人！
第二年。
这次给孩子亲手发糖的，不再是少主大人，而是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黑发大哥哥。
看呆了眼的孩子激动地说：“大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啊！”
拿着糖果回家，孩子照例跟家里人复述当时的事情。
没想到，在孩子努力地把那个“好好看的黑头发大哥哥”形容出来后，爸爸妈妈又一次同时变得战战兢兢起来，还说着什么“要不要请求真壁先生原谅”的话。
后来，孩子才知道：原来那就是龙宫组少主大人最信赖的亲友！
第三年。
这次给孩子亲手发糖的，竟然是少主大人和他最信赖的亲友！
“少主大人、真壁大哥哥，”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孩子依旧扬起一脸的灿烂笑容，继续童言无忌，“你们两个看起来好登对啊！”
然而这一次，少主大人在沉默了五秒后，竟然一本正经地给他多塞了一份糖果。
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双份糖果，懵懂的孩子忽然激动地意识到：爸爸、妈妈，我终于说对一次话了！
【END.】
作者有话说第76章 守护（总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