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慈悲之剑（总一）【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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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慈悲之剑（The Sword of Mercy）
剑是为守护而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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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没真正成为法芙娜驾驶员后补之前，零央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乐园]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厨师，能得到大家的尊敬？
“一直以来我都很尊敬一骑前辈，但我是不会输给前辈的。”
“是是。”
——直至刚成为驾驶员后补后，哪怕是时不时能从要老师这些前辈口中断断续续地知道那位前辈的事迹……每每在[乐园]听到晖前辈跟那个人这样的对话，零央总是免不得有些发愣，看着那个几乎无动于衷的前辈的背影，满心的难以理解。
面对这样的挑战宣言，他们最有可能的是轻描淡写地笑笑应道——难道不应该是勇敢地正面接受挑战吗？
“御门。”
有些走神的零央连忙收回思绪，应声：“啊……是。”
对面的那个人弯出一个微笑，说：“一直以来真的麻烦你呢。”
那个人十指上的痕迹是货真价实的[尼伯龙根的指环]印痕，哪怕是零央这种没搭乘过法芙娜的人都知道：这分明地说明这个人曾经驾驶法芙娜纵横在战场上。
如同只能流动的、柔弱的水。
如同没有刀锋剑刃的刀剑。
看了眼等在旁边的皆城总士，一副有事要谈的样子，零央好不容易才没忘记带上自己平素的礼貌：“哪里，真壁前辈你过奖了。”
作为备受期待的第三代驾驶员之一，零央一直都不明白。
而且这点不明白里头，又带着些许明明白白的、如同上位者般的傲慢。
不过骄傲的零央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有人能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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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没有人能够发现，零央自己有时候还真的是按捺不住。
一天。
“御门，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么？”
难得察觉到别人落在自己这边的眼神，一骑像往常那样，好脾气地如是问道。
认真地盯住对方，零央倒是单刀直入：“一骑前辈，请和我较量一下。”
“诶？”一骑霎时间怔愣了眼。
零央郑重地又问了遍：“请问，你愿意接收我的挑战吗？”
——我想知道，我们和最强的前辈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差距。
这就是零央终于按捺不住提出挑战的理由。
“我是无所谓啦……”这样说着，看到零央这般郑重，一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那样忍不住扑哧一笑，“只不过，是有点怀念而已。”
“喂喂、我当年那是年轻气盛好不好！”没想到剑司一下子就破功了。实在看不下去的咲良随即赏给他一个照头爆栗。
把视线从咲良和剑司那边收回，面向依然郑重地直视自己的零央，一骑敛起面上的些许笑意，琥珀色的眼中久违地燃亮了跃跃欲试的战意。
因为二期的全体驾驶员都有事情要做而走不开，所以最后能有空参与这场过招的，基本就是法芙娜一期和作为候补即将实战的三期驾驶员。
问咲良的妈妈借来道场之后——
“咲良，能不能请你们女孩子暂时回避一下？”一骑忽地这样说道。
“连我也要？”咲良有点难以置信叫道。
真矢拖着声音不乐意地叫道：“嘿诶——又是这样？”
总士浅浅勾起嘴角，“因为这是男子汉之间的事情。”
美三香和卡农倒是没有异议，因为她们两个看起来还是在状况之外。
咲良愤愤地瞪了完全没有帮腔的剑司一眼，之后貌似没好气地说：“我们明白了。”
“真是的……”真矢咕哝。
这样说着，女子组就纷纷离开，不去搀和。
头也不回地听着身后道场的门关起，一骑他把自己及肩的长发简单地扎起来，就像平常他准备下厨的时候那样，然后是轻飘飘的一句：“我准备好了。”
因为法芙娜是体感操作的机体，所以驾驶者本身的身手，会成为重要的一项因素。因此，在第三代驾驶员的课程中，体术已经成为必须要修习的其中一项内容。
悄然间暗暗瞄了眼一骑旁边的总士，彗给零央鼓励一句：“加油。”
对于零央的心情，彗觉得自己大概是明白的。只是和零央不同，相对谨慎的彗基本不会贸然发起挑战。
然而，不会采取这样的行动，并不代表，他不想采取这样的行动。
因此这时候，无论是作为队友，还是朋友，彗当然会更是好好鼓励自己的小伙伴。
零央双拳一捏，用力一个点头应声：“好！”
剑司朝零央单眨了眨眼，外加比了个拇指，“放开手脚打吧，医疗后勤有我。”
“打架可不能只靠蛮力啦，剑司。”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一骑依然是一脸和气的似笑非笑。
总士镇定地推推眼镜，随即端着一张公平公正的表情，宣言：“为了避免驾驶员受伤，接下来会由我担任裁判。”
在总士面无表情的话音刚落之后，零央随即感受到气氛的凝重，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竹刀，摆好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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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术。
可以说是剑道的前身。
对于岛上的孩子，要流平常所教导的是体育剑道。只有是面对驾驶员，要家母女才会以格斗技的形式来进行教授。
因为这次算是平常的切磋，而且也不算是正统的剑术比斗，所以这些男孩子十分默契地，直接就省略了包括服装在内的“礼”这一环节。
当一骑执起的是竹刀时，零央就知道对方会全力以赴，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被对方视为平等的尊重。
在一个深呼吸中稳住自己的战意，零央郑重地双手端起竹刀，疾步上前。
比起零央一板一眼的剑术招式，一骑的应招乍看比较随意，只是当中没有多余的动作。
轻灵、巧妙，近乎飘逸的动作优美却又凌厉。
明明零央的打击时机都抓得很准，只是无论零央采用什么打法，一骑都能举重若轻地予以反击，全程滴水不漏，感觉从容大气。
——为什么能到达这样的境界？
以从下而上的逆风一击令一骑暂时退开距离，挣得稍事喘息之际，零央心里简直是叹为观止。
为了减少体能的消耗，一骑攻守闪躲的动作幅度不大。对于零央的进击，他更多是好好地应下，只是方式更倾向于以木刀卸去零央的攻势。
明明要澄美老师说过，这位前辈是没怎么参加过体术方面的训练……
——好厉害……
零央迅速意识到自己的浅薄，但这可不意味他会轻易认输。旋即，他捏紧刀柄再度进攻。
只不过在又一下双刀的交击中，一骑双手手腕暗暗使劲一剜，直接利落地脱飞了零央双手执持的竹刀。
——竟然输了……
“可恶……”
雄狮之魂令零央有些失落，加上之前的心理落差，他甚至似乎有点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甘心……
剑司来到零央身边，深有体会地拍拍这位后辈的肩膀，安慰道：“其实零央你已经表现得十分出色了，只能怪一骑这家伙太逆天了……幸好他还不是用双刀。”
——双刀流？
闻言愣了下，在反应过来后，怒火登然从零央的心底窜起。
零央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问一句：“这算是看不起我吗？”
“诶？”一骑愣了下。
“一骑先生你在战斗中，是更擅长于双刀流吧？”
听到零央语气异常平静地问出这个问题，总士默不作声地横了剑司一眼。自知说漏嘴的后者不大好意思地搔着后脑勺移开视线。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一骑也是有些局促地游开眼神，貌似霎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嘛……”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用真正的全部实力来对战？”
“因为这只是过招，不是拼个你死我活的战斗。”
“所以你就要放水？”
“我没有放水。”
这个回答的音量虽然没变，但语气忽地严厉起来，听得零央顿时暗暗身型一定。
之后，一骑的语气又变回原来那样，慢吞吞地说着：“御门，你要知道，实战和演练是不一样的。”
零央没有回应一骑的这话。
停了一阵子，一骑平静地忽然说起别的事情：“曾经，在面对Festum的时候，哪怕是挥剑了，但我的第一反应依然是逃避。”
听到一骑这平淡的话，零央猛地把头抬起，一双泪眼瞪着那个垂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前辈。
“曾经，我试过不顾一切地要挥剑战斗，一心只是为了复仇。”
说着这些时，一骑的神色变得莫名的有些失落。
“一骑……先生……”
零央有些意外，因为他完全没听说过对方的这些过去。
一骑没有理他，只是抿出浅浅的、似乎在自嘲的微笑：“经历过那么多之后，到难得安稳的现在，虽然我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适合继续站在一线，但我只懂得战斗，所以还是希望有需要的话，能用自己的剑守护大家。饶是如此，我还是希望和平能够持续。”
零央静静地听着，依然是一副大脑当机的样子。
“对我来说，剑是为守护而持。”一骑平和地看了眼自己的后辈，然后他的目光就偏落在场上的另一个人，“我的剑是为带来祝福而挥动，不是为意气行事。”
这么说着，一骑凝望着总士，总士也以凝视回应。
总士当然知道一骑在说的是什么。
在北极的那一战中，他们差点失去对方、失去性命。
所以现在，在难得的和平中，才想要活下去，活在有对方、有大家在的地方。
带着这般心情的一骑，这时正以关切的眼神对上零央怔愣的目光，问：“那么，御门，你挥剑的理由，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应该留点时间给对手吧？
无论一骑还是总士都不太清楚，只是这样觉得而已。
所以，在总士走到一骑身边后，他们两个就若无其事地打算转身离开。
才刚走开几步，总士笑笑，“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骑有些不服气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啦……”
“只是感到了意外而已。”
怔怔地看着两位前辈并肩走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零央突然有预感——这两位前辈……他们两位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在光中那样。
“一骑他是我们的英雄。”在零央怔愣的期间，剑司忽地如此轻声说起，眉宇间甚至浮起了忧心，“一骑是，总士也是。”
“哈？”零央不解：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并没有得知这位小后辈的心情，剑司低头看向这个身高还没到自己肩头的后辈，神色复杂地说：“其实我应该感到高兴的，因为你们不仅有着精湛的驾驶技术，小彗他甚至是被大家寄望为齐格飞系统的继承者——这可是总士一直以来的位置。但是……”
“嗯？”
同样望向即将走出道场门口的二人，剑司止住话头，略带恍惚地摇摇头，“不、还是没什么了……”
——不安。
他们都是温柔的剑。
只不过，当没有适合放置他们的剑鞘的时候，剑的归属将为何处？
【END？】
“啊……今晚吃什么好呢？”一骑十分认真地在考虑这个问题。
总士倒是满不在乎，“去[乐园]？反正你都替沟口先生帮工了这么多次，去吃他一两次，也是正常的事情。”
“呐、总士。”
“嗯？”听出一骑语气中的犹豫，总士停下脚步，目光集中到一骑的神色上。
“我刚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一骑忍不住有些担心地问，因为他也清楚，自己有时候真的会拿捏不好力度分寸。
“我觉得还好。不然我早就叫停你们了。”说出这些时，总士的表情很正经。
“既然总士你都这样说了……那应该是没问题的。”这话说到后来，一骑显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看到放松下来的一骑，总士浅笑一声，说话的语气难得放柔些许，听来感觉语重深长：“他们不仅是孩子，同时也是龙宫岛的战士。”
“嗯……”
“所以，你还是放心引退吧。”
听到这里，一骑忍不住扑哧一下。
自然是换来总士不满的瞪视，“你这是怎么了？”
努力忍住笑意，一骑说：“明明总士也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成为驾驶员……真不坦率呢。”
兴许是被说中了心事，总士没有回话的同时即时板起了脸。
——是在害羞呢。
深知这一点，一骑带着一脸开心微笑没再说话，倒是放过了自家这个笨拙的恋人。
【Fin.】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慈悲之剑（总一）【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