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贪婪（总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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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贪婪（Greed）
看得见了……
终于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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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远见千鹤医生详细而又周密的检查，大家得到一个喜人的消息：一骑他，真的能够重新看得见东西。
得到这个消息，哪怕是平常不苟言笑的真壁史彦，也难得露出了暂时松一口气的微笑。
只不过有那么几个人，在暂时松一口气之后，还是不自觉地露出担忧的神色。例如作为医师的远见千鹤，例如千鹤的女儿真矢。
也例如，总士。
——余命，五年。
因为前期强烈的同化现象侵蚀，所以现在就算有进步了许多的预后手段，但一骑的寿命，保守预计，只剩下五年。
这是千鹤她暂时还没有公布的另一个初步检查结果。
当然，作为当事人，一骑他是知道这个检查结果。
不过当事人的反应，看起来似乎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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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检查后，大家就回到各自的岗位。
只剩下刚完成检查的一骑，以及才刚回来没几天而暂时没有任务的总士。
于是，送一骑回去的任务，就理所当然地落到总士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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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阳光正好。
总士换上以前的那件条纹短衫，穿上往常的那件米白长摆外套。外套的衣角随着清凉的海风吹拂摇摆，像其主人那把亚麻色的长发那般。
“怎么了？”察觉到对方的眼光，总士目光循势偏去，同时随口问一句。
一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随后也不过是缓缓地摇摇自己的脑袋，解释道：“终于体会到总士你左眼看不见的感受……果然是很不方便呐。”
有些恍惚地说着这些时，一骑依然维持着自己的凝视。
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那样……感觉是近乎贪婪的凝视。
因为这般细致的凝视，所以一骑发现，总士的眼睛真的好漂亮。
那双眼睛如同深深的海水，明媚的天光洒落，平静的海面上潋滟着光。
没来由地，一骑想起了刚开始参战时，自己看到的、总士的海——那片被黑暗弥漫的海……如果被阳光照耀的话，估计也是这样的吧？
美丽，以及沁人心脾的冰凉。
一骑忽地弯起了笑容。“幸好现在能够看得见你了。”这话来得感觉没头没脑，而且说话用的也是真诚感恩的语气。
——可以用双眼看得见你，可以用双手摸得到你。
“呐、总士。”
“嗯？”总士不自觉地配合以柔和的语气。
“怎么办呢？”感受着几乎要撑爆心脏的感情，一骑露出苦恼的表情，看起来似笑非笑，倒是有着真诚地苦恼的意味，“我好像，更加喜欢你了……”
话音刚落，这二人之前的气氛顿时一凝。
——说、说出口了……竟然说出口了！？
一骑意外于自己竟然把这样的话说了出来，那张白净的脸上后知后觉地被震惊取代了先前的苦恼。
另一方面，总士也是闻言一愕，连带想要发出惊呼的嘴唇也愣住了动作。
“一骑……”
……直至怔愣了老半天，才愣出这个简单的唤名。
其实这样的心情，在Crossing的时候，总士已经知道，但在亲耳听对方亲口说，那份心情真的很震撼。
全然没有平常那种不动如山的感觉——这时候的总士只能是不自觉地僵直了视线。
同样忐忑的，还有刚刚不小心说漏了嘴的一骑。
“呐、总士，回答呢？”老半天不见总士表态，蹙起眉头的一骑终于沉不住气地追问道。
听到一骑这个明显底气不足的反问，总士总算反应过来，擅长多线处理的脑袋也迅速正常地运转起来。
“这个嘛——”拖出长长的语气音节，总士若无其事地逸开自己的目光，那一脸本该见惯的正气，此时竟然莫名地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刹那间，一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当初，自己得知对方竟然也有参与那场关于自己和咲良那些追求者的押注后，自己忍不住要追问对方到底押注在哪一方上时那样，忐忑而又好奇。
接下来更让一骑出乎意料的是，总士的回复，竟然是老神在在的一句——“有机会再告诉你。”
“……哈？”忐忑什么的不安什么的即时就被远远抛开——听到这样的回复，一骑的神色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忽然间，总士伸出双手，一把揪住一骑的衣领，猛地把人拉过来。
与此同时，总士让自己往前靠去。
然而这一下实在是用力过猛，于是刹车不及的这二人就直接额头碰到一起，即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这二人即时不约而同地发出低声的悲鸣。
“呜、痛……！”虽然远不及同化现象的程度，但脑袋撞到一起的痛楚还是实实在在的，自然是让一骑吃痛地一阵低呼。
另一方面，显然总士也是被这一下碰得有点痛。只不过他稍微呲牙咧嘴了下，很快就重新端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双手捧住一骑的脸颊，总士翻起眼皮，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残存着殷红的眼睛，认真地问：“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一骑？”
由于实在不知道总士到底想要干嘛，所以保持着额头相贴的状态，一骑一边以目光回应对方的凝视，一边谨慎地把头摇了摇。
一骑这样的回答是正常的——从回来的那刻开始，为了不再给一骑的身体造成负担，之前的Crossing已经被总士切断。
自然而然地，一骑没办法从中直接得知总士的想法。
当碰撞的痛楚逐渐散去，唯一能感知到的，就只是在额头相贴之际，通过触点而感受到的、彼此切实的体温。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总士才能说：“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回复——而且是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回复，一骑首先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随即是忍不住地心里有些不服气，最后却只能以没啥力度的眼神瞪着对方唾弃道：“太狡猾了吧……”
这不甘不愿的话音刚落，总士忍俊不禁地笑笑。
伴随这阵轻轻的闷笑，总士温热的呼息拂过一骑的脸颊，不仅是扫起了微微的痒，还让一骑的脸庞腾起了浅浅的红热。
然而这时候的一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因为他当时大部分的注意力，是集中在对方那一系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上。
在一骑满心疑惑之际，总士貌似对一骑的低声抱怨不以为然，只是简单地加了句：“相信我，一骑。”
听着对方这般从容笃定的话，一骑倒是莫名地身型一定。接着很是神奇地，一骑他忽然觉得，自己没办法怀疑对方——如同梦呓那样，一骑怔怔地应道：“嗯，我相信你，总士。”
“绝对会告诉你的。”稍微停顿了下，总士敛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神色看来安定宁和，显得他的承诺感觉笃定，“总有一天会的。”
直至听到对方最后的那句话，一骑茫然的神色瞬间愣了下，旋即逐渐被泛起的微妙情感覆盖，最后变得与对方的安定相似。
一骑觉得，自己好像领会到，对方真正想要说的内容。
这里生活安稳，有重要的伙伴们。
而且，你也在这里。
我想留在这里。
光是重新见到你、碰到你，果然还是远远不够。
我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下去。
哪怕已经被预告了余命多少，也要拼尽全力争取更多、更多的时间。
我也要留在这里。
——所以，活下去吧。
我们彼此一起。
想通了这些而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明白到对方笨拙如初的用心，一骑同样抬起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轻轻地微笑着应道：“嗯，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Fin.】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贪婪（总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