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戏到调戏》一叶纸秋

47、出发

　　这天工作室又来了两位房客，于玄琪已经自动充当接待员。他来到接待室，礼貌地问对方为何事而来。
　　来客是一位美貌中年妇女跟一名青年，青年和于玄琪差不多年龄。
　　俩人没有急着答话，而是紧紧盯着于玄琪，目光里充满了敌意。
　　于玄琪有些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俩人结仇了，他确定从没见过二人，去年被拒绝的客人中也没见过，对方不开口，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候着。
　　青年沉不住气了，“你跟贾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于玄琪惊讶地看着青年，怎么扯到贾安去了。
　　“别装了，现在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你是他的私生子，”中年妇女尖声道，“他居然瞒着我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太可恨了。”
　　于玄琪立刻明白妇女的身份，不过青年直接叫贾安名字，倒猜不出他的身份。
　　“不好意思，只怕得让你们失望了，我跟贾师只是普通的长辈和晚辈的关系，”于玄琪对于不怀好意的质问，也不想以礼相待。
　　“妈，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是不是私生子，去医院化验一下便一清二楚，只怕私生子是借口，情人才是真的，”青年对妇女说道。
　　妇女用怨恨又带着鄙夷地目光看着于玄琪，“有了两分姿色，便勾引男人，看你的样子便知道你父母是什么人。”
　　于玄琪火了，无缘无故把自己父母也骂上，“我活的坦坦荡荡，我父母自然也清清白白，至少他们绝不会随便听了点谣言便去别人的地盘乱犬。”、
　　青年听了立刻朝于玄琪动手。于玄琪当然不甘示弱，马上还击。
　　“你们这是在演武打片吗？”萧亦轩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何梦归站在旁边。
　　于玄琪忙住了手，青年趁机抬起脚朝于玄琪踢去，刚碰到于玄琪，被萧亦轩的手抓住，他一松劲，青年向后连退几步。
　　“王太太，我是不知道你们夫妻有什么矛盾，有事请在家解决，不要来我这里撒泼，”萧亦轩话也说的很难听。
　　妇女的脸变了，“你自己的徒弟不管好，去勾引别人的老公，还敢这么振振有词。”
　　“王太太，你跟贾安离婚多年后，没听说你再婚啊，哪来老公呢？”何梦归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妇女的脸红了，“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上司，才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下属。”
　　萧亦轩和何梦归的脸变得非常难看，于玄琪慌了，虽然他也是受害者，但事情由他引起，现在连萧亦轩和何梦归也被骂上了，正想着怎么还击，又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萧师，何经理，小于，对不住了，”贾安来了，“事情因我而起，真的非常抱歉。一句玩笑引起这么大的误会。”
　　正主出现，于玄琪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郁闷地站在一边，想起除夕晚上的遭遇，觉得自己是一只不想偷吃却沾了一身腥气的猫，在心里叹晦气。
　　贾安冷冷地看着妇女和青年， “外人面前我也顾不得脸面了，”他冷酷地对中年妇女说道，“我们早已离婚，之间的情份在离婚前便结束，如今我们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我的一言一行，你都无权再干涉。”他又转向年青人，目光里是深深地失望，“至于你，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也不想弄的太僵，毕竟你叫了我十几年的爸爸。你们请回吧。”
　　妇女怕了，走向贾安，哀求道，“安，这么多年了，还没原谅我吗，我一直在等你回头。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已经知错了。”眼泪已经涌出来。
　　贾安满脸的疲惫，“你闹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再说一遍，我，贾安，即使孤老终身，也不想再见到你。”
　　妇女的脸顿时失去血色，她站着晃了几下，差点跌倒，青年忙上前扶住
　　“贾明，我们走。”妇女步履蹒跚地走了。
　　贾安看着消失的背影，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喃喃说道，“让你们见笑了。”
　　于玄琪忙倒了杯白开水放在贾安手上，轻声道，“贾师，喝一口。”
　　贾安喝了两口，脸慢慢恢复正常，过了十几分钟，还是那个严厉的中年人。他彬彬有礼地站起来，富有深意地看萧亦轩一眼，说道，“婚姻不是儿戏，要想清楚。”走之前，拿起于玄琪的手吻了一下，“如果你真是我的小情人，那是在下的荣幸，是私生子我也很开心。”
　　于玄琪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顾不得礼节，“贾师，不好随便开这样的玩笑。”说完又用余光看萧亦轩。
　　贾安迷人一笑，潇洒地挥挥手，“告辞了。”
　　看着贾安的背影，于玄琪喃喃说道，“这就是成熟男人的作派吗？”
　　“怎么？动心了？”萧亦轩开着玩笑，字里行间却没有玩笑的温度。
　　于玄琪心一凛，“我只是觉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恢复精神不容易。”
　　“他们可是离婚七年多了，这只是你看到的表象而已，”何梦归叹道，“演戏的人太多，我都有些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
　　“好了，做事，”萧亦轩面无表情地说道，“梦归，这段时间别放任何闲人上来。”萧亦轩重重地强调了闲人二字。
　　这天晚上，于玄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未睡着，他想到贾安，没想到这么严厉的贾安，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又想起自己跟罗映芙的事，觉得自己的事跟贾安的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不想过多猜测贾安的事，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立场和看法，作为外人，他没有权力说什么。
　　邵承章不知从哪听说了贾安前妻的事，打电话给于玄琪，关切地问有没有被怎么样？
　　“我只是一个外人，受点委曲没什么，真正伤心的人是贾师，”于玄琪答道。
　　邵承章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贾叔的事，他向来不跟人多说，当年他们夫妻的爱情还是一段传奇，谁知道他们的婚姻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于玄琪越发感叹，觉得爱情失去比得到容易多了，而维持爱情更是一个难题，想自己，那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还不是一句话便为一段感情划上一个句号。
　　想了这么一些，于玄琪觉得自己还是专注于工作比较好，于是，他工作起来更卖力，经常加班加点也没一句怨言。
　　何梦归看着于玄琪忙来忙去的身影，叹道，“小琪来我办公室，等你上手了，我把经理的位置让给你。”
　　于玄琪没有停下手上的事情，“没兴趣。”
　　“你这话让我有想揍人的冲动，”何梦归扼腕。
　　“只要不揍我就行，”于玄琪回了一句。
　　何梦归恨的牙咬咬。
　　“如果你这么闲，就来帮个手，”萧亦轩拿起一匹面料，示意何梦归过去帮忙。
　　何梦归忙借口有事走了，于玄琪忙迎上去。
　　“你工作是不是太投入了，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萧亦轩突然看着拉住面料的于玄琪，“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瘦了两斤。”
　　于玄琪愣了一下，忙答有好好的管理自己的身体。
　　“真要管理好自己的身体就不要让体重下降，再瘦就成撑不起衣服的衣架子了，”萧亦轩开始拿剪刀裁布。
　　于玄琪心头一热，决定今天回去炖只鸡吃。
　　这天，萧亦轩让于玄琪准时下班，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累着了。
　　于玄琪回到家，拿出称一秤，真的瘦了两斤。当晚，他吃了两大碗饭，外加半只老母鸡。
　　忙了一个多月，服装准备的差不多了，舞台要从国内搬到了纽约，当萧亦轩告诉于玄琪他也跟着去时，于玄琪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兴奋的没有睡着。之前让他办签证时，他怀了一点希望，又不敢过多期待，还是在心里期待着这一天，却又没胆提要求，现在萧亦轩亲口说要带他去，他怎么能不高兴。
　　因为晚上睡的太晚，早上闹钟都没吵醒，后来电话铃声把于玄琪吵醒，他一看电话，然后又一看时间，吓的魂飞魄散，跟萧亦轩说马上赶来，把牙随便刷了刷，又抹了把脸，打上的朝机场赶去。司机很配合，知道他赶时间，超速前进，但他让于玄琪多付了两百的预付罚款费用。还好，赶上了。
　　于玄琪弯着腰，站在萧亦轩面前直喘粗气。
　　这时广播响起，宣布他们的航班检票。
　　“你时间点踩的真准啊，”萧亦轩讥讽道，朝验票口走出，于玄琪来不及答话，忙跟上。直到上了飞机，于玄琪的呼吸才来缓。
　　“师傅，让您老人家等久了，昨晚我太激动，开始一直没睡着，所以就，嘿嘿，”于玄琪小声跟萧亦轩解释。
　　萧亦轩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听着。
　　“师傅，你不会真生气了吧，”于玄琪提心吊胆地看着萧亦轩。
　　萧亦轩还是没反应，于玄琪这才发现萧亦轩已经睡着了。于玄琪脱下外套，盖在萧亦轩身上，也闭上眼睛，很快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