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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浓浓的阴谋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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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咧呀咧，阿爹，这可不是儿的错……”
闻言，男人的脸更黑了。
虚空中悄然浮出几道黑芒，星星点点地勾勒旋转，一抹人影缓缓浮现。
来人一身黑衣，只是和叶墨雪的黑色药师装备不同，他的黑衣，繁复华丽又骚包至极地勾勒着玄奥的纹路，远远看着便能让人惊艳到喷笑——可不是吗，一个才十三四岁模样的孩子穿成这样，再怎么华丽的衣服再怎么雅痞的笑容都能穿出笑果来。
男孩却是没有丝毫察觉，坏笑着落地，提着袍角小跑着凑近：“阿爹阿爹，让我看看，总是在录像中看和亲眼看的感觉可不一样了……”
“再叫一声，我回去就改程序。”墨羽的语气冷飕飕直冒寒气。
“别这样嘛~你可是我意义上的父亲，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哦不，我只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程序，可是是你创造的我啊，求负责……”
男孩，也就是玄修笑得死皮赖脸又该死的天真可爱，只是，这一款绝对在别人那里吃香的模样只能在墨羽面前讨打。当然，墨羽没这么冲动就是了。
“他是怎么回事。”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不怒自威。
“这个……绝对不是我动的手脚……”玄修缩了缩脑袋——哟，这就是阿尘的那谁啊。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低的体温？”墨羽看了他一眼。
玄修瞅了瞅沉睡的叶墨雪，摇头，“我只能给你看一下以前的视频还有他的心率记录，你也知道，我不能随意窥探玩家的名为隐私的一系列条例里的内容，阿……阿尘，这可是你们人类约定的，人无信不立哦。”
最后一个“人”字，男孩咬得很重，带着淡淡的戏谑。
墨羽犹豫了一瞬，道：“视频，记录。”
“OK。”男孩抬手，白光中，无数画面一一划过，片刻后，画面变成一张巴掌大小的列表。
“叶雪，容貌程度下降20%，因为降生古华夏区服被硬性设定为黑眸黑发，这是他一开始进入游戏的视频。”玄修另一只手托出一截视频，成功吸引了墨羽。
画面中，青年穿着简单的黑衬衫黑牛仔裤，一头及腰的银发惹眼之极，漂亮的鸳鸯双色猫眼中一片沉寂，若不是偶尔闪烁的锋芒和灵气，那就是一具极漂亮的人偶。
画面缓缓转到了青年的正面，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欢迎玩家进入修仙全息网游，请核实身份。”
“身份证号，4468230803131678，ZH692923号子空间ZHW58区叶墨雪。”
墨羽瞳孔一缩。
……叶墨雪。
“身份正确，请玩家选择区服。”
“古华夏。”
“游戏设定古华夏区服中玩家必须黑发黑眸，玩家是否同意？”
青年一愣，低头看了自己的头发一眼，点了点头：“同意。”
说完，看着已然变黑的发色，他笑了一下。
墨羽怔怔地看着这张笑脸，眼里亮光稍纵即逝，便是对面的玄修都没发觉。
“设定完毕，欢迎玩家进入游戏，游戏过程中，请玩家自行发掘自身职业和游戏剧情，预祝玩家玩的开心。”
白色的光圈从脚下升起，银发青年消失在原地。
画面消失。
“去，查清楚他的具体地址。”
“不是吧？”玄修瞪眼，“ZH型号的子空间是联合国统一管理的，查地址的话我就要进那一帮技术宅设计的监控系统，你就不怕我被他们捉去解剖吗？”
“你有东西让他们解剖吗？”墨羽反唇相讥，“不要辱没了你身为唯一的拥有自我意识的程序的名声。”
“……切，劳资才不怕，不就是一帮手无抓鸡之力的宅男么……”
男孩张红了脸，狞笑。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特意设计出来的可爱模样已经被自己毁得七七八八。
“是缚鸡之力。”
男孩笑脸一僵：“还不都一样么，就这样，再.见！”
“对了，他是喝醉的，我真没做手脚，要怪就怪那帮子设计人员！心率记录我视频在你邮箱里了，下线再看，在这里看难保不会被抓包。”
说完，男孩袖子一甩，身影渐渐淡去。
墨羽的目光重新回到叶墨雪的身上，这一次，目光里的按暗沉再也没有了掩饰。那样的恋慕，炽烈，汹涌，就像喷薄而出的岩浆，仿佛要将入眼的一切都掠夺为己有，不让任何人触碰觊觎。
叶墨雪没有丝毫动静，醉酒的他将自己沉入黑甜乡，醒不来，也不愿醒。
叶墨雪，已经改名叫叶墨雪了吗？那么，是想重新活过吧？只是，雪，我的介入，会不会让你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不，我来迟了一次，已经受够了责罚，若不是知道你没死，长孙世家早就成为历史为你陪葬……放心吧，这一次，有我在，不会让你在受苦了……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似悲似喜的笑容，一直捂着沉睡的人的手缓缓移动，放在那一张清俊的脸上。
感受着入手的温软，墨羽一声喟叹。
墨雪……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手指不由自主地游移勾画，柔软的指肚拂过光洁的额头，划过姣好的眉，似有似无地擦过细密的睫毛……最后，停留在微翘的唇畔。
叶墨雪的唇颜色很淡，几近苍白，因为总是挂着笑，故而便是睡着的时候都是微微翘着的，这样的笑总是给人一种疏离感，还带着矛盾的温暖，让人下意识地想去亲近，有不敢靠的太近，生怕那笑意加深，化作毒药——真.毒药，药师杀人时总是笑眯眯地一脸慈祥可亲样。
仿佛受到了蛊惑，墨羽倾身，覆上床上的人，微凉的两片唇相贴，呼吸交融。下一刻，就像被火烫了一般，男人骤然起身，凝霜聚冰的眸子里依稀残留着贪恋，挣扎。
墨羽窝在叶墨雪颈窝间，用深呼吸来平复心中的悸动。
……还不行。
……时间不对，还要再等等……
呼吸间，尽是属于心上人身上的药香，有着凝神静气之效的香味，让墨羽稍稍冷静，他缓缓起身，将捂暖了的手放回被窝，墨羽深深地看了睡着的人一眼，脚下升起一圈符文。
一道紫光过后，男人失去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喝醉了的某药师终于清醒了。
入眼的幔帐让叶墨雪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侧头向四周一看，不意外地发现另一个给了房钱的人不在。调出属性面板，里头关于酒量的点数上涨了一点。
这是《修仙》的一个奇葩设定，若是玩家喝酒，就会多一个酒量的属性点，然后，没喝醉一次，就会提升一点，就和轻功等技能熟悉点一样，只是，现在都没有玩家发现这酒量的属性点有什么用就是了。
推开被合上的窗户，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东边微亮，已是黎明时分。
终于，都过去了……
叶墨雪眸色暗沉，转瞬又是琉璃玉碎的清亮。
“一切都会过去的啊，娘，我想你了……”
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容颜再次浮现在脑海，依稀记得，那个韶华不再，徒留一身疲态的女人微笑地摸着自己的头顶，弯下腰，那双历尽千帆的，总是带着沉沉悲伤的眸子里有了清浅的笑意。
——儿子，记住，不要恨任何人，世人皆愿活的自在随心，喜欢一个人，不意味着就要将他的羽翼捆绑，娘这一辈子，已经知足了，便是命不久矣，也是笑着走的……
——若是你也能像娘这般笑着走，便也算是娘对你的期望了吧……
——娘，笑着走，便是死而无憾了吗？
——这个啊，娘也不知道呢……
——娘亲骗人！你，你明明笑得这么伤心！
——雪儿，让娘走得安心些，好吗？
——娘……
叶墨雪阖上眼帘，轻笑。
雪停了，该出去走走，看看老朋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