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天降2战竹马篇【6】 ...
-
“我年少的时候就来了都城，我和姐姐在这无依无靠的，姐姐为了生计弃文从商。”郭时安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回忆，缓缓说来。
“我看着姐姐一步步走过来。我小时候身子不好，很多事我帮不上忙，就呆在这院子里养病，她晚上不管再累都会回家，总会和我说生意上的事情。”
“嗯，一开始的时候连院子都没有，住的地方可差劲了。”
梁芙玉抬起头，双目含着关切。
“嗯，没事的。”郭时安感受到了，嘴角微微上扬。
“啊。她不是我亲姐...”见梁芙玉大眼睛咕噜地转，似有不解，郭时安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她是嫡女，我是庶女。”
“我们小的时候家里遇了难，家里的人都不在了。身份有如天壤之别的姐姐却一路带着我北上逃命。”郭时安握着梁芙玉的手，说着她年少时还不懂的唯一的亲人的爱。
来自血缘，又不局限于血缘。
逃命的时候，心死的时候，
摔倒的时候，病倒的时候，
谩骂的时候，关切的时候，
那个与这幅身体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
总是笑着安慰，没关系的。因为现在总会过去。
后来的事情，如她所言，与现在真的没多少关系了。
有时候
不，某个阳光的午日，郭时安午睡醒来，就希望她没有骗她，以前和现在都会过去。
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的以前。
那是从那以后一直延续至今的奢望。
“我那时......都心灰意冷了。”准确的说是，她以为死了就可以穿回去了，放弃了活着的希望，简直不堪一击。“姐姐，却带着我北上伸冤。那时简单的只是想在天女脚下好藏身，在这落户挤进都城上层的关系网里，为家人伸冤...”听得梁芙玉心里有些疼。
梁芙玉见郭时安左眼隐隐有薄雾显出，碍于闺训不好伸手为她擦拭眼里的悲伤，只攥着郭时安袖子的一角，温柔地说：“郭小姐当时过得真是坎坷，还好现在都好了。我爹总是说日子是越过越好的。”
坎坷？郭时安深有体会，便同意地点点头。
“那，后来呢？”
“后来，索性仇家没有追到我们。”于此梁芙玉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姐姐对我很好，真的很好！”郭时安说到此处转头对梁芙玉说，“长大了我才了解到嫡庶之别，可是她还是带我如旧。”
“唔。”梁芙玉点头。
“我爱我的姐姐。”郭时安做了口型无声地说，没人听见。
郭时安看着梁芙玉，吞咽了一下口水，整理一下措辞才开口，“我知道男女有别，什么都有别，但你没听过夫妻之间有别吧？”
梁芙玉思索了一下，确实没有听过，便点点头。
郭时安看梁芙玉小小地点了个头，接着说：“所以，我希望你嫁进来之前，知道我所有的事情，起码是前尘往事中影响了我生命轨迹的那些遭遇，尽管如今看来也不过是琐事。”郭时安颇有些自怨自艾。
梁芙玉心里一紧，攥紧了郭时安的衣角，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声音有些急促，“郭小姐你！这怎么会是琐事呢！”
郭时安轻轻拍他的手背安抚他，调笑：“嗯，还没成婚呢就想着教训我了？”
梁芙玉从正经的角度去思考这句话，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逾越规矩了，又说不得，恼不得，干干地咬着下唇。
郭时安一只手抚上梁芙玉的下巴，说：“我开玩笑的，你别气我了。”
梁芙玉嘟了一下嘴以示不满才作罢。
看得郭时安心里直犯花痴。
郭时安轻咳了一下嗓子，“我对我的人没别的要求，只有这两条，是我的底线......”
郭时安看梁芙玉瞪着求知的眼睛看着她，忍不住覆上梁芙玉的脸蛋，摩挲起来，压着嗓子说道：“要孝顺我姐姐，要爱我。”
因为常年说书的关系，郭时安低声说话时声音会不可避免的带着诱惑的低沉迷人的嗓音，听在梁芙玉的耳里显得异常深情，更何况此时夜静更阑。
心脏疼得厉害了些。
郭时安突然捏住了梁芙玉小巧的下巴，“说，你知道了吗？”
梁芙玉被郭时安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知道了，我会的。”
显然郭时安对这个急答不太满意，“你想想再说。”
梁芙玉想着郭大小姐于郭小姐亦姐亦母，自己嫁过来肯定会对郭大小姐敬重有加，便说：“我以后自当是以妻主为天，孝顺大姐敬重大姐，额...我也会...”说到后面红了脸。
郭时安对“以妻主为天”这句话心里很受用，却还是问“会对我姐姐好吗？”
梁芙玉点头。
“会爱我吗？”
...梁芙玉绞着衣角点了头。
郭时安心里的石头一部分落了地。
趁着天气好又问了点别的，不算大问题，平日里也能自己看出答案的问题。只是天气好，想为难一下梁芙玉，看他因为自己皱眉委屈的样子。
可能不是恶趣味，或许是情人间的情趣。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梁芙玉一愣，不解地看着她，这算什么问题？不是她去提亲下聘的吗？
“因为一见钟情？媒妁之言？可我们还没真正相处过，你还不了解我，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的良人呢？”
梁芙玉果真皱起了秀眉，不知怎么回答好，这个问题他还没想过，有疑义的地方吗？没有啊。但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我们的感情深到你把未来压在我这吗？”
梁芙玉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长发在夜空中微微晃动，认真的纠正她，“郭小姐，婚姻不是押宝，对我来说，结婚只有一次，不存在压这种说法。”
郭时安微愣，“是我唐突了。”
郭时安饶有兴趣地用视线描绘玉儿的脸，心里问你是认真的吗，口上却问，“那深到要余生共度吗？”
嗯，我想和你共度余生。郭时安自问自答。
梁芙玉没有回答。
夜深露重，郭时安起身对梁芙玉说：“天晚了，我们回去吧。”朝梁芙玉伸出了手。
梁芙玉递出自己的手，任她拉自己起来上前，任她环着自己，任她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听她说，“梁芙玉，我向你提亲不是闹着玩的。我很认真。”
“我不是在夸自己，但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真的想和你共度余生。”
“请给你一次机会认识我，也给我一次被你认可的机会。”
梁芙玉站在屋顶，不用抬头就可以看见大片的夜空繁星点点闪烁不已，远处的万家灯火稀稀疏疏，他虽然不太理解郭时安的用意，但她真真切切的渴望让他呼吸忽然急促。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天降2战竹马篇【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