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1234百分之零

3、第三章 无头女尸(三)

　　“唐天……玉流血了？”廖葕媛吞吐着问我，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怕了。
　　“我们先不要管这玉。”说着我把手上沾染的血擦在了身上。我穿的是白色的短袖T恤，现在它却变成了下摆大片通红，中间还有个淡红掌印的花衣服。
　　那个出租车司机倒也不管闲事，只是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我们一眼，好像怕我们生事。我也不管他，到了警局前扔跟他找了个钱，急匆匆拽着廖葕媛奔了进去。
　　我随手抓住一个警察就问道:“请问今天早上发现的无头女尸的身份现在确认了吗？”
　　“您是来认领尸体的吗？”那警察挺礼貌的，轻轻拿开我的手，还笑着对我说，“尸体现在在殡仪馆停放着，还没有找到尸体的亲属或者朋友来认领。这张身份证是当时在尸体口袋里发现的唯一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件。可是你们也知道，身份证可以是别人丢的，所以……”
　　我没有听完他的话，拉着廖葕媛又直奔殡仪馆。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这个时间还是从廖葕媛处得知，我的手机早已经自动关机。幸好殡仪馆就在附近，走个十分钟差不多就到了。不知道万易和张家祺这两个家伙在干什么。我不指望他们多关心谷小秋，只是好歹也要帮我这个兄弟做些事吧。
　　摒除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廖葕媛:“葕媛，你应该知道小秋身上的特征吧？比如胎记之类的。”
　　她明白我的意思，根本不需要思索，脱口就说:“你放心，我可以确定那尸体是不是小秋。”这话出口的时候，她的脸上有几分落寞，我知道，她希望看不到一点属于谷小秋的特征。我也是。
　　口袋里的玉早已经不再流血。刚才在警局也没人看出我身上T恤的端倪，我是不是该苦中作乐一番，为自己的天才而庆幸？
　　殡仪馆转眼间就到了，我们在工作人员带领下找到了放在尸体停放处冰柜里的无头女尸。
　　我看到廖葕媛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敢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只能故作镇定，上前一步极其缓慢地掀开尸体脚一端的白布——毕竟廖葕媛是女孩子，尸体上半身的情况会吓到她的。
　　掀开了白布一角，我偏头用眼神示意廖葕媛来查看。她犹豫着上前仔细翻了翻尸体的脚，然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从她的举动中我知道，这尸体不是谷小秋。
　　“小秋的右脚脚踝有个浅褐色的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胎记。”她松了口气似的，皱着的眉稍稍松开了些。她轻轻把那块白布盖回尸体上，继而又转头对我说:“这不是小秋。小秋只是暂时失去了联系而已。”
　　虽然早就从她的神情里知道了这个信息，可听她亲口说出来心头才算轻松了许多。暂时是有了心情让自己吃晚饭。我带着廖葕媛简单吃了个晚饭，然后就回了自己家。不是我不爷们，是人家一个电话就有老公来接了，压根不需要我送她回去。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六点，我赶紧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开机。开机一看，满满的未接来电，都是万易和张家祺的。我给万易拨了回去，他兴许也是吓坏了，接到我的电话显得很激动。
　　“我还以为你也出什么事了呢！今天早上告诉我们那个消息之后我和家祺也开始找人问小秋的家庭情况，结果问遍了都说不知道。后来想起来小媛的时候，你已经和她联系过了。我们也就没再接着找人。”我还没说话呢，万易就一串连珠炮发射了过来，“我们也不是……兄弟，我们尽力了，如果真的是小秋，她也不会怪我们不联系她的家人来认领她的。”
　　我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好笑。什么逻辑？
　　“我告诉你万易，那无头女尸并不是谷小秋。小媛去看过了，不是小秋。也就是说，小秋现在还有活着的可能性。”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玉，接着说，“我们接下来恐怕要先请几天假去找她了。”
　　“唐天你开什么玩笑？”张家祺就在万易身边，他听了我的话好像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一个女人而已，失踪了就失踪了，没必要为了她而打乱自己的生活！”
　　虽然他的话让我很愤怒，可是我忍了，他是我兄弟，这么说是为了我好，我也不好怪他。“对了，早上你们俩来我家到底为什么突然离开？”
　　电话那头的两人显然怔了一下。万易最终开口回答我:“唐天，早上我们突然离开是因为你家太冷了。先不说夏天冷好奇怪，单是这给人的冷的感觉就不怎么好。不是皮肤感觉到环境的冷，而是心里感觉到外界的阴冷。”
　　“是真的唐天！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和阿易的感觉一模一样。”张家祺在旁边附和着。
　　“阴冷？”我喃喃自语，不怎么相信他们说的。毕竟我是信奉科学的，他们的说辞显然是牵扯到了玄学。所谓的阴冷，不就是想说有鬼吗？无意中我挂断了电话，又坐在电视前摩挲着玉。
　　此刻我身上的血液早就干涸。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觉得这是蔡建勇的血。多么荒唐可笑的一个想法啊。蔡建勇已经死了五年了，他的血早已经流干了。
　　心里仍有许多疑问，我连个头绪都理不出来。蔡建勇的心是谁送给小秋的？他的心又是怎么变成玉的？小秋到底去哪了？那个自称是她妹妹的谷小敏又是谁？为什么谷小敏联系我的电话我回拨过去竟然成了空号？为什么这块玉会流血？殡仪馆里的无头女尸究竟是谁？
　　这么多问题纠缠着我让我无法安心。索性先睡一觉，明天醒了再想！
　　我起身脱掉上衣丢进洗衣机，钻进了浴室冲了个爽快的凉水澡。出来的时候我打开了洗衣机，准备把带血的上衣搅干净了再睡。
　　我发现有些不对劲。进去之前我是把玉放在电视前的茶几上的，可是现在它跑到了沙发上！怎么会这样？它是怎么过来的？中间有一米五的空挡，它根本不会动，又怎么可能从茶几上跑到沙发上？
　　我在原地呆住了，脑子里一直在想怎么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直到洗衣机发出了洗涤完毕的提醒声我才回过神来。
　　我的脚像是被人用了奇大的力气拽住，一步步艰难地挪到洗衣机旁。
　　我机械地打开洗衣机盖子，掏出T恤抖了抖。下一刻呈现在我眼前的画面让我胆寒——血迹仍旧是洗之前的模样，没有丝毫褪去！
　　不可能的！在正常的情况下，血迹即便不是完全去除，也是能够洗却90%的！我不相信，赶紧端来水，用手抹上肥皂用力搓洗。搓了大概五分钟，不见血迹有褪去的迹象，我以为是肥皂不够多，又擦了好几遍，结果都是一样的。血迹仍然好端端地待在衣服上！
　　此时，我偶然一抬头，发现玉又跑回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