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交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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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維州，最好的朋友就是小玫了，我和她就像是親人一般不可取代的關係；可一開始，我並沒有想過我和小玫能做成朋友，因為她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父親還是某知名上市公司主席，想是從小就集萬千寵愛在一身，遊走於加拿大的上流社會，見盡各種觥籌交錯、聲色犬馬的場面。這樣的她，根本就不缺甚麼朋友。一個是千金小姐，一個卻是從小就受盡別人白眼的窮學生，我們簡直就像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只會越走越遠。
可我忘了，地球終歸是圓的，只要你不停地走下去，有些你原來沒想過會遇到的人，還是會在你們兜了一大個圈之後相遇，甚至互相糾纏。
我曾經問過小玫：「小玫啊，你身邊應該不缺各式各樣的人吧，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呢，為甚麼你會和這樣…這樣…平凡的我做朋友啊？」婉婷也是，像她們這麼漂亮的女生，我還真搞不懂她們的擇友標準，我不但不漂亮，性格還很孤僻，這麼奇奇怪怪的我，她們為甚麼會和我做朋友呢。
她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我，裏面彷彿充滿了太多太多未知的東西，讓我不禁有點害怕；可最後，她收回了目光，然後只是擺擺手，一臉不在意地說：「因為你夠笨。」
很多年之後，每當我回想起從前的種種，才發覺，那些有關於自己身邊的人和事，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讀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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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玫的交流就僅限於在學會範圍，在學校其它時間碰到也只是點點頭而已，沒太多的交集。我其實也沒有刻意去躲避小玫，只是每次見到她，她身邊都圍繞著很多人，小玫總是用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和她們交際著，可以看出她是很習慣這種被包圍的感覺。我每次都是遠遠地看著她，有時也會很羨慕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可有時卻會覺得她這樣很累，因為偶爾我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空洞無物，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有一次，我不小心給小玫看到了我在「看」她，她還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這讓我有一種做錯了事的窘態，所以我馬上別開了頭，然後匆忙地逃開，這件事之後，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敢正眼看她。
要說我們真正開始有交集嗎，卻是因為一次意外。
那天晚上，是我生平第一次去酒吧，因為我聽說那裏比較容易請華人當「黑工」，所以我就去試一下了。加拿大是有法律規訂留學生不能工作的，要是給政府發現可能還會取消你的簽證，可維洲的生活費實在是太貴了，也難怪這麼多留學生還是甘願冒著風險去打薪水小得可憐的「黑工」了。那個人給的生活費，原本我想我省著用，這四年應該是夠的，可卻想不到學校的書費、雜費甚麼的竟是一筆「不少」的額外資出，這讓我不得不擔心，我能不能撐完剩下的這幾年，想來想去就只有挺以走險了。
當我走進酒吧的那一刻，我心裏真是說不出的害怕，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是人品複雜的地方，卻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會淪落到要到這種地方打工。我去了不少酒吧，大多數本地的聽了我是留學生後都直接拒絕我，只有幾間華人的才讓我留下履歷，也沒說幾時會通知我，有些態度還不怎麼好。
就當我要走的時侯，在我不遠處傳出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那女的不停地叫那男的放手，那男的卻死都不放，中間還夾雜了很多髒話，很不難聽。其他人也只是看戲的樣子，並沒有出手勸阻的意思，大概在這裏，這樣的事情每天都發生不小吧。突然，那女的拿起旁邊的一杯飲料直接就潑過去了，那男的躲避不及，中了個頭彩。那男的的氣到不行，我本來以為那男的不會就這樣放過她，要對她動手甚麼的，可不知道那女的後來說了甚麼，那男的最終甩開了她的手，然後氣急敗壞地離開。過了一會兒之後，人群很快就散去，可我卻仍然緊緊地盯著那女生，雖然她今天的妝比較濃，可她分明就是——小玫啊，這神色，我不會認錯的，她為甚麼會在這啊！
她很快就走出了酒吧，看她步履不穩的樣子，應該是喝得不輕，我不放心，於是就追了過去。我看她走了不遠之後，就在某個小巷狂吐，吐到都快要把內臟擠出來了，好不辛苦，我走上去幫她拍拍背，希望她舒服一點，最後還遞上紙巾給她擦擦嘴。可正當我想問她地址，想送她回家的時候，她卻醉死了，我怎麼搖她她都沒反應。我嘆了一口氣，沒有辦法，就唯有把她帶回我家吧，總不能把她扔在這裏吧，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來來往往的，而且那種被人拋下的感覺我最熟悉不過了，我又怎麼忍心呢，就希望回去的時候不要讓房東知道，不然她又要說我了。
對於一個只有一米六、身材又是偏瘦小的我來說，高挑的小枚可真不是一般的「重」，我好不容易才把小玫連拖帶拉地帶回家，一回到家，把小杖放在床上之後，我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掉了，幸好我家也不是很遠，要不然我們倆可真要睡在大街上了。之後我打了一盆熱水，幫小枚稍為疏洗一下甚麼的，然後當我都弄好之後，我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除去妝容後的小玫，發覺這時的她有一種屬於同齡人的清純，並不是印象中那麼濃妝艷抺，我反而比較喜歡現在她那清雅樸素的樣子，這樣的她真實多了。我是真搞不懂像她這麼漂亮的女生，即使不化妝也是漂亮的啊，卻為甚麼總愛用重重的化妝品把自己蓋住，把自己弄得像一個假人似的，我是真不懂啊！
這時，她好像夢到甚麼似的，眉間突然緊鎖，就像是有一股化不開的愁思緊緊地追著她，讓她在睡夢中也睡不安穩，我用毛巾輕輕地擦拭她額邊的冷汗，再把溫熱的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希望這能減輕她的痛苦，讓她睡得好些，果不期然，她眉心舒開，慢慢地就進入熟睡了。
我俟在床的旁邊，不知不覺也睡著了，今晚實在是太累了，我罕有的一覺好眠，待醒來之後，卻看不見小玫了，要不是周圍的凌亂，旁邊那已涼掉的洗臉水，我還真以為昨天是場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交集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