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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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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三十天的日子也许是陈磊生命中最开心的三十天,他可以放任自己,无拘无束,任由感情在心中慢慢滋长,他不想去考虑什么结果,什么明天,他只知道他现在很开心。也许开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接下来的日子里,陈磊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他总是还没来得及认真看看林深,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无论在谁看来,陈磊都像是一个陷入了热恋的小伙子,他每一天都充满了热情,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因为林深,他也想变得优秀,虽然不能成为跟他一样的人,至少不想离他太远,也许别人不知道,林深也不知道,但他明白,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他知道自己是爱上林深了,不是喜欢,是爱。
遗忘八卦最好的办法就是出现更新的八卦,所以他们这段事已经鲜少有人提及,再加上徐峰也总是跟他们待在一起,所以三个人在一块也生不出什么事儿来。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朝夕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陈磊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林深了,他想要了解,知道关于他更多的事,他想要知道他不曾认识林深的那些年,林深是怎样的人,是怎样的生活的。
那年暑假林深的消失对于陈磊来说一直是个谜,现在,他更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想要参与他的全部。于是在一次喝酒的时候,他问了林深关于这件事,他永远忘不了林深那晚上说的话,多年以后他才知道,那些话原来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其实,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勇气。”
林深微笑着看着陈磊,也许在陈磊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是很恨陈磊的,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的事,他想知道为什么要抛弃他们母子。林深总觉得只要自己对别人微笑,别人就一定会对自己微笑,可是,他错了,原来无论他怎么努力,无论怎么想要忘记自己的出身,无论别人嘴上是怎么夸奖他的,在别人的心中他永远是个没有父亲的野种,原来不是以为就可以做到。陈磊的话让他重新醒悟过来,他不想再这样苟且的活着,他要去找那个男人,他要去问清楚,他想死的明白点。于是,怀着疑问,他来到了B市,从林丽娟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那个男人是B市一所著名大学的教授,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当他怀着满腔的愤怒,辗转找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躺在病床上时日无多了,他谎称是男人的学生瞒过护士和他的家人来到病床前,因为治疗,他已经不成人样了,和母亲照片上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男人对他笑了笑:“你来了。”
“我……”林深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做好来见他的准备。
“我知道你是谁。”一句话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的,说完就在一个劲儿的咳嗽。
“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了,癌症晚期,不剩多少天了,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可我能在闭眼前看到你,我死也瞑目了。”
他们就那么对视着,也许就是父子间的一种天性,他忽然就不恨他了,还能怎么办呢?人都已经快去了,还有什么仇恨不能化解的呢?没有什么仇恨是比死亡更不能化解的。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以男人学生的身份留在这儿,给他讲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有的时候,男人会哭,声泪俱下地说说自己对不起他们,有的时候,男人会笑,笑着夸奖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
林深问他:“你们为什么要在一起,你明明有家庭。”
男人叹了口气:“你妈妈是我的学生,她聪明又美丽,当年很多男同学都对她爱慕不已,可谁知道她看上了我这么一个老男人。爱,是这个世上最无法预测的事情,爱情就在悄无声息的瞬间被点燃了,当你发现它想要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由它烧伤你的五脏六腑,甚至挫骨扬灰。”后面他便不再说话了,也许陷入了对于爱情美好的回忆。
林深不懂,也许是他还没有真真正正的爱过,不过他知道像男人这样名望颇高的人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丑闻了,那会毁了自己的前途。到头来,他不过也是个打着爱情旗号的负心汉而已。难道因为爱就可以随心所欲吗?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永远也不知道,一时的浪漫最终伤害的不止两个人。
林深走的那天,男人握着他的手说:“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他看出来男人隐隐期待着自己可以叫他一声爸爸,可是他几乎要叫出口的时候又咽了回去,他叫不出口,这个十八年都没有出现过的人,这个十八年都没有说过的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男人的期待中他走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呢?”听完这个故事,陈磊很想紧紧地搂住林深,对他说,我永远也不会不要你的。
“已经走了。”
“那你伤心吗?”陈磊小心翼翼地问,毕竟血浓于水啊。
“我不知道,他对我来说其实还是个陌生人。”
“那阿姨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反正她永远活在他们的记忆里,所以我觉得她没必要知道。”林深希望自己母亲永远记着的都是那个花样年华里,笑靥如花的一对璧人。
沉默了半天,陈磊蹦出一句:“阿深,我会对你很好的。”
“呵呵。”看着他那坚定的笑容,林深傻傻的笑了,这好像是除了母亲以外第一个说要对自己好的人。
陈磊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守护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那么温暖其实心底却有着一座冰山的人,他想让这个男人能融化自己的冰山让他变成潺潺溪流滋润大地,而不是永远穿着保护色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