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眷染

5、第五章

　　邓烨注意到陈若言总是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招呼陈若言一起吃。陈若言笑着说让他多吃一点，邓烨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再来。邓烨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严肃的说“小言，你知道不会有以后。”

　　“你先别说话，听我讲完。”邓烨阻止了想开口的陈若言“你我明明都清楚，过去的事情不是你一句对不起或者说想重头再来就能抵消的，你现在这样跟我耗时间有意思吗？我以为你算是比较清楚我性格的。”

　　陈若言不语许久，用有些哀伤的语气说“阿烨，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我也不仅仅是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是这辈子已经碰到了你，我只想对你好。”

　　“呵，只想对我好？陈若言，那笔烂账我不跟你算你就当没发生过是吗？”邓烨声音不高却字字戳心，“现在成了影帝受人追捧了又回过头来装情圣追求这种虚无的东西啦？我承认我爱过你，到现在我也不敢说心里完全没有你，但是，你也要记住，当年选择离开的是你，说要成就一番事业的也是你陈若言。”

　　“阿烨……”

　　邓烨注意到陈若言总是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招呼陈若言一起吃。陈若言笑着说让他多吃一点，邓烨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再来。邓烨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严肃的说“小言，你知道不会有以后。”
　　“你先别说话，听我讲完。”邓烨阻止了想开口的陈若言“你我明明都清楚，过去的事情不是你一句对不起或者说想重头再来就能抵消的，你现在这样跟我耗时间有意思吗？我以为你算是比较清楚我性格的。”
　　陈若言不语许久，用有些哀伤的语气说“阿烨，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我也不仅仅是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是这辈子已经碰到了你，我只想对你好。”
　　“呵，只想对我好？陈若言，那笔烂账我不跟你算你就当没发生过是吗？”邓烨声音不高却字字戳心，“现在成了影帝受人追捧了又回过头来装情圣追求这种虚无的东西啦？我承认我爱过你，到现在我也不敢说心里完全没有你，但是，你也要记住，当年选择离开的是你，说要成就一番事业的也是你陈若言。”
　　“阿烨……”
　　“今天就这样吧，我话已至此，你也别死缠烂打了。这顿就当补上六年前那顿散伙饭。我先走了，祝你陈影帝继续大红大紫。”邓烨越说越动气，拽过衣帽架上的外套，甩上了门。
　　陈若言独自颓然的坐在包厢里，沉思许久。
　　邓烨气势汹汹的走出会所，心里起伏颇大。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得宣泄出对那段不愿再回想的恋情的愤恨，怒气。陈若言总是有本事轻而易举的让他失控。如他坦白而言，他不想去承认的固步自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的确是因为走不过那道坎儿。他也不否认偶尔间看到陈若言的大幅硬照或者电视上闪现他的镜头，他都会去不自觉关注。就拿最近的录制《我在等你》来说，第一次录制时状态不佳就是因为他还是无法以对待普通人的心态直面他。可是，那又能怎样呢？就算心里还是有他，就算生活中还是无法将他完全剔除，他也不可能再去接受他了。管他现在愿意如何得伏小做低，任劳任怨。
　　他可以接受自己被戏弄的事实，但不代表他愿意再次去相信那个戏弄人的对象。

　　陈若言一直到地下车库拿手机出来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自己有那么多未接来电。查看后发现都是助理阿瑞和经纪人宋姐拨来的。
　　“宋姐。”
　　“陈若言你现在在哪儿你赶紧给我到公司里来”宋姐是圈内一个比较有分量的经纪人，除了偶尔出面替陈若言接一些好本子或者比较重量级的代言，现在跟他直接联系并不多。
　　陈若言一边应下，一边戴上耳机发动车子“我现在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你下午说什么‘不是小姐’的时候就该长点脑子！赶紧过来！”那头电话利落的挂断了。宋姐在办公室里冲陈若言的助理发火。
　　“让你给他当助理，整天不知道在盯些什么，老让他干出些不靠谱的事来，就连三线小明星要博头条也不是像你们这样乱搞的！”阿瑞给她训得畏畏缩缩的不住点头道歉。“小言也是乱来！杂志上刚说什么在追别人，今天就这样乱说出柜，生怕自己现在拿了影帝没人知道是吧！还有你！我就是该说你！他说让你走你就走是吧，当助理的，连艺人在哪都不知道！给你开工资的是他还是公司……”

　　晚上8点多，网友上线率比较高的时段，某著名论坛爆出《工作人员内幕！陈影帝访谈节目出柜》。短短半个小时回帖过千，且传播度甚广。各大娱乐平台纷纷转载，进行评论猜测，网友关注度一下子超过前几日《magic》出版后大家对陈若言私人活的好奇。
　　虽然现在网络上一直高谈阔论性取向自由，也有不少人出柜获得支持。但是在内地娱乐圈，私底下再多的脏事丑事都宁愿各种受辱打脸也不坦荡出来指认的这种环境，出柜显然还是足以掀起巨大波涛的。况且这件事的主人公陈若言，本身是饰演硬汉而走入观众心中的，粉丝群有极大部分是三四十岁的家庭妇女。这部分人即使受过较好教育但深受传统思想桎梏，在回帖里说什么的都有，足以引起公司高度关注。
　　陈若言心里大概有数是下午访谈时候说的话还是被人发到网上了。可是下午坐在邓烨对面，看他那样面无表情的照本宣科，他实在很难不冲动。他的思想里，既然敢爱就要敢说，何况追求对象就在面前，他恨不得掏出心来证明自己。想到这里，陈若言不禁苦笑，就算自己想把心掏出来，对方还嫌腥吧。

　　跟过道里碰上的一些艺人和经纪人，助理打了招呼，陈若言敲了敲门推进宋姐办公室时，她还在打电话，狠狠得瞪了他一眼，让他先在沙发上坐下，陈若言就把站在办公桌前跟被罚站了似的阿瑞拖过来一起坐下。
　　“怎么样啦？”陈若言压低音量轻轻说。
　　“应该是下午《我在等你》那边有工作人员还是在网上发帖了，说你回答问题时候公然出柜。那边导演那时候不已经禁止他们在网上乱说了吗。”
　　“现在全民八卦，这种事情发出去也不好查的，影帝出柜当然要与民同乐啦。”陈若言倒是很无所谓，结果宋姐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听到他这样吊儿郎当的说话自然又是不喜。
　　“陈若言！大家忙死忙活补救都是为了谁啊！”宋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平时说话就很有分量，生气起来陈若言也只有乖乖挨骂的份。
　　“宋姐，对不起，我不应该不跟你商量就出柜。”
　　“认识到错了？那……不对，你真的是gay？”陈若言不是宋姐一手带出来的，陈若言出道三四年小有名气了才转到她手上。她一向以为丑闻不沾身的陈若言的确是洁身自好，结果一出来就给她这么一个重磅炸弹。虽然圈内GAY是不少，但这样坦荡荡摆在桌面上承认的也是不多。
　　“对啊，陈哥没告诉过你吗？”陈哥是以前带陈若言的经纪人。
　　“没有啊，老陈搞些什么，这都忘记跟我讲。不过不管，刚才我跟公司的公关团队商量好了，发篇公开信说你现在追求的对象只是年龄较大，不适合用‘小姐’称呼。你在现场说的的确是‘并不是什么小姐’对吧？”
　　“可是我……并不打算隐瞒”陈若言想了想，还是说了。边上被宋姐训怕了的阿瑞紧张得拉了拉他的衣角。
　　“阿瑞，你先出去。”宋姐对陈若言的固执有些无奈，拍着额头让阿瑞出去，打算两个人私谈。
　　“小言，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这样出柜，大家都会像在段子下一样，大笑着留言说恭喜恭喜吧。”
　　“我当然知道会有人说难听的话。”虽然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性取向属于个人选择，可还是不乏一些愚昧偏激的人喜欢说一些“大义凛然”的话恶心别人。“可是我也无意遮掩什么。我不想我在追的那个人觉得我只是开玩笑。”
　　宋姐叹了一口气“这样处理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你跟那个人说说不行吗？他也喜欢你的话会理解的。”
　　“就是他现在不相信我。”陈若言苦笑着摇摇头，“宋姐，我也不瞒你。我跟我哥约好拿到影帝就退圈回加拿大的，现在留下来也是为了那个人。”
　　宋姐还没消化完陈若言是GAY，又听到一个大消息“那你前段时间挑的那个本子呢？”
　　“李导那个本子我看了，我会去试镜。选上了我就去演，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宋姐无奈点点头，圈子里经常有公子哥这样玩票性质的来来去去，陈若言坚持到拿到影帝也算是比较有毅力了。“好吧，退圈等你今天这个事处理完再来公司好好谈谈。那你对今天这个事情的处理意见是什么？”
　　“冷处理吧……或者开发布会承认？”陈若言接到宋姐飞来的眼刀，赶紧摆手“开玩笑开玩笑。能不能就冷处理？我不想去否认我是GAY这件事，毕竟我喜欢的人的确是男人。”
　　“那也只能是这样了。我再跟公关商量一下，雇一些水军去带一下舆论方向。”
　　“谢谢宋姐。”陈若言站着看她，落地窗外的灯火阑珊更显她劳苦疲惫。
　　“真是欠你的……”宋姐用手背摆了摆让他离开，“跟阿瑞吃个夜宵，帮我倒下歉，晚上是我太急了。”
　　“Yes,sir。”陈若言耍宝似的敬了个礼，离开了办公室，将又开始不停拨号码的声音关在了屋内。

　　陈若言把阿瑞带去了上次邓烨带他去的那个茶餐厅。因为时间不算太晚，吃夜宵的人很多。两人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坐下，陈若言要了上次邓烨点过的肠粉跟车仔面。阿瑞大惊小怪地说他不能吃那么多，被他用筷子狠狠敲了头。
　　“小言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阿瑞刚大学毕业没两年，听说是哪个董事的远房亲戚塞进来的。平时对陈若言也算尽心尽责，两个人关系比较亲密。
　　“你又知道了？”陈若言对阿瑞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给刚端上来的面和肠粉拍了一张图，上传微博，附上“想跟你在一起，走你走过的路，看你看过的风景，吃你吃过的东西。”发送出去。虽然他很想直接@邓烨，但是想到晚上邓烨生气的样子，还是放弃了。
　　“因为你去录《我在等你》的时候还一直很兴奋诶，录完后就开始低气压了。”
　　“有那么明显吗？快吃！可是宋姐让我带你过来吃东西缓解心情的！”

　　睡觉前，邓烨又收到陈若言发来的短信，这次他点开来看了。
　　“虽然我也不想在网络上抄这种恶心巴拉的话，但是，我喜欢你，与你无关。你说让我不要给你发早安，晚安，我今后就不发了。我还是会继续追你，不过会尽量减少你的困扰。阿烨，我没办法偷偷喜欢，所以想要告诉你。你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晚安，好梦。”
　　邓烨看完之后，忍不住笑了。傻瓜，我也还是爱你，只是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