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江湖之不良人同人〗 斗法 （凡轩） 》fanbrahms

6、尾声

　　艳阳高照，清风明媚。张子凡在碎石路上走着走着，又打了第五个哈欠。
　　他前夜着实很累。
　　“滚！”对张丰下令后，张子凡亲眼盯着他一瘸一拐地逃离村落。村民中仍有人对着张真人的背影挽留哭嚎，但大部分人转而向张子凡行跪拜之礼。
　　“张天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张子凡低头看向这些人，他们中磕头磕得最起劲的，是那两名跟随张丰的假道士。众人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张天师。张子凡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在他们眼里，他看到了他们看张丰时的眼神。
　　张子凡轻叹一声，他知道，张天师接下来要说的话，务必要字斟句酌，小心翼翼。
　　张子凡看着独自在前闷不做声的背影，叹了第十口气。
　　陆林轩自昨夜被救起，就不曾与自己说过话。起初张子凡只当她药效未退无法开口，便也未放在心上，更何况他还得应付那些不肯让他走的村民。直到现在，大半天都过去了，陆林轩仍是一言不发，于是本就善于察言观色的通文馆少主张子凡这才意识到：林轩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呢？张子凡思索一路，也有了点儿头绪。这半天来他好几次都想上前攀谈，无奈自负满腹经纶能言善道的张少主，面对生气的陆林轩却只会欲言又止。
　　张子凡又“唉”了声。在心里细细演练后，他终于鼓起勇气昂首挺胸地跟在了陆林轩身边。张子凡扯出一张平易近人的笑脸，深吸一口气，道：“陆姑娘昨夜休息可好？”
　　陆林轩充耳不闻。
　　“陆姑娘步行可辛苦？”
　　陆林轩仍埋头赶路。
　　张子凡咳了一声：“难道林轩对那些道术咒法不感兴趣？”
　　陆林轩的脚步顿了一下。
　　张子凡却像得到了莫大鼓舞：“林轩，我知道你怨我昨日来晚了。虽我早对张丰有所提防，但仍是大意着了他的道。我只恨自己不能速速解毒，赶来救你。”
　　陆林轩停下脚步，抬头看了张子凡一眼。
　　张子凡一阵欣喜，继续道：“昨夜的情形也不一般。使坏的只是张丰，其他人都是普通百姓。我不能将他们赶尽杀绝……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胡编出那样的话赢取信任……”
　　陆林轩认真地看着他，轻轻说道：“我知道。”
　　“那……你不怪我了？”
　　陆林轩却低下头，额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张子凡只能看到她那愈来愈红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张子凡才听到陆林轩细小的声音幽幽飘来：“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胎记……”
　　张子凡心下了然。原来……她是惦记着这回事啊。看着陆林轩羞涩的模样，张子凡心中满是怜爱。虽说是习武女子，但仍是未经世事，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的装醉轻薄，着实是太唐突了。
　　当然，张子凡也没打算说实话，他开口便道：“嘿，还不是那吴妈。昨夜她从你房间出来后，口中一直低喃‘女娃子屁股上怎么会有朵花？还有五瓣……’”
　　“你别说了！”陆林轩突然抬头呵斥，双颊红润得像点了上好的胭脂。陆林轩看了看张子凡，有点不确定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堂堂君子，赤诚待人。”
　　笑容立马在陆林轩脸上荡漾开来。只见她眉飞色舞，却又一脸新奇：“你真的是什么什么天师？你真的会那些法术？”
　　张子凡却未正面回答：“修道主分炼丹与符箓。炼丹是为长身不老，符箓则是斩妖除魔。但至今我仍未听说有谁能不老不死；而江湖上术士们所谓的道术，也多半是街头把戏。”
　　“你的意思是……骗人的？那张丰也好，你也好，并不会什么法术？”陆林轩思索片刻，微愠道，“那你为何不挑明张丰是骗财骗色的骗子？为何还要装成天师骗大家继续信道？”
　　张子凡却笑而不答。他从腰间抽出扇子轻摇慢扇，踱着步子怡然自得。
　　陆林轩可等不及了，她追在张子凡身边，又冒出一连串问题：“既然都是假的，那你怎么让桃木剑在空中飞的？还有那些符咒为何会着火？张丰为何坐在火炉里也没事？还有竹……”
　　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张子凡笑得一脸神气。
　　“我说，你到底是快点告诉我啊！”
　　“这个嘛……”
　　“张子凡！”
　　“说来话长……”
　　两人都没发觉，在数十步外的树林中，张丰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他赤裸上身，通体黑亮，七窍流血，双目膨出，死状甚是恐怖。他左颈侧有一处小孔，黑色的淤血仍不时从孔中冒出，沿着脖子蜿蜒入地，像一条极细的黑蝰。
　　——胆敢觊觎陆林轩的人，张子凡从一开始就未打算让他活命。
　　（完）
　　2015-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