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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首. 一期非一会 ...


  •   “喂喂听说了吗!有转学生要到我们班!”
      “诶?这个时候还会有转学生?”
      再平常不过的周一早晨,立海大高中部二年A班却因为一个不经意走漏的小道消息炸开了锅。由于越来越紧张的学业,平日里的校园生活也愈发索然无味,这种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迅速扩散并放大,好给平淡的日常增加一点娱乐调剂。本来高中部就鲜少有转学生,现下高二的秋季学期都开始一个多月了,居然还会有人转来,也怪不得同学们议论纷纷了。

      身为班长的幸村精市正琢磨着要不要提醒大家收敛一点,毕竟早自习还未结束,教室门就忽然“唰”的一声被拉开,班主任杉田老师走了进来,一瞬间所有人就噤了声。而在杉田老师身后跟着进来了一个女生,梳着马尾,额前少许刘海,双目清澈,眼神淡淡地落在教室中央,不羞怯亦不张扬,五官秀气,却也算不得多漂亮,面上没有一点表情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身材不胖不瘦,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饰品,连发饰也只是一个棕色发圈。底下打量她的学生们大多有些失望——不是不好,只是太过普通了,不论好的还是坏的亮点都找不到。

      彼时幸村精市也跟其他同学一样在打量着少女,不知怎么,他竟觉得这女生有些面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杉田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秋山鹿”,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嘛……大家应该都听说了,今天我们班上要来一位新同学。那么,秋山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叫秋山鹿,初次见面,接下来的一年半请各位多多指教了。”语毕,她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同学们自然也客气地回以欢迎的掌声。

      当秋山开口后,她的音容笑貌便与幸村记忆深处的某个身影慢慢重叠了起来,好一番思索他终于猛然记起——是她!国三那年败给青学后,那个主动上前来开导自己的女生。将近两年过去她几乎没有变化,只不过当时青学的校服换成了如今的立海制服。说实话,他没想到隔了那么久自己居然还能认出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生。更没想到的是,当时只以为是一期一会的邂逅,两年后竟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这么想着,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些弧度,他就含笑看着讲台上平静如水的少女。
      秋山同学,我还欠你一句谢谢。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来日方长。

      秋山鹿在老师的安排下坐到了靠窗的后排位置,立海大都是单人单桌,而她的邻桌恰好就是幸村精市。秋山整理自己的东西时正好撞上转头看她的幸村的目光,两人皆是微微一愣,继而礼貌地一笑,幸村不着痕迹地回过头专心看书。一到课间,周围好奇心旺盛又存了几分关照转学生的心思的几个同学立马凑了过来问东问西的,秋山都是有问必答,但也仅仅是有问必答而已,除此之外不再多说什么,话题都是由别的同学挑起,被她两三句话结束。聊了一会儿几个同学都觉得秋山无趣,话不投机,热情也减了大半,不知不觉便散去了。她倒是完全没影响,不管是有人理她还是没人理她,面上都平静得很,没有丝毫尴尬或不自在。

      从国中起她就是这样,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却又对所有人都客气疏离,很少有人能真正走进她心里,挚友也就从国小起就陪在她身边的佐仓佑果一个。在青学国中部和高中部总共四年半,班级也换了好多个,但她从没真正融入过任何一个班级。并非班上同学孤立她,也并非和其他同学关系不好,恰恰相反,大多数同学都觉得她很好,也很乐意与她接近,是她自己筑起了一道透明的墙壁,将所有人都隔离在一个似近似远的距离外。表面上看起来,秋山为人处世都做得挺好,但实际上,她极其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正因如此,才干脆不与任何人靠近,省去了人际交往的麻烦。

      午间,幸村精市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回到教室时秋山鹿正带着耳机不知专心地在听些什么。幸村叫了她两声都没反应,于是他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秋山猛地回过神来,慌忙摘下耳机,看向幸村。

      “还没自我介绍过,我是班长幸村精市,秋山同学你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还有……这是社团申请表,刚刚杉田老师让我给你的,你填好以后明天早上给我就可以了。我们学校的社团名单的话,你可以去官网上查看。”他说着便把申请表递过去。

      “啊……好的,谢谢。”立海大没有竞技歌牌部,秋山是知道的,当初选择转学的学校时她也并没有关注有没有歌牌部这一点,因为对她来说,她曾经是青学竞技歌牌部的成员,也只会是青学歌牌部的成员,就算以后无法再与他们并肩作战,她也不愿与他们为敌。那么……选什么呢?她皱着眉陷入了思考中,没注意到一旁幸村还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个……秋山同学,恕我冒昧,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纠结许久,幸村还是决定开口。

      秋山这才又看向邻桌这位男生俊美的脸,自己认识长这么好看的男生?怎么可能!玩歌牌的她记忆力虽被训练得很好,但偏偏对人的容貌不敏感。况且距离那次交谈都过去两年了,她又没像幸村那样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就算当时也有觉得他的长相是美少年的水准,现如今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狐疑地打探他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幸村君,我前天才搬来神奈川。”言下之意,我怎么可能见过你?

      幸村料到了是这种情况,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抱歉,应该是我认错人了。”遂不再与她搭话。
      你是没来过神奈川,可是我去过东京啊。

      因为向来对班级感情不深,所以换了新环境对秋山鹿影响不大,除了课程进度与原来稍有不同外,一日下来也算是顺利。回家路上她便收到了远在东京的好友佐仓佑果的慰问电话,两人一路聊着,不过大多时候是她听佐仓说。

      她会搬家转学确实是连她自己都没预料的意外——父亲在工作上出了严重差池,他好说歹说上司又念在他以前的付出才没被直接开除,而是被分派到神奈川分公司先观察两年再由上层决定是否把他调回总部。

      秋山的母亲在她升入国中前就病逝了,秋山先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东京,而实际上,秋山鹿也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在神奈川。自从母亲过世后,父亲便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一日三餐也不好好吃,忙起来的时候常常干脆不回家,直接睡在办公室里,至今如此。秋山鹿察觉到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便花了一个月潜心研究厨艺,之后每天早起做早餐和中午的便当,勒令父亲一周起码要有三天在家吃晚饭,情况这才有所好转。若是不跟着父亲去神奈川,她怕又重蹈覆辙。

      秋山把一切都准备好后,才敢告诉佐仓佑果和高中歌牌部的前辈后辈。不出所料,佐仓差点没和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歌牌部的大家也都很是惋惜。虽然高二的团体赛已经结束,他们的成绩也算不错,但没拿到优胜还是有些不甘心,所有人都等着明年再战最后一次,却不想失了她这一位王牌以及好队友。大家也都明白她的无奈,只能看着她离开。倒是佐仓佑果抱着她哭到不行,秋山安慰了好半天,她心里自然也不好受,毕竟两人相伴已近十年,而且佐仓还有别的朋友,她却只有她这一个挚友。

      挂了电话,秋山整理了心情,开始思索接下来每天的安排,嗯……晨练不能断了……社团的话,就选个轻松的吧……还有……
      啊,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今天的晚饭做什么吧。

      彼时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心里对以后的生活,悄悄生出了一丝期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首. 一期非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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