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民鱼水情》没辙

5、第5章

　　其他人听见也凑热闹似的都拍手叫好，伍为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高兴。

　　“点个《羊腰子》！”

　　凑在点歌机旁边的小胖嘲笑伍为民。

　　“没有！伍哥你那小黄曲只有网吧有！”

　　“袁警官来一首啊！”

　　袁泽摇头：“不了，你们唱。”

　　大家都在兴头上也没再让，下一首的前奏已经在播放中，声音大的吓人，伍为民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袁泽倒是安静，谁也不搭理，就是一瓶接一瓶灌酒。

　　点歌机上的歌曲列表一眼看下去全是广场上最爱放的人民喜爱歌曲，伍为民觉得自己都能朗朗上口，赶快抢过话筒当麦霸。

　　包间里唱的越来越嗨，按铃叫酒保再弄一打酒，零食果盘什么的左一盘右一盘。

　　小胖把转盘往宽大的桌子中间一摆。

　　“来玩这个！”

　　伍为民伸脑袋一看那几个惩罚条件，有一两条比较大胆，伍为民就来劲了：“赶紧叫几个小姐来啊！”

　　小腿子猛咳一声：“伍哥，你喝醉了，这正经地方哪来的小姐！”然后冲袁泽的方向挤眉弄眼。

　　袁泽面前桌上一堆空瓶子，他面色不好的挣扎着站起来，推的瓶子满桌滚。“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去……呕……”袁泽捂住嘴头晕眼花的往外跑。

　　伍为民在袁泽身后叫：“袁警官！”然后情不自禁的跟了出去。

　　袁泽胸口酸气翻涌，愣是软着腿冲到厕所，刚一推开格挡门便吐得个稀里哗啦。

　　伍为民冲进来，下意识的看眼洗手台的位置——刚才两个男的已经不见了。伍为民莫名的庆幸没让袁泽看见什么男男激情画面。

　　袁泽跪在黑色地板上，双手紧扒马桶的边缘。熨烫整齐的短袖邹巴巴的卷起来，露出黑白相间的内裤边缘和一小片蜜色的后腰。

　　伍为民蹲在袁泽旁边不停的拍打他的后背。

　　“袁警官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有啥不开心的跟哥们儿说！”

　　话虽然都是平时客套惯的，但那是对别人，对袁泽，伍为民乌黑的眼珠都真诚的发亮。他眼巴巴的盼半天袁泽也没说话。不过也不怪袁泽，人正吐的浑天黑暗，鼻涕眼泪跟自来水管似的，耳朵早失灵了。

　　厕所里明亮又暧昧的黄色光线从无顶的隔间上方照进来，伍为民眼睛里袁泽的脸青白的可怜，伍为民就心疼袁泽，穿着警服就出来喝闷酒肯定是在单位出什么事气的。

　　越想越心疼，伍为民跑到洗手台旁边把擦手的干纸巾扯一堆拿过来。这会儿袁泽吐了半天胃液都快吐光光，他头抵住墙板整个人瘫在地上。

　　伍为民一点不嫌弃酸腐的异味跪在袁泽旁边给他擦脸，伍为民就怕给他擦不干净，厚厚一叠纸在袁泽脸上糊过来糊过去。

　　干纸巾比较粗糙，袁泽难受的直哼唧，闭着眼睛左右摇头试图躲避攻击。暴脾气的伍为民居然耐住性子把袁泽一张俊朗再擦出个人样来。

　　厕所的门被人推开，半个眼镜伸进来。

　　“伍哥？”

　　“嗯。”

　　小腿子走过来：“你们半天没回去，我过来看看。没事吧？”

　　“没事。咱俩把他弄回去。”

　　“哎。”

　　小腿子架起袁泽一条胳膊往上一提，没想到这人喝醉之后沉得真像石头块儿，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伍为民站起来弯下腰架起袁泽的另一边，两个人合力总算把大石头块儿弄起来了。

　　“啪！”一只白色手机从袁泽贴身口袋里滑落在地上，伍为民顺手捡起来搁在自己兜里以防丢失。

　　醉醺醺的袁泽在包间里被重新安顿好，他也不闹就只是念叨自己要睡觉，还非说电视声音太吵，到处滚要找遥控器。

　　伍为民只好守在袁泽旁边怕他乱来，这差事费神，不过架不住人愿挨，伍为民高兴着呢，醉猴一样的袁泽现在脸蛋红彤彤的，跟过六一儿童节似的，嘴里还念叨着听不清的抱怨。

　　伍为民发自内心的想把这小摸样好一顿搓揉。

　　包间里烟雾缭绕，光线迷人眼，袁泽闹了一会儿便躺在沙发上打瞌睡。伍为民在他旁边喝酒，装在裤兜里的那只手机贴在肉上突然震动起来。伍为民取出来看一眼，屏幕是一只牧羊犬的照片。

　　伍为民戳袁泽。

　　“哎，袁警官你电话！”

　　“……别动我。”袁泽翻个身子。

　　手机一直在响，伍为民盯半天然后鬼使神差的拿着那只手机走出包间，他想自己作为暂时监护人接个电话说明一下也没什么。

　　伍为民站在拐角，指尖犹豫的按在绿色方块上，慢吞吞的右一划，放在耳边。

　　电话刚接起来，那边的男声便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

　　“谢天谢地，宝贝儿！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你去哪里了不在家也不在单位！你知不知道……”

　　伍为民干巴巴的打断电话那边：“我不是袁警官。”

　　那边一下子沉默下来，半响才道：“袁泽呢？”

　　“他喝醉了，在勘红KTV903。”

　　“我去接他。”

　　“……你刚才……”伍为民疑惑。

　　“……我马上过去。”

　　电话被挂断，只剩滴滴的忙音，伍为民茫然的抬起头环顾四周，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宝贝？一个男人叫另一个？

　　伍为民望向自己的包间，虽然包间里还是那么欢脱的气氛，但不知怎么变得沉重。他走回到袁泽身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问：“袁警官，你是……那什么，玻璃吗？”

　　原本一动不动的袁泽忽然晃一下，埋在臂弯的脑袋晃悠悠的抻起来，眼神迷离：“玻璃？你要玻璃做什么？我这儿没有……不能犯法你……”

　　伍为民重新坐好，心里慌张的想就算袁警官是玻璃和我什么关系！操这闲心！

　　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伍为民安安静静的看小胖他们玩游戏，只是再也没有心思参与进去。

　　也许那人是袁泽的哥也说不定，伍为民又代换到自己身上，要是自己的哥那么叫自己……伍为民浑身一抖，认真的考虑自己会不会削自己哥。

　　胡思乱想的满脑袋浆糊的时候，袁泽的手机再次响铃，伍为民立马接起来。

　　“喂。”

　　“我在楼梯间，麻烦你把袁泽送过来。”这人明显不愿意过来。

　　伍为民挂掉手机。

　　“那什么，有人来接袁警官，我送他出去。”

　　随便给旁边的人交代一句，伍为民把袁泽叫起来，睡半天的袁泽比刚才好得多，自己脚地上也能有点劲儿。

　　小腿子过来想帮忙，伍为民没让他去。把袁泽一路架到楼梯间，那里正有个瘦高的男人等着，一件圆领白色短袖，上面印着一个大狗头。

　　他看见袁泽便快步走过来，从伍为民手里接过袁泽。

　　“袁泽！”那男人被浓重酒气熏的直皱鼻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伍为民瞪眼：“怎么的，你嫌弃袁警官啊！”

　　那男人抽空打量一眼伍为民。

　　“袁泽，走了。”

　　这态度跟白眼狼似的，伍为民能放他走吗，他上前一把薅住袁泽的衣领。

　　“袁泽！！”伍为民大声叫他，心里就是不愿意这男的带袁泽走。

　　醉的感觉脑袋千斤重的袁警官努力半天，脑袋终于抬起来了，先是盯着伍为民的豹眼发呆，然后才抬头看见王枫林。

　　“袁泽，回家。”

　　袁泽像突然被戳到痛处一样，软绵绵的拳头挥在王枫林肚子上（本来想打脸的，醉后矮半截）。

　　“滚！”

　　男人抓住袁泽的手腕：“别闹！袁泽！”

　　他执拗的要抓走袁泽，袁泽现在就是一挂肉，哪来的力气抗衡，可伍为民力气大啊，他上去咣咣两下把袁警官抓回来，抱在胸前，抬起下巴对准那人。

　　“听见没！袁警官让你走呢，赶紧走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