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等 ...
-
陆小凤很高兴。
每次解决一个大麻烦，他都会很高兴。而且这回还是双喜临门——他的胡子终于长出来了，嘿，不枉他每天摸个十七八次。
眼下，他正坐在上林春的包厢里，醉醺醺的喝酒。用杯子喝不过瘾，直接上碗，喝到后来，就用筷子敲酒坛哼小曲儿。
“红稣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平心而论，陆小凤声音雄浑洪亮，唱的其实还不错——前提是他没有把这一句来来回回唱几百遍。
“红稣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嘿呦！”迎面数根冰锥射来，陆小凤一筷子拍飞五六根，又一偏头躲过两三根，还剩最后一根啪叽一声打在碗上，打出了一个小孔，里头醇香甘甜的美酒潺潺地流了出来滴到地上。
陆小凤急急忙忙拿新碗抢救美酒，表情心疼得恨不能上去舔一舔，“祖宗诶，这可是三十年的上好女儿红，洒了是要挨天谴的！你怎么回回都用这招啊？”
“管用就行。”清歌轻哼了一声，也不去看手忙脚乱的陆小凤，定气神闲地找张椅子坐下。“什么时候你能唱完一只完整的曲子，我就放过你的酒。”
“你倒好，来这里躲闲了。”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还有我什么事？”陆小凤换了个碗倒酒，美美地喝了一口，表情极是享受。“我现在就想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才是人间至乐，神仙不换！”
清歌怜悯的笑了，“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怎么？”
“我说，你不会以为事儿就这么完了吧？”
陆小凤扳扳指头心里头一个个数，萧秋雨、柳余恨、上官飞燕、上官雪儿、霍休……嗯，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不关他的事。
“确实完了啊。”
“呵……”清歌忍不住讥笑了一声，“合着西门吹雪不是你朋友是吧？”
“这关系西门吹雪什么事？”
“你喝酒喝傻了吧！”看陆小凤一脸“我啥都不知道”的茫然表情，清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跟西门吹雪半点不熟，严格来说还有点旧怨，这事儿居然还要他来通知陆小凤，什么道理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西门吹雪和独孤一鹤要决斗了，就定在三日后，神机湖。”
“什么？！”陆小凤手一抖，揪了一根胡子下来。“他们不是已经比过了吗？”
“那是假决斗，为了抓住霍天青做的戏，就在刚才他们约定来一场打磨剑道的真决斗。”清歌手扳住桌子，盯着陆小凤的眼睛，语气加重，“——生死斗！”
“若有伤亡，各安天命。”
陆小凤差点没急得跳了起来，他是请西门吹雪来帮忙不假，可从来没想过害朋友的命！刀剑无眼，这般顶尖高手的对决，不死也得重伤一个。
他凝重的说道：“独孤一鹤成名数十载，西门吹雪虽强，然而……不及他。”
“可你又能怎么办呢？”清歌反问道。
——是啊，我又能怎么办呢？
两个顶尖剑客，两个剑痴，谁能阻止他们打上一场？谁能妨碍他们用命相搏，以证剑道？
陆小凤笑不出来了，半响才叹一口气，“诶，求仁得仁……去他娘的求仁得仁！”他猛地一捶桌子，“你说说这些剑客都是怎么想的？什么朝闻道夕死可矣，命都没了闻什么闻？”
清歌没说话，他虽自己不能体会这种感觉，然而家里却有一个脑回路如出一辙的剑痴，倒也能理解一二。
——诗云：剑可剸犀兕，剑可切琼玖。剑决天外云，剑冲日中斗。
——剑者，兵也，大凶。开刃不血，失其锋锐；临兵不斗，失其浩勇。
——故而剑客百死，其心未悔。
或许他跟阿叶差的，就是这一点百死不悔的决心吧。
差一点就是天堑，说不得一辈子都跨不过。更何况比剑的两个跟清歌都不算很熟，是以他没有半点负担。
复又闲闲地出声道：“你也别为这事烦了，反正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倒是压场子的事可有的你忙了。”
“压场子，什么意思？”
清歌拿看好戏的眼神看着陆小凤，语气轻快活泼，“一个独孤一鹤，一个西门吹雪，任哪个出现在江湖上都是腥风血雨，现在他们两一起出现了……”他幸灾乐祸地说道：“之前那场假决斗，他们两比剑的消息就已经传出去了，更别提三日后还有一场真决斗……你不妨猜一猜，这三天里，足够多少慕名而来的年轻侠士们赶到神机湖？”
“吃啊住啊还有观看比剑的位置，若是事先不安排好，一群江湖侠士热血上涌打起来，嘿嘿，那场面定是热闹的很……”
陆小凤想明白了，脸白了。
眼前一黑，他已经可以想象三天后人头密布密密麻麻的场景了。
再想到西门吹雪那冷若冰山，毫不留情的性子……
天啊，这活是人干的吗？
陆小凤悲愤交加，恨不得直接上手掐的清歌的脖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
卧槽！现在说他喝醉了管不了还来得及吗？！
清歌啪地一声打开陆小凤的手，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就没事了吗？我还不是要在这辛辛苦苦的等人。”
等人，等谁？哦对了，那小子肯定会来……
哈哈哈哈！虽然两件事完全没有可比性，但是一想到有人和他一起苦逼，瞬间感觉心里平衡了不少呢！
陆小凤只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脸上挂起“要苦一起苦”的欠打笑容，“哈哈哈我想起来了！你确实要等，不然那个滑不溜秋的小子不知道又要跑到哪里去了。”
“说起来他最近名声挺响的，就是一直见不到人啊！”
“是啊，那吃里扒外的小混蛋躲我五个月了。”清歌两手捏在一起咔吧作响，笑得寒气森森，咬牙切齿道：“你千万把我在这的消息给瞒住了。”
“这回我再抓不到那小混蛋，就天打个雷劈死他！！！”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