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我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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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掌门笑呵呵地说：“虽说孤鸿还年轻，但这个年纪普通人家说不定连儿子都有了，现在成家倒也适宜。”
“孤鸿武艺我是不担心的，就是人跳脱了些，不然也不会像这次……”
梅掌门脸上露出惆怅惋惜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掩住了，他继续说道：“我冷眼旁观这几年，小女与孤鸿相处十分和亲厚，依我看不若现在就让两人成婚，届时有了妻儿，想必孤鸿也能稳重许多。”
清歌微微皱起了眉头，事情自然没有梅掌门说得那么简单，孤鸿若是今年与武当掌门之女喜结良缘，那么全天下人都会知道白云城在为经过叛乱元气大伤的武当撑腰，从而很大层面上缓和武当现在的紧张局势。
——代价就是，那些原本针对于武当，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于窥探都要白云城扛下了。
当然这点压迫对白云城不算什么，清歌也并不在意梅掌门小小的阳谋，他只是感到纠结与不可置信。
真是不可思议，清歌印象中的叶孤鸿还是那个会跟他嬉笑打闹，求饶装乖的熊孩子，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熊孩子已经可以成家生孩子了！
他下意识就要开口拒绝，话到嘴边却又卡住了。
如果抛开个人纠结的情绪不看，这样做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武当和白云城早有婚约，就算不是今年也会是明年，后年……反正迟早要成亲家，还不如就在今年呢。
如果婚事办成，武当无形中就和白云城绑在同一条船上，明有梅掌门这门姻亲，暗有木道人的支持，白云城中原分部的发展只会更好。与此同时，武当也能借着亲事的东风快速回复元气，怎么看都是双赢的局面。
只是——清歌心里有些犹豫——孤鸿是怎么想的，他会愿意么？
打定主意的清歌并未给出明确答复，他冷静地对梅掌门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梅掌门笑允，“静候佳音。”
清歌回去后立马叫来了叶孤鸿，把梅掌门的意思告诉了他。
然后清歌十分欣慰地看到不是他一个人被这个消息砸懵。
叶孤鸿表情十分茫然，他先是无辜地“啊”了一声，然后像没听清似得又问了一遍，“嫂子，你刚才说什么？”
于是清歌又耐心地给他重复了一遍。
在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叶孤鸿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他几次张开嘴又合上，最后才呐呐地说：“我完全没想过……”
他来武当那么多年，在师父的有意撮合下几乎每隔几天都能和师妹见面——那很可能是他未来的妻子。
师妹性子腼腆，由于体制原因，虽然是掌门之女也没怎么学武。武当日日的弟子操练没影响到她，清丽脱俗的山水却将她养成了一个大家闺秀。
师妹估计也是知道婚约的事情，基本上每次见到他都会迅速的脸红，两个人面对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叶孤鸿有心想救场，却不知说什么好，看天看地就是不敢抬头望过去。到最后，往往都是师妹脸子薄受不住，轻轻跺一脚羞红脸跑开。一开始叶孤鸿还犹豫要不要去道个歉，然而每当他鼓起勇气想说些什么，最后总会打退堂鼓。
叶孤鸿从来遇到过这么柔弱的生命，他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她，她就像细腻温婉的白瓷一样美丽而易碎，叶孤鸿无法不小心待她。
——但他从没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清歌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就说愿不愿意吧，若是不愿我就帮你回绝梅掌门。”
“我，我……”叶孤鸿眼神四处飘移，支吾半天也没给出个准话来。
师妹自然是很好的，可是他与她之间也许有羞涩，尴尬，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好感……可是他还没有爱上她。
叶孤鸿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来磨合与接受，而不是如此猝不及防。
“我还没想好……”原本英气勃勃的少年此刻犹豫不决，脸上还带着莫名的红晕，简直教清歌不能相信他是那个什么都敢做的叶孤鸿了。
看着眼前孤鸿一副愣头青的样子，清歌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假意站起来就要走，“看样子你是不愿意喽，那我现在去转告梅掌门……”
“唉唉唉！别走，我，我没说不愿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叶孤鸿身体已经先一步扯住了清歌的衣袖。
“那你是愿意喽？”
“我……”叶孤鸿心绪乱的很。一方面他完全没有准备，而且他也确实对师妹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另一方面他早早就知道师妹会是他未来的妻子，并且也已经习惯了很多年——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一切将会水到渠成。
叶孤鸿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他剑上的剑穗，衣角的荷包，绣着碧叶荷花的丝帕……师妹从来不敢自己送过来，总是一个丫鬟什么的。如果次日在路上碰到了，看见他身上带着她送的东西，师妹还是会很快红着脸避开，面上却会有一股掺杂着羞意的喜悦……
就算现在还没有爱上，以师妹这般温婉的性子，以后也能做一个很好的妻子吧。
像是下定了决心，叶孤鸿重重点了下头，“嫂子，我愿意。”
“你可想清楚了，”清歌还是有点担心，“你才十五呢，要我说推迟几年也不妨事，梅掌门那边我自有交待。”
“不用了，我想好了。”叶孤鸿摇摇头婉拒了的清歌的体贴，话既已出口，他反而一点也不纠结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师妹，她很好。”
清歌仔仔细细观察这孤鸿的表情，确定他没有一丝勉强，才放下心来——武当白云城都受益，孤鸿也情愿，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你这回要跟我一起回白云城了。”了却一桩心事，清歌便开始调侃起叶孤鸿来，“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当初那么点大的熊孩子现在也要成家了，”清歌状似万分惋惜地说：“以后不能叫你小红了。”
被这么一打岔，叶孤鸿那点本来就不强的羞涩感立刻不翼而飞，他皮笑肉不笑地冲着清歌呲牙，“嫂子，容我提醒你，你当初和我哥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我现在大呢。”
“叶小红，你就是这么妄议长辈的吗？你的礼貌呢？”被戳中膝盖的清歌双手环在胸前，企图端起长辈架子。
“喂喂，别转移话题……”
正在与清歌拌嘴的叶孤鸿心里连最后一丝负担都卸下了，他曾经很羡慕嫂子与堂哥的感情，也想过自己会不会找到一个能不顾一切爱上的人。虽然以后他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坏。
他相信师妹会是一个好妻子，而他也会是一个好丈夫，就算没有向嫂子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情，他们也能幸福地扶持一生。
这个时候，无论是清歌还是叶孤鸿都没有想到以后的事情会那样让人心碎地发展，完全脱离了预计轨道。
叶孤鸿年幼失怙，清歌天生地养无父无母，所以他们生命中都没怎么接触过女人。
他们并不了解女人的思维，也不懂女人所求的和他们愿意给的并不一样。
——而这恰恰是悲剧的根源。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我愿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