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摘十七颗星星 ...
-
今天的天气很好，是东京很难看见的万里无云的好日子。白云在青空中缓慢的移动，不时有白鸽飞翔在空中。
有一个地方，没有哪个人有时间注意这么美好的天气。
因为今天是个大日子。
“快点快点！迎宾的人都到齐了吗？！”
“指挥家呢？！准备演奏了！”
“酒水不够了！快点去拿预备的酒水！顺便把放在储藏室的烟拿出来！”
“伴娘伴郎都准备好了吗？！”
“快快快！时间！！”
“新娘呢？！新娘在哪里？！！”
……
月子站在窗户边，俯视着楼下热闹的人群，绽开了笑颜。
今天，是个大日子啊……
月子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洁白的婚纱看上去圣洁无比、长达三米的后摆在婚纱后面拖着、娇美的面庞略施粉黛，动人心魄、怎么看都带着笑意的眼眉……
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月子也这么觉得。当初自己在国三便离开，这一走就是八年。这八年里，与桦地只有通过电话以及邮件交流。甚至有时候，因为去拍摄的地方太过偏僻没有信号，整整一个月没有与外界联系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
每个人都在看着月子与桦地，这样的爱情实在是太过艰难。
但是他们撑下来了。
长达九年的爱情长跑，终于是划上了句点。
九年里，她与崇弘不是没有过争吵、甚至这段感情也差点有枯萎的瞬间……但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很幸福。
那些异地相隔的彷徨不安、那些寂寞的日日夜夜，也可以划上句点。
她有人陪伴了。
桦地正在被造型师整理自己的礼服，迹部景吾与冰帝的正选们站在一旁围观造型师折腾桦地的造型。
直到桦地被打上发胶，西服也被整理整齐的时候，忍足才开口道：
“桦地，你准备好了吗？”
不是担心，他们的感情，根本不需要怀疑。
只是担心，他们是否做好准备，迎接与从前不同的未来。
桦地沉默着，良久，才沉声回答道：
“我准备很久了。”
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澈与坚定。
忍足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迹部一把按住肩膀：
“他们的事情，我们不用参和。”
没错，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那都是他们所期望的未来。
指挥家优雅地指挥着乐队演奏《婚礼进行曲》，教堂内的唱诗班也在歌唱着赞美诗，所有来宾已经就座，似乎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新娘呢？！
准备室里，月子低着头，聆听着妈妈的嘱咐。
奈子见月子没有什么心思再听，叹了一口气，抱住月子道：
“月子，结婚之后，你也一定要幸福啊。”
月子默默地点了头。
奈子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了月子，神情严肃：
“月子，拿去。”
月子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件精美的头纱，抚摸着头纱，月子疑惑地看着奈子，问道：
“妈妈……这是……”
奈子伸手摸摸月子的脑袋，“是你姑姑给你准备的头纱。”
“你姑姑，很早就知道自己是活不久的。她很早就给你准备了这个头纱。就连你今天的婚纱，也是你姑姑亲手设计的。”
“你结婚了，你姑姑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无疑是一次晴天霹雳。月子整个人都呆住。但等她反应过来，却紧紧地抓着头纱与婚纱。
“这是……姑姑送我的。”
脑海中又浮现出姑姑的音容面貌。会为她做草饼、会为她缝制连衣裙、会为她突如其来的感冒担心的不得了……那个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面容，又开始越发清晰。
见月子已经呆了，奈子笑笑，把头纱盖在月子头上：
“走吧。再不走，他们就该着急了。”
穿过草坪，月子忍不住仰望了一下天空。
总觉得，今天的天空在哪看见过呢……
不等月子思考这个问题，她已经站在教堂的门口。
手冢国晴牵住女儿的手，缓缓地步入殿堂。
花童在前面撒花，月子能够感觉到空气中都充满着鲜花的香气。美妙的香气舒缓了月子的紧张，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发现都是些认识的人。甚至在路过青学与冰帝的正选时候，月子还好心情地笑笑，当做打招呼。
明明是只有仅仅十米的距离，月子却觉得跨国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站在桦地面前，当桦地伸手替月子掀开头纱的时候，月子还是禁不住闭上了眼睛。
所以月子没有看见，桦地的微笑。
“我们今天在此神圣庄严的圣堂中，在上帝的面前和会众的面前，要为桦地崇弘先生，以及酒井月子小姐二人举行神圣的婚礼……”
“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新娘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忠诚地与她共建家庭，荣神益人！你愿意吗？桦地先生？”
一瞬间，月子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听不到那优美的《婚礼进行曲》，听不到唱诗班的赞美诗，听不到宾客的议论……她只注意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终于，桦地回答道：
“我愿意！”
声音是那么的严肃，那么的庄重。
听到满意的答案，神父也笑起来，问月子道：
“那么，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新郎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他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他，帮助他，关怀他，一心爱他；终身忠诚地与他共建庭，荣神益人！你愿意吗？酒井小姐……”
等不及听完，月子满满地幸福早已按耐不住，抢答道：
“我愿意！”
回答完，月子才意识到她抢了神父的话，面上不禁浮起一抹红晕，却没有说些什么。
桦地掏出藏好的戒指，牵住月子的手，在她的手上，套上了钻戒。
那一刻，月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慰。
神父看着这对人，目光慈爱地说道：
“求神赐福，使这戒指成为你们永远誓言的凭据，愿你们从今以后彼此相爱、永不分离、相互约束、永远合一！”
……
“妈妈！这样就完啦？！爸爸没有表示些什么吗？！”
一个穿着洋装的小女孩尖叫道。
妇人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微笑道：
“你还想你爸爸做些什么呢？”
小女孩嘟着嘴，嘟囔道：
“爸爸没有说些什么我爱你之类的吗……太不懂情调了！”
月子没有回答小女孩的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小小的孩子可能不懂，那种场合，无需多言。
一切的情意，皆在彼此的眼中。
眼尖地看见逆着光走过来的身影，月子牵起小女孩的手，弹了下小女孩的脑袋，“爸爸来了哟，知世，我们去接爸爸。”
月子起身，抱住桦地。
两个人一边签一只小知世的手，慢慢地离开。
三个人走着走着，走进了阳光。
呐，崇弘，我真的很幸运啊。
能够遇见你，爱上你，结婚，生子……我真的好幸福。
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好。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摘十七颗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