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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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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门声在两人的沉默中响了起来。
应声回头,柳浩源亦微微蹙眉,应道:“是谁?”那么晚了,居然还有人留守?
木门开启,不二周助站在门前。
“我知道你们肯定在这里。”说完,大步走向沙发坐了下来,一点都没有打扰别人的歉意。
柳浩源亦挑眉,不是他过于的多疑,不过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容不得他不怀疑这个男人来的目的。
“我们的副会长那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柳浩源亦轻轻推了推桌上的第三杯咖啡,示意他可以先喝口再说话。
“我们的网球社社长被你困在这里,你让我怎么回去?”不二周助微笑着回敬道。拿起桌上的咖啡轻缀了口。
柳浩源亦摊了摊手:“我只是让你们社长来满足我的好奇心罢了!既然你来了,那么,你来说如何?”
不二思考了一会儿:“其实,事情告诉你也并非不可以,只是。。。”话没说完,柳浩源亦便举起左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因为他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不希望我透露出去一个字对不对?”
不二点了点头。
柳浩源亦却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觉得你们两个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被他点到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实在不明白自己和对方有哪点相像的。
柳浩源亦叹了口气:“该说了吧?时间也不早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与指针都停留在数字6上,现在应该是吃饭的时间吧。
不二挪了挪身体,随后开口:“说实话,我不太想说当年的事情,我只能粗略的告诉你,当年馨翼离开青学准备去德国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持着反对意见,尤其是当时和她共住一室的7名网球社正选。而她却在所有人不同意的情况下毅然的离开了这里。在她去机场的那一天,她的7名室友本来说好是不准备送她的,却在最后快要起飞的那一刻,她们还是赶了过去,只为了见她一面。可惜车子在半路就发生了意外,只有千岛雨菲活了下来。”
柳浩源亦的脑海至今仍然停留在最后的四个字【活了下来】,左手木讷的翻开眼前的备案闻录,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上面会写着【车祸】两个字了。只是,这个答案似乎太过于残忍了。
“这是我们这次话剧的剧本。”不二将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文件夹给了他:“这次的剧本就是三年前的事情。”
“什么?”柳浩源亦回复了一点意识:“你们准备告诉她?”
不二看了眼望向窗外的手冢,随后点了点头:“没错。”
柳浩源亦微微蹙眉,即便他是个外人,但是听到这种结果还是让他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年爱馨翼呢?只是,不二想做的事情,似乎,谁也拦不住啊!
三个男人满怀心事,在时间的流逝中沉默着,持续的沉默着。
柳浩源亦撇了眼微开的大门,想着什么,却突然开口问道:“不二,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关门?”
不二狐疑的看着这个男人,似乎话题也跳的太快了点吧:“那当然,你以为这件事情能到处宣扬的吗?”
不二和手冢跟着柳浩源亦的眼睛看向他们认为应该关闭的木门,只是,应该关闭的木门却开启着一条缝。三人面面相觑,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往门口跑去。
“是谁?”柳浩源亦推开木门,却什么人也没有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只有暗黄的灯光毫无生命可言。
“有可能是我关门的时候没关紧。”不二的解释很合理,可是,手冢却不这么认为。
“不二,该回去了。”手冢轻声道,随后看向柳浩源亦:“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说过的话!”
“那当然!”柳浩源亦微笑着回道,目送着两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回头看向桌子上的备案闻录。思考再三,觉得这份东西,还是隐埋的好。
樱花雨
年爱馨翼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情,她该感到悲伤的,甚至,哪怕流露出绝望也属于正常,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在笑。
是啊!她在笑,笑的无奈凄凉,笑的绝美动荡。
当初的离开只是因为自己年少无知所追求的愿望,她却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愿望竟然让那么多人为其陪葬。
可笑,真可笑。
阴冷静默的校园被站在湖泊旁的女孩的笑声给惊扰了。
听!
那是风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哀愁,为她的绝望而伴奏着。
看!
那是挺拔的樱树,释放着自身仅存的花瓣,再为她的过去而默哀。
梧桐泪
最终,他依然没有离开,哪怕他毫无留恋的走出了青学的校园,却在最后的那一刻还是回到了起点。他当然明白究竟是谁开启了木门,而开启之后的结果他更是比谁都了解。可是,他也无力回天,他在宽广的校园里寻找着微弱的身影,思绪却停留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当他看到那6具冰冷的躯体从手术室内推了出来,他足足在原地愣了10分钟,他为生命的流逝而感到了震惊,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了悲哀。生与死之间原来是那么的近,近到让所有人都无从适应。刹那间,原本安静的医院,在下一秒犹如空气炸开了一般到处充斥着哭天喊地的声音,而他却像独自一人般毫无表情。只是他的眼角有着一颗晶莹的液体,伴随着窗外那随风飘落的梧桐叶轻轻的滑落。
枫叶落
不二周助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街道,在手冢回身往校园跑去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了每个人立场是不会有所改变的。三年前的事情不论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对他,又何尝不是呢?那先逝的六人中还有他的妹妹,是啊,他最小的妹妹。即使在手冢和雨菲双重的否决下,他依然想要将事实告诉馨翼,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做法。他是人,不是神,哪怕他真的责怪馨翼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谁懂他脑海中残留的真正目的,谁能够了解天才隐埋在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你懂吗?”微笑着的少年轻声询问自己身旁那棵孤立挺拔的枫树。
而回应他的却是枫叶应声而落随波逐流而去。
银杏醉
千岛雨菲不自禁的敲打着碗筷,碗里的饭基本上没有动过,其余的室友也都已经回归了她们可爱的床铺,只留下了她独自一人还在饭桌前对抗着桌上的菜肴。她的心情很糟,而且是非常的糟,似乎还夹带着略微的紧张感。这也难怪,下个星期馨翼就要知道三年前的真相了,她辛辛苦苦隐瞒了三年的真相就要被捅破了,她在猜想着馨翼知道后所能引发的一切反应,却越想心情越糟。她多么希望那只是南柯一梦,梦醒之后她们仍然快乐的在一起,但是她比谁都清楚这只是一种奢望而已,也许就快连奢望都谈不上了。对于不二的做法,她实在无法苟同,在她眼里他是用了所有表达方式里最为简单也是最为危险的一种。这让她无法不怀疑他这样做的目的。可惜的是,她想要改变却发现自己力不从心。
呵呵!雨菲轻笑了起来却无法抹去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当初在‘黄沙’飞舞的季节,她在她六个室友的墓前亲口答应会尽自己的努力来隐藏这个事实,而现在她却亲手毁了自己的誓言。
起身,走出寝室,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瓷质的小酒杯,雨菲将杯内的酒洒在了街道旁银杏树的树根,低声轻咛:“原谅我,也许,我需要的是另一种救赎。”
暗香夜,勿语勿语!唯恐惊扰梦中人!
手冢走到年爱馨翼的身后却没有说出任何的话语。
馨翼转身,用沾满眼泪的双眼看着前来的人轻声问:“学长,我做错了吗?”颤抖的浊音在雾气弥漫的青学上空飘散。
手冢轻微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三年前的约定......”他的话静止在寥寂的夜色中。稍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球递给了眼前的女孩,锐利的目光透过女孩的双眼直达她的内心。他
相信,她会懂。
微微的动了动唇,颤悠的抬起左手接过他手上的网球:“学长!一定要吗?”
点了点头,不动声色,转身没入了黑暗。
年爱馨翼苦笑着,左手紧紧的握了握,网球依然还是网球。
回到家中的馨翼直接将自己丢在了床铺上,黄色的小球依然在她的手里。
她有多久没有和他站在球场的两端了?
三年?不,仔细回想,其实,他们从未真正的比赛过。
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她却从未充分的利用,还记得雨菲用暴殄天物四个字来形容过她,而她却只是微笑着回应。并非她不想,只是,当她第一次站在手冢的对面时,扑面而来的是无法抹灭的压迫感,那压力大到无法让她发挥出正常的水准,所以,她选择了逃避。以后的日子,每每被社友起哄着要进行双部之战,她总会用【男女不合社规】这个理由来搪塞过去。只有她明白,在手冢国光的面前,她几乎没有赢的机会。
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拼命的摇了摇头,黄色的球一不小心从手中滑落,碰触了墙壁弹了回来。年爱馨翼抿了抿唇,双眸里透露的是坚定的神情【既然如此,那就让梦想一起陪葬吧】
此后的两天,年爱馨翼并没有表现出早已知道事实的样子,不过,也只有千岛雨菲才会相信。
不二周助自然从手冢那里听说了,即使手冢不说他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只是,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纸,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去触碰一个会随时爆炸的炸弹。
周末,对于四人而言都是一种获得救赎般的感觉,对于年爱馨翼更为犹然,至少她不用想着该如何伪装了。
在这休息的两天里,她都没有见过雨菲,她知道雨菲肯定被不二叫去排练了,而她,也乐得不用面对雨菲时而为难的神情。
星期一,天气很晴朗,少见的无云,但是心情是否也能无云那就不得而知了!
三年级的话剧被安排在中午1点,雨菲深深的吸了口气,犹如即将赴死的战士,雅雪一行人则更多的是兴奋,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剧本也不过是个剧本而已。
趁着那群好奇的孩子正热列的讨论着下午的剧情,千岛雨菲慢慢的从她们之间退了出来。
她现在需要的只有安静的等待暴风雨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