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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亡国殇 ...

  •   寄人篱下总是气短,李季在回到都城确定兰蕊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之后,便带着琪玉回到了梁国,虽然他已经是梁国驸马,但是一个名存实亡的魏国王爷又有什么用,要不是看在他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陈玄早就宰了他祭奠自己的父皇了,谁管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能出气就行。
      简陋的小屋内,李季孤单一个人坐着,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专人服侍,他的待遇也就比阶下囚好一点,可以在他自己的院子里自由活动罢了。
      冰冷的神情全无笑意,从前那个逍遥快活似神仙,总是没心没肺的魏国王爷,已经不见踪影了,他只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笑,自己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到头来那个被自己敬若兄长的人却杀了他皇兄,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别有所图的接近自己,想到这,李季皱紧了眉,不,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自己厚着脸皮,赵锦陌根本不会理他,师兄对他也是始终如一的不冷不热,但如果这些都是摸对了他的性子来诱导他的呢。可是现在就算明白了又用什么用,一切都晚了,忽然想到什么,李季握拳用力砸向桌面,师父,还有师父,师兄变得奇怪是从那天师父来找师兄开始的,师父他都知道,他一定都知道,同时被两个信任的人背叛,李季心郁难解,一声一声,一击击重捶砸向桌子,发泄着心中的不甘与痛苦。
      “你在干什么”陈琪玉跑过来找李季,一进来就看见李季在自残。
      “……公主殿下,你有什么事来找我”收起自怨自艾的样子,李季在外人面前维持着最后一点身为魏国王室的尊严。
      “我问你赵锦陌是不是就是白锦”陈琪玉激动地问道,今天皇兄告诉他白锦就是那个新登基的皇上,是他杀了父皇,她不信,她的白锦怎么可能是她的杀父仇人,一定是皇兄派出去的探子弄错了,一定是的。
      “谁是白锦”李季皱眉问道,他在这个皇宫里没有自由,虽然以他的本事偷偷溜出去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沉浸在哀痛中的他一点这个心思都没有,自然不会知道这个白锦就是混入梁国的赵锦陌。
      “赵锦陌,他们说白锦就是赵锦陌,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不是那个救我的白锦,不是”陈琪玉抓着李季自说自话道。
      李季看着惊慌失措的陈琪玉,懂了。
      “原来他是以梁国人的身份入的宫”
      “不,不是的”听到这句话,陈琪玉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她一心爱恋的人怎么会那么残忍的对待她,他救她是为了接近她,然后再杀了她父王,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眼前陈琪玉惊恐的模样让李季一阵心痛,他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啊,安慰地抱着陈琪玉,任她颤抖哭泣,轻轻拍打她的肩膀,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连他自己都痛的不知所措,又怎么知道如何开解他人。
      眼泪浸湿了衣袖,直到哭累了,陈琪玉便靠在李季的肩膀上睡着了。
      李季无言抱着她,只有他一个人清醒着,想着前因后果,赵锦陌怎么会遇见梁国公主,又怎么进的宫,师父,除了师父,谁还能把一切安排的如此天衣无缝,为什么,师父,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你到底在算计些什么。
      以前朦胧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他慵懒的坐在马车里打着哈欠,父皇担心地叮嘱他,一定要听师傅的话,要好好孝敬师父他老人家,他嘲讽地笑笑,心里觉得师父那个老妖怪哪还需要人这样惦记着,只是父皇一直忧心忡忡,嘴里嘀咕道,我的江山是他算给我的,以后会怎样,谁知道,好好伺候他,替我找点有用的消息回来。他那时只是简单的恩了几声,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真是傻,那样的人,怎么会简简单单向父皇要了他过来,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整个事件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一次的变故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至于是什么,他猜不到,更不知道师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打算让他和师兄一起修炼的,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此生,他的唯一目标,除了为皇兄报仇还有什么其他的例外吗。
      抱着陈琪玉,李季木然地看着窗外,沧桑满面。
      哭够了,也睡饱了,陈琪玉睁开眼,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个破败的小屋,愣了会,感觉到自己抱着的温暖物体,惊得弹跳起来指着李季说到“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夜未眠的李季红着眼道“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
      “你骗人”
      “我是不会碰你的”慢慢红血丝的双眼盯着陈琪玉坚决道。
      被李季的坚定所震慑,陈琪玉愣愣地问道“为什么”
      “为了报仇”
      “什么”
      “你的父皇还有我的皇兄,他们都被同一个人所杀,我们也被同一个人背叛,我会留在这里,是因为我需要现在这个身份待在梁国,到时候梁国一定会向魏国……宋国开战,那么我将会是最好的主将”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你的国家”
      “我现在是梁国驸马,那里……没有家人的国家于我而言有何意义,那里已经没有我要守护的东西了”想起国民对皇兄去世的漠然,李季心冷如冰,那些人还有什么值得他守护的,他是皇族,背负着身不由己的宿命,可是他们只管自己能吃饱喝足就好,什么天下苍生,黎明百姓,他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们,难道皇族的命就不是命吗,他们就活该为了天下牺牲吗。
      “……你的这些话,我会跟皇兄说的”李季的话刺痛了陈琪玉,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为什么自己第一次心动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想问问那个人,对她,他到底有没有过情,哪怕是一丁点也好,这样起码他知道他一定挣扎过,心痛过,最后才不得已那样做,这样她自己也会觉得好受些,她不希望自己的感情那么不堪的被人踩在脚下,她的骄傲啊,她怎能甘心。所以,她决定帮助李季,既然他想讨个公道,那就也帮她一起讨吧,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是否后悔这样做。
      无言静默了一会儿,陈琪玉便离开了,李季看着她的背影,他明白,从现在起,他就是真正的与自己曾经的朋友,还有国家为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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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亡国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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