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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六,各有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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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牡丹国色啊……志才兄。”郭嘉灌了一口酒,似醉非醉地道,“牡丹国色谁争锋?开后无花至洛阳。”
“哦,看来……”戏志才大笑,他舔着嘴唇,坐下陪同郭嘉喝酒,似乎因为知道了一丁点郭嘉的小秘密,怀着某种得意洋洋的心情。
荀氏大院里,双荀无言的站着。良久,荀彧问:“公达,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莲,菊和牡丹,你喜欢哪一种?”
“这个么,小叔……你得知道:‘不是花中独爱菊,此花之后更无花’啊!”
“我的话,则是——独爱秋菊三分魄,但使青莲一片心!”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小叔,你魔障了。”荀攸沉默了良久,才道。
“忘了它吧,不过是些诗词……公达不必在意。”荀彧笑得……令人不忍……观睹。这个白衣公子此时那样风轻云淡地笑着,“公达,我说——”我要成亲了,你……没有什么表示?“公达,我带你去看家父吧。”最终变成这样。
“从叔祖自是应去看的。”公达道。
荀攸的心情很好,荀公达的好心情现在很轻易的能看出来。这次上京,他见到了一个人……
那人是天下诸侯争锋的潜力股,荀家的选择之一——原本,不过如此。但是,后面却变成:攸愿为君谋,只愿明公目攸而笑。变成这样……
汉末,男风盛行。他与那人当然发生了一点儿什么。不止是吻。
荀攸还记得那晚的热度和温度,还有那人告诉他的,关于天下——志在必得的决心。
他的心发烫,脸皮却是凉薄的。
“公达,你怎么了?”白衣青年宽心地问。
“我没事,小叔。”他苦笑道,“很明显么?”
“……很明显。是……谁?侄媳妇?”
“不,小叔,他……是个好的篮子,可以放一些荀家的蛋。”
“她还是他?”
“……小叔很快会见到他的。我向他辞行了。如果……他能发展下去,那么有一天,小叔和攸都会在他麾下。”
“公达,我原本以为你是个保守的人——你们……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荀彧的情绪有些失控,然后又后悔了。
“如果——小叔只是想知道那件事,直接找个人问不就行了吗?”荀攸回答得有些揶揄,“攸25了,已经到了一个可以决定自己的年龄。虽然,小叔是攸的长辈,但攸也只有言尽于此。而且,小叔新婚之夜一定会懂得的——多说无益。”
荀彧脸红了。他气得浑身发抖。良久,平静下来,“公达,这次回来……”
“这次回来,是为了和家父,叔叔们团聚。”
“家族为了迎接你回来,准备了一个晚宴,你参加吗?”
“嗯……这次,攸还是惯例邀请元常,建平。小叔那边有请的人吗?”
“嗯……彧想邀请一个。”荀彧开口道。
自从荀彧把请帖送到郭奉孝手上后,郭嘉把荀家的帖子往戏志才眼皮下晃来晃去,“想要吗?志才兄。求我啊!”
“我求求你!”戏志才立马狗腿地求了。
郭嘉——这个浪子恶劣地笑了,“志才兄,你太没骨气了。”
“骨气是什么?能吃吗?”
“行,今晚不要帖子。我们翻墙进去!”郭嘉当即干脆地撕了请柬,抛在一片空气中,“混进荀家一定相当好玩!”
“这才是好兄弟!看来你到底没有见色……”戏志才话说到一半,被郭奉孝猛的一打狗头,“蠢志才!”
“蠢奉孝!”
“蠢志才!”
……
两人开始幼稚的斗嘴。
当晚两人果真顺利混入了荀府。
戏志才感叹,“奉孝啊……荀家美人真多啊!你的文若在哪儿?”
“志才兄,依嘉之言呢,文若今晚要湿身了。要不要打个赌?”
“好啊。不过——你怎么知道?”
“你想……你想,文若他要成亲了——他怎么着也得留些回忆不是?”
“可是,荀家的君子作派。这点说不通啊!”戏志才乐呵呵地晃着折扇摇头。
“君子什么的……其实,是一个代价问题。文若不愿为了嘉背叛他的古之圣人,但是呢,如果是那位,就不同了。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的?不如我俩——去听个墙根?判断一下上下?”
“戳个窗眼岂不更妙?”戏志才笑道。
两人一拍即合。顿时狼狈为女X干。
钟繇笑道:“公达,我看你醉了。”
荀攸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朱建平道:“既然文若在这儿,你俩打小时起关系又好,我们不如就退席?”
荀攸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荀彧道:“麻烦元常,建平和彧一起将公达抬入房中。”
钟繇道:“文若,之后麻烦你了。这小子酒品不好。说起来呢——一喝酒就撕我写给他的书信,事后总后悔要我重写……”钟繇一脸‘拿这小子没辙’的神情。
钟繇和朱建平辞别荀彧和醉得一塌糊涂的荀攸,而郭嘉俩个暗搓搓地尾随来了。
荀彧关上门,叹了口气。烛光下,他显得那么孤独……
“公达,我常想,要是我永远不说,你是不是会——留下?其实我无所谓怎样,荀文若也不是君子!如果我遵从本心,我害怕你会恐惧。公达对彧而言……是什么呢?侄子?彧有点乱。彧要成亲了啊,要成亲了啊……”他握住荀攸的手,低下头,埋头坐在床边,唇轻轻擦过荀攸修长的手指。
良久。
郭嘉两个正等着看好戏,不想荀彧却再没了动作。
郭奉孝此时出声道:“青梅已熟,竹马当摘!”
荀彧:“!是谁!?”
“文若,是我啊。”郭嘉敲了敲门。
荀彧卸下门栓,“原来是先生。这位是?”
“嘉的好友,志才。说起来,文若果然是君子。”郭嘉意有所指地说。
荀彧的脸红得要烧起来。
“不过……如果文若想留下个回忆什么的,就——先喝酒吧。”郭嘉取出宴会上偷拿的酒盏。
“不,彧不能。公达会伤到的——”
“等你下了决心,黄花菜都凉了。又不是让文若特别做什么,来,喝酒。”郭嘉倒了杯酒给荀彧。
荀彧迷惑了片刻,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好!”郭嘉道,“再来一杯。”
三杯下肚,荀彧面色酡红。
此时,荀攸醒了过来,显然还没清醒——郭嘉递了杯酒给他,他条件反射地喝了下去,然后挺尸。
“文若……文若,你还认得人吗?”郭嘉问。
“公达……”
“唉!”郭嘉面色一黯,扶着荀彧坐在床边。然后荀彧慢慢的,慢慢的俯下身去……夺了一个吻。
这个吻像舔食似的,缓慢,长久。文若——还不知道怎么接吻呢。
荀彧的手指勾画着荀攸的轮廓。笑嘻嘻地道,“公达——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输的人脱一件衣服,哈哈!”他解了半天荀攸的外袍解不下,急得脸更红了。
然后……云裳落地,青丝凌乱。
吻一寸寸蔓延,形成‘图腾’,又似花瓣,美不胜收。
荀攸觉得很舒服,如在飘羽的云端。前所未有的舒服,“嗯……明公……再让我睡一会儿。”
被忽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戏志才道:“我们这叫近距离欣赏?你确定你不是自虐?”
“志才兄,来陪嘉玩一发。光看着可没意思啊!”郭嘉哼唧道。
戏志才哈哈大笑,“好好好,都依你依你!”他半抱住郭嘉消瘦的肩膀,“来,美人,香一个?”戏志才原本抱着玩笑的心情,没想到郭嘉真的亲了上来,那——是个深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