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BOYS王源-花庭雾》老****瓜

10、[10]

　　【10】

　　四月，天气转暖，两人也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王千岚经过这一月有余的磨练，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贵大小姐了。虽说不上娴熟，但对于针线、洗衣、打扫，皆也上手，做得有模有样。舍弃了平日里的那些条条框框与挑剔，倒也活得前所未有的淋漓尽致。千岚遂了自己的愿，拜了当地最有名的瓷窑师父学习制作瓷器。从小便深受熏陶的她很有天分，很快就从打杂的晋升成为了拉胚学徒。

　　看着千岚的转变，王源心里也很欢欣鼓舞，重新对未来燃起了希望。于是，他便在瓷窑附近用所有积蓄买了一栋小屋，就这样打算和千岚在这里定居。没了生活来源，他自然也是要外出打拼养家的。从前在家时，父亲手把手地教王俊凯如何管账和管人，而去采茶收购时则是带着王源在身边。所以这些接地气的活，又是小本生意不用算大帐，王源做起来很是得心应手。南方产茶，喝茶的人自然更多，他的生意一直不错。更别说他容貌英俊，总是引得不少人慕名而来。王源很高兴，至少有人气，他们就能衣食无忧。他可以给千岚提供富足的生活，让她安心钻研自己喜欢的事。

　　小城的民风淳朴，也比在皇城更加开明，未出嫁的姑娘们也可随意外出。婚事也不全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自由程度自然也优于等级制度森严的皇城。所以，每天来看王源的姑娘们络绎不绝，上了年纪的也不少——都是媒人。

　　王源每天往返于家与镇上做茶叶生意，一来二去，跟小城里的人也都熟识了。他大方诚恳童叟无欺，也讲义气，因而就算在男性顾客中也相当有人缘，大家都愿意照顾他生意。久而久之，城里人都知道了集市上有个从远方来的茶叶商人，长得精致英俊，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却也亲和力十足，所以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小爷。

　　做生意辛苦，从前没一个人独挑大梁的时候不觉得，但现在王源却有深切体会。于是每月他也休息个那么两三次，毕竟累坏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好巧不巧，王源在家休息的那天，有人专门上门来拜访——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打扮得中规中矩，身上比常人多了些喜庆的物品，王源觉得她眼熟，似乎常常在集市上出现。

　　“冒昧打扰小爷了，不知您贵姓是？”女人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对夫妇，那对夫妇有些腼腆的样子。对方没有恶意，来的都是客，王源很客气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免贵姓王，请问是有什么事吗？”王源泡了上好的茶来招待他们，并不因对方穿着普通而怠慢。
　　“是这样的，”打头的那个女人喝了口茶，笑眯眯地开口道，“那二位是住在河边的宋家夫妇，他们是托我来跟你说媒的！”既然是来说喜事的，自然要笑了。“他们的女儿今年十四，出落得漂亮着呢！在我们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姑娘。只是他们家中是普通人家，靠铸铁为生，但老实本分，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啊……这个啊……”王源挠了挠头，笑容不禁尴尬起来。说媒……没想到是被人盯上了。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刚刚听到这宋氏夫妇是铸铁的，便臆想起他们女儿的模样——就算长得好看，但性格想必也是豪爽粗放的吧？他还是更喜欢幺姐那样温柔细腻的性格。
　　见王源面露难色，宋夫人也急了，跟着媒人一唱一和地说起女儿的好来了。他们本想着铸铁的和卖茶叶的，都是生意人，门当户对，殊不知王源原是皇城里大户人家的少爷。王源倒也不是不屑，只是……
　　“是这样的，请听我说——”王源举起双手试图让两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停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小弟初来乍到，彼此都还不了解，可能是我没有说清楚，其实，我已经结了婚了。没能及时知晓大家，害你们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失敬失敬！”
　　“什、什么？你说真的吗？”三人都将信将疑，王源从未透露过，但这也再正常不过。他看上去也不小了，十五六岁，就算未婚，也该早早订过婚了。错失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婿，宋氏夫妇都难掩脸上的失落，但也毫无办法。
　　“是，”王源笑笑，心中想起千岚不禁泛起甜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拿她做挡箭牌了，“所以我才这样每日到集市上做生意，都是为了挣钱养家啊。”

　　说曹操曹操到，千岚正好回来，看到有客人，窘迫地笑了一下。
　　王源眼前一亮，赶紧拉过她，生怕没有证据他们不信：“这位就是我内人——”
　　“你、你们好。”千岚怯怯地朝他们点头问好，一头雾水地随王源坐下。
　　“呀！这位小姐好生漂亮！你们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呀！”媒人说起喜庆话来一套一套的，十分熟练。千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头去。“但怎么从未见过小——啊，不！是王太太！”
　　千岚一愣，看了王源一眼，两人对视了一下，她默契地明白了，轻声答道：“是，我还未去过城里。已嫁做人妇，不宜抛头露面。今日有失远迎，真是抱歉。”
　　“哪里的话！”

　　又闲聊了几句，三人都悻悻地离开了。后来的谈话都没涉及到说媒，待他们走远，千岚才向王源发问，这一行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看见生人的时候，她很紧张，还以为是被人找到了，要被抓回家里去了。挺王源说是来说媒的，千岚不说话了。

　　“诶？”王源慌忙凑过去解释，手忙脚乱地给她倒了杯茶，“幺姐你怎么生我气了？我不是拒绝了么？”
　　“好好好都怪我！怪我没早早跟人家说清楚——”王源软著口气哄，这话一出口又觉得奇怪。他和千岚不过是姐弟，千岚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再说，他……确实未婚，连婚约都没有过。他是次子，是老幺，不需要他继承家业，所以父母也不曾逼迫他定亲成亲。

　　道理千岚也都明白，却依然难以自制地陷入到自己的情绪当中。她很害怕王源被其他人夺走，让她孤身一人，没了依靠。王源静下来，撒娇又讨好地抱住她，似乎意识到千岚在恼什么，咧嘴笑道：“我不会离开幺姐的。要是这么怕我被别人抢走，那幺姐嫁我可好？”

　　窗外春风拂面，不远处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王源在这个小城里仿佛也是落入了花堆，独他一枝芳草。然而他独善其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因为他早已心有所属，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