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人生若只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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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姐，公主她……”
我一挥手打断小路子，里面还没完呢，你多什么话。
纱帐之内，一男一女正颠鸾倒凤。我真是不理解古代这些皇族：搞男女之事身边干嘛一定要一群奴才伺候？
今天这位是吃了十全大补汤还是红丸啊，体力这么好，公主估计是挺开心的，但是我真的好困啊。
看到我脑袋忽左忽右的晃来晃去，小路子在我身边一直用手指戳我的腰，我忍着疼：要是喊出声，就算我是公主近身侍女也是要按照宫规受罚。
里面传来了喘气声，我知道这是完事了。这才站起身来说道：“小路子，去伺候崔相爷吧。”
那个姓崔的迅速穿好衣裤，从纱帐里出来，低着头跟小路子走了。
他叫什么来着？管他呢，反正是张尚书送来的，明儿得递出去个话，省得张晓这厮整天叫人送银票还送得人尽皆知。
我默默走进纱帐，等着公主是下。公主还闭眼沉浸在刚才的愉悦中，看来张晓这次找来的人真是不错。
“公主，请您沐浴。”
公主方才睁开眼睛，“小红，过来扶我。”
公主今天体力真是消耗不少，我很费劲才把她扶到木桶前，伺候完她沐浴，还要等她睡着，也不知道得几更天，我眼皮都要粘上了。
“死丫头，就困成这样了？”公主一拧我的腮，我疼了直咧嘴，赶紧说道：“奴婢有罪，让公主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想你还小，这么晚困了也是常事，以后还是让年纪大一些的嬷嬷伺候我吧。”
“不不不，奴婢最喜欢伺候公主了，奴婢以后一定不困了。”
“小丫头片子，倒是嘴会说。”
哼。我心里嘀咕，要是不会说话，在你面前不早死了几百回了。
我伺候的这个公主是现在明王朝的长公主，号长平公主。这可不是我们中国历史的明朝，而是一本古书里记述的朝代，哦，我还没介绍自己，我叫明薇，是一名考古专业的女硕士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一个长长的故事。
好吧，其实是很简单很短的故事。在陪着导师去一个古墓进行挖掘工作时，我打开了一本墓中的古书，然后我就神志不清了，醒过来就在这个叫“小红”的14岁宫女的身体里了。
估计现实的我应该已经被确定死亡，然后通知家人了吧。
来到书里已经三个月了，其实我一直都在努力寻找回去的方法。但是我既没有找到一起去探墓的同事，也没有再看到那本古书，就只能呆在这里了。
但是我面前的这位公主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想起来和她初见的那一幕真是可怕。
我醒过来时，她就坐在我身边，作为一个公主她的容貌称得上美丽：肤质洁白，鹅蛋脸，明亮的双眸，散发出大家闺秀的气质。
“谁都没有看到小红落水么？”额，就是现在的气场太严厉的点。
“奴才……奴才们……确实……没看到什么……”我一转头才发现地上跪了乌压压一群人，啊，看来我灵魂穿越了，但是这穿的不错啊。
“宫里居然出现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你们这些总管们就由着么？”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江总管，小红是本公主亲自挑选的侍女，却在宫里无故落水。她跟着本公主，有什么理由要去离本公主住处遥远的离宫呢？还在离宫的水池边落水？这事难道不蹊跷？”
哦，原来是个宫女。不过一个宫女落水，这阵仗是不是大了那么一点点？
地上乌起码黑的一群人中，有个看起来上了年级的太监匆匆爬到公主脚下。
“老奴已经细心查问过了，确实是没人看到小红姑娘怎么走到了离宫。公主想必也知道离宫偏远，人也少……”
“是么？怎么本公主倒是查问到了呢，江总管？”仅是这几句话，我认定这个公主一定是个腹黑女。说不定她正谋划什么，我干脆闭上嘴静观其变的好。
“袁公公，听说你看到一些东西，说给江总管听听。”
“是，”我才发现公主后面立着一个人，一看就是宫里的老太监，头发都白了，干瘦的脸，一双透着精明和狡猾的眼睛总是低垂着。
“回禀公主，奴才在小红姑娘的住处找到一张纸条，写着叫小红姑娘在刚才的时辰去离宫的水池边。纸条后面被撕毁了，方才看小红姑娘的手里有纸浆，想必是姑娘自己撕了。奴才让人认了笔迹，都说这是出自江总管身边的小太监小温子的手笔。”
“公主！公主！绝无此事！奴才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那个江总管趴在公主脚下一个劲的磕头，哼，这么明显设计你的套你都看不出来？还磕头呢。
“要是小红死了，这事就死无对证了。可是看来上天有眼，王太医妙手回春。现在小红居然醒了，就让她自己说吧。”什么！公主大人，我才刚过来，我说什么呀！
公主一转头，对我眨了下眼，我赶紧装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公主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王太医，小红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么？”
在远处跪着的一个中年人回话说：“小红姑娘沉溺池塘，差点丧命，现在想必是受惊吓又有伤，才会这样。”
“那就等她好了，本公主再行询问。但是这宫里出了这种事，是你江得人的失职。来人，先免去江得人总管之职，关押起来。”江得人被带下去的时候总算没大呼“冤枉”，耷拉着脑袋，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
“袁公公，你原本就是副总管，现在就先由你接任吧。”
“奴才谢公主，必当敬忠竭力，侍奉主子。”
这古人可真是有意思，明明都设计好了的，却还能装出一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样子。公主和那位袁公公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是不是打算等会屏退左右，再来个击掌庆祝？不过刚穿越就看到一出大戏，还真是过瘾。
不过这个身体还真是像死过一回的，刚才光顾着看戏没觉察，现在才发觉得全身都疼。
“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公主陪着小红。”公主说完这句，趴在地下的那群人慢慢的退了出去，我还从偶尔抬头的一两个太监的脸上看到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这个小红真的只是个宫女么？如果真是，这个公主对一个下人也太好了吧？
“你能说话吧？”公主回过头看着我，我本打算继续装病，哪想到公主突然给了我胸口一记重锤，打的我“啊”的一声惨叫。她立刻捂住我的嘴：“你忘记本公主交代你的话了？”
你交代小红的话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这个身体看起来不只溺水，还受过暴力重击吧，被她一打，我都要疼得断气了。
外面的人听到我的惨叫，忙说：“公主殿下？”
“没事，小红不小心碰到自己伤口了。”她说得可真是轻描淡写啊，本姑娘恨你！
“你到底是谁？”她依然捂着我的嘴，在我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到。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知道什么了？
“我、我是小红。”我回忆大学无聊看的穿越小说，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死鸭子嘴硬？
“哼，好啊，小红，告诉本公主，本公主昨天都交代你什么了？”
这个……信息太少，我编也编不出来啊。
“好，你是什么身份，本公主先等等再问，现在，你给本公主听好了，若是接下来你不按照我说得去做，那你刚救回来的小命可就要又没了。”
我赶紧点点头，真是倒霉，穿越居然还遇上个女魔头，我又不是拉拉，更不是男人，有个毛用啊。
公主依然在我耳边说：“明天王太医会说你精神稳定，已经可以问话了，你要说是一个你不认识的小太监送来的纸条，纸条上要你今天去离宫水池，否则就揭穿你私自与太监对食之事。你到了水池就被人蒙住头暴打，然后扔到水里，至于打你的是谁，谁又救了你，你都不知情，明白吗？”妈呀呀，我这头回穿越就卷入宫斗文里了，要不要这样啊！
第二天，公主果然又重新提审了江得人，我就照着昨天她教的说了一遍。这身体的确是受了巨大创伤，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都不用演技就演绎出小宫女的可怜相。公主自然是一副震怒的样子，立刻将江得人和他身边的一群人都丢到牢里拷问去了。昨天的袁公公也顺理成章成了真正的总管。
说白了，就是一出戏嘛，看来这个叫小红的宫女本来是该死的，谁知救上来之后被我上了身，又活了，公主才不得不整出个后续。
不过，我这身份只怕瞒不住的，要不要和她实话实说？可是说了实话更像骗她啊。
“你说，我这里是一本书，你来自书的外面？”果然是很离奇的，可是我向来也不会编什么瞎话，结果人生的第一次奇遇就成了瞎话了。
“你这些话倒是稀奇。”公主听了我的话明显不相信，露出一脸冷笑。
“我知道你是不信的，但是我也没说谎，到现在为止唯一说的瞎话就是你教的。”哼，反正你也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我也有点气节，死之前骂骂你。
“也罢了，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现在你在这里是无依无靠的。”这位公主一脸的计划通，不过听这话她大约是不想杀我的。
“我如果对你忠心耿耿，你是不是就不杀我了？”我瞪着眼睛问她。她看了看我，“那你要怎么表示你的忠心？”
“这个……”难道要学韦小宝杀一两个人？这个目前我可做不到啊。我想了想，只能说：“日久见人心，公主不如把我放在身边，要是我不忠心再杀了我不就行了？”从小说的普遍情节看，通常说这句话很保命。
公主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杀”呀，“砍”呀的，我本公主何时说过要杀了你？本公主不过要告诉你，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在这宫里能保你周全的除了本公主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哼，这样说话的女人不是比杀人女魔头更狠毒？
虽说公主留我作为她的贴身侍女，但是这个小红似乎是刚进来不久的宫女，宫里本身也没有多少人认识。除了袁公公身边的小路子能跟我多说上几句，大家对于之前这个主人“小红”姑娘并不知道多少，只说之前是个下面干粗活的小丫头，被公主看中了，就挑上来做细活。我仔细打量这个身体，从她的年龄来说，14岁的女孩子她有些矮瘦，看起来之前的生活不怎么样，算不上美人胚子，还算有几分清秀。我是没想到公主看上她什么了，说不定真的只是用来当垫背的吧，这个公主还真是心狠手辣。
公主借口我规矩学的不好，叫来一个老嬷嬷教我宫中礼仪。这皇宫规矩虽多，但是不过点头哈腰称奴才，半月有余嬷嬷居然夸我学得不错，于是我就开始在公主身边伺候了。
距离穿来的时候也过了两三个月，我也算知道这本书里的事。这书里目前我知道只有这唯一的大明朝，有意思的是和我国历史上那个明朝一样，这里的皇帝也姓朱。我伺候的长平公主是现任皇帝的姑姑，先帝的亲姐姐。现任皇帝是8岁的孩子，是先帝唯一的儿子。至于先帝是怎么死的，我悄悄偷听那些宫里年老的宫人嚼舌根说，是公主驸马一家谋反，杀死先帝，宫中大乱。长平公主带着当时的皇太子逃离京城，联络边关忠臣才平息叛乱。之后，长平公主以长公主的身份摄政，现在这朝中大事已经基本是长平公主说了算。
听起来就是一个女人为了保护自己家族，杀了自己老公的故事。不过现在皇帝的母亲哪里去了呢？那几个宫人没说完就被发现打死了，唉，袁公公你就不能完几分钟出现，让我听完故事么？
看起来我这些日子把公主伺候得还行，至少公主还没有把我杀了的打算。
我伺候完公主沐浴，扇着扇子等她睡着。就听见公主说了句：“小红，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为什么这些皇族就喜欢问别人这种砍脑袋的问题呢？
我装糊涂问：“公主说得外面是什么？小红天天在宫里，什么也没听到啊。”
公主一脸看透我的表情，“今天的人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张尚书那个老东西怎么知道本公主最近没有可心的人了。”
苍天作证，我在张晓那老头面前什么都没说。
我赶紧跪下，“公主明鉴，奴婢跟在公主身边，最是明白要谨言慎行，这与外臣说话是犯了大罪，奴婢怎么敢！”
“起来，本公主知道你嘴紧。”看到公主随意一挥手，我才战战兢兢的起来，继续扇扇子。
“若说听……奴婢跟着公主，也算在前朝走动一些……这话它自己个进来……也不是奴婢存心……”
“你说。”
“也什么，不过是那些个文渊阁还是什么阁的大学士在嘀咕要上个奏章，要皇上提醒公主，注意什么礼仪之类，奴婢看来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哦？怎么个无稽之谈？”
听这语气，看来公主不生气，我大着胆子开始说：“那些个大臣说的言之凿凿，什么公主豢养男宠古今未有云云，可也没见他们都个个只一个老婆呀！奴婢斗胆说句死罪的话：公主现在是单身，又不是偷汉子，挨着谁了。”
我话一出口，公主居然笑了起来。我忙跪下说道：“奴婢造次了，请公主降罪。”
“起来，起来，你这番话要是让他们听见才有趣呢。”看来我这番话挺入耳，公主伏在床边看着我，“小红，你这话虽是哄我，但是我高兴。”
我很少听到她称“我”，绝大多数总是“本公主本公主”的叫自己，这是不是说明她很高兴啊？
看她高兴，我继续说：“奴婢并不是哄您，奴婢觉得公主是堂堂大明的长公主，皇上亲封的护国公主，日理万机。而且，这养男宠的旨意还是皇上下的，皇上都没说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说话。”我这话倒是事实，只不过当今皇上只有八岁，基本就是盖印工具，至于这旨意怎么写，还不是眼前这个女人一句话么？不过现在的情形，当然要这么拍马比较有利自己咯。
“小红，你确实对本公主忠心。就是你这名字不太雅，不如本公主给你改个名字如何？”
“奴婢承蒙公主厚爱，感激不尽。”我也觉得小红这名字太难听，不过不知道公主品味如何，会不会改个什么兰香，沁玉之类的。
“就叫洛晴吧。”
洛晴？这怎么都不像丫头的名字。不过我当然不能问公主这名字什么意思，只能一副蒙受大恩的样子接受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