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那就试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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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着笑容，一直到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哪怕是惯常演戏的阿洛伊斯也有些吃不消，揉了揉僵住的脸蛋，阿洛伊斯闭上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小少爷，您吩咐的洗澡水已经放好了。”身后老管家低声说道。
“嗯。”阿洛伊斯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别墅。才踏出一步就看见克洛德向着自己直面而来，阿洛伊斯登时停住了脚步。
看着那个黑发的冷厉男子，阿洛伊斯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勾起一个笑来。
“哥哥……”话才出口，克洛德已经擦肩而过，甚至半分表情都没有给予阿洛伊斯。老管家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看着克洛德离去后阿洛伊斯僵直的站在那里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悯。
阿洛伊斯站在那里，好半会儿才扭过了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口，嘴角努力勾起了一丝弧度完全不够完美的角度，若是平时他定会纠正，可如今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转过头来，克制着自己的急切，走到房间里，径直关上房门，一直到这时，阿洛伊斯才失力般坐倒在地上。
“呵……呵呵……”阿洛伊斯勾着唇笑着，眼泪却从眼眶里掉落。
四个小时前，这个男人还摸着他的头发告诉他“你是我的弟弟。”，三个小时前，他从那个红眸的影帝口里听到“他不过是克洛德安置的棋子。”……
什么才是真的呢？
其实都是他太傻吧？
会对金主动心什么的，果然还是他太蠢了不是吗？
阿洛伊斯蜷缩起来，就好像曾经的十年里他一直做过的那样，把自己紧紧地抱住。湖蓝色的眼睛里朦朦胧胧，满是水汽。
好痛苦啊……
他把头深深的埋入臂弯。
不要留我一个人好不好……不要让我觉得孤单好不好？
我……不能忍受，无法忍受的啊……
哪怕只是因为我的身体也好。阿洛伊斯的右手下滑，顺着腰线流连到地上。
哪怕只是这样也好，不要留我一个人啊……
克洛德，哥哥……阿洛伊斯眼睛里浮现起嘲讽的神色，手忽地紧握起来。他本不该对他抱有期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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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行驶得很平稳，夏尔看着窗外闪过的五颜六色的灯光，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沉入的黑暗中，总有朦胧的光芒闪烁着。
没有什么东西会是永恒的。
哪怕当年与他感情那般深厚的哥哥，也会因为一点利益毫不留情的翻脸。他没有任何办法会相信，有一个人能陪伴他永生。
恶魔的契约……真是一个好东西。
永恒不变的结果，生时有永不背叛的承诺，死时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只可惜……现实中没有。
然而这种心情又是什么呢？
面前仿佛出现了之前塞巴斯蒂安将他护在身下的场景，那双向来显得邪气的红眸充斥着他无法忽略的担忧。
那般醉人的红眸，让人想要沉浸下去，哪怕是真的也好，是欺骗也罢，都朦朦胧胧的沉浸下去，忘却一切，即使最后结果如何，也混不在乎。
不，那不该是他有的情绪。他是被那个家伙诱惑了吗？
夏尔睁开眼，正对上塞巴斯蒂安的双眸，塞巴斯蒂安的手抚着他的脸庞，红眸温柔得醉人。
“还在想若是你再不睁开眼睛，我就把你吻醒呢。”
塞巴斯蒂安勾起唇。
夏尔伸手抵住他的胸口，把他推开了一些，脑袋撇开，眸间多了几分迷蒙。
“塞巴斯蒂安。”
这可不妙呢。
好似死却已久的心脏又开始恢复跳动，夏尔从来没有一刻能这般意识得到——这个男人，他躲不开。
好不容易得到的火苗太过诱人，那种温柔实在犯规。叫人想要如同飞蛾，哪怕下一秒就是死境，也死不悔改的扑将而去。
大抵人类便是如此，渴求着温暖才能存活。
“……若这世上，当真有那种永恒的契约便好了。”
塞巴斯蒂安闻言眼中笑意渐渐深了，眸光好似要将眼中的那个人溺毙，他捧正夏尔的脸，吻上他的额头：“我可以为你许诺，此生为你存在，伴你永生。”
夏尔仿佛突然惊醒一般猛地推开他，精致的脸上浮现起红晕，瞪着塞巴斯蒂安：“你的情话倒是说得熟练！可惜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可以永远的！”
“那么换种说法吧。”
塞巴斯蒂安眸光一亮，笑得满意，伸手一拽便将夏尔压到身下，修长的双手双脚牢牢地禁锢住他，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他的脸，“若有一天，我不再爱你，或者你不再爱我，那么我便杀了你，再用自己陪葬。”
“……”
夏尔瞪大了眼看着笑得一脸黑暗的塞巴斯蒂安，半晌才垂下眸：“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了。”
“总有一天你会亲口说出这句话。”
塞巴斯蒂安轻吻夏尔的嘴唇，眼神危险。
“你逃不掉的。”
……
“夏尔，这里！”
智忠安挥着手臂，“来，趁着新演员还没入组，先把这段话录了！”
“哈？”
夏尔接过台本，瞥了几眼台词，不耐道，“什么新演员？”
“演……的那两兄弟，等他们到了我们就开拍。”
智忠安拍了拍手上卷着的台本，“在这之前，这段心里独白你熟悉熟悉一会儿录一下。”
“不必了，不过是几句台词，现在就可以录。”
夏尔看着台词意味不明的弯了弯唇角。
“恶魔制作的温柔咖喱，真是他的风格，性质恶劣到极点的玩笑，但是如果他打算注入温柔的话，那就是……那力量就是完美的。”
性质恶劣到极点的玩笑呢……
夏尔垂下眸，和剧本里一样，只要那个人想要投入，那种温柔便没有人拒绝得了。
可是他真的还能相信这种东西吗？
在那个人，背叛他，又被他亲手杀死以后？
“我可不觉得这是玩笑。”
一个熟悉的怀抱将夏尔拥住，塞巴斯蒂安足足高出他两个头的身高足以将他整个人藏在怀里，仿佛恶魔的低喃带着轻笑在他的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让夏尔耳根红了个通透，“我可从来都不开玩笑的呢……”
又是这样，他总是这样。
每次都能在他想要抽身的时候出现，然后把他拉入更深，他不愿接受的温柔之中。
夏尔垂着眸，碧蓝如海的眼中浮现一丝苦笑。
或许真的是无法抵抗得吧？
“哥哥，那两个人在做羞羞的事情！”
“不要看！”
一大一小的对话成功把夏尔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塞巴斯蒂安，皱眉望去，几米远外是两个人，一个少年一个孩童，都是金发蓝眸，格外精致。
“这个剧组真是大开我的眼界，白日宣淫这种事情都没有人管一管吗？！”
年长的那人捂着自家弟弟的眼睛，冷声呵斥道。
“谁白日宣淫了？！”
夏尔脸一红。
“行了行了，准备拍戏吧！都赶紧下去化妆，时间不早了！”
隐形人做了很久的导演终于忍不住蹦出来。
“哼。”
夏尔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塞巴斯蒂安看着夏尔离去的背影眼眸微深，接着耸了耸肩：“那么，我也要开始准备了。”
……
“被杀那天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这话的金发少年显得格外冷淡，仿若事不关己一般，“回过神来已变成死者，身处这座城堡了。”
“陛下真是温柔啊。”
“你说什么？”
“我的话，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让自己受辱的人的事。”
夏尔和少年目光相交的一瞬，少年愣了一愣。
对方目光带着宁折不弯的坚定与专属于贵族的傲气，甚至那双与他和他弟弟的蓝眸都不一样的湛蓝双眸，仿佛大海一样隐藏着骇人的危险。
“但四百年过去了，要杀掉我们的人，要保护我们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少年扯回自己的心神，继续着台词，“现在，连那时的感情都回想不起来了。”
“时间久了，伤痛也会冲淡。”
夏尔垂下眸，“但我不想要时间来治愈。”
伤痛才是活着的最好证明，他向来是这么认为的，也向来是这么做的。
“你真坚强啊，凡多姆海威。”
坚强……吗？
夏尔微笑了一下。
‘即使从痛苦中逃离，想要忘记，但那也仅仅是停滞而已，不会继续前进。’
不知为何想到之后的剧幕里将要说出的台词，夏尔突然便怔住了。
对啊，他所想的，与如今他所做的，是否已经相悖了呢？
既然他不惧伤痛，也无须时间与忘却。那么他百般躲避塞巴斯蒂安的追求，又是在害怕什么？
“怎么了？”
面前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夏尔抬起头，就看见一身执事服的塞巴斯蒂安，抿唇微笑邪魅得诱人。
“塞巴斯蒂安，”
夏尔从椅子上站起，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
塞巴斯蒂安配合着凑近，近距离看见那双蓝眸里的波澜不定。
“不如试试吧。”
夏尔的话语消失在双唇相贴之时，塞巴斯蒂安眸中精光一闪，手掌扣住夏尔的后脑勺，激烈而凶猛的回吻了过去。
就算这人想要将自己拉入黑暗又如何？
他不是，一直呆在黑暗中，从未离开过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那就试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