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游戏指南》中子星

65、65 怪事太多了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你开着这台要杀‘我’的机器来找我？”

　　旁白歪着脑袋想了想：“是的。”

　　一枚□□带着破开空气的尖啸飞向摩托车，布鲁斯猛地将把手拧向一旁，但爆炸的冲击波仍然将摩托掀到了天上。

　　布鲁斯在空中调整着落地的姿势，随即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感受到脚踝传来的剧痛，伴随着轻微的骨骼摩擦声。

　　布鲁斯：“……”

　　约翰·康纳并不是一个柔弱的男孩。正相反，由于他的母亲莎拉早就知道天网会派遣新的终结者机器人来试图杀死他，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为他灌输这方面的知识。

　　十三岁的约翰，对枪支的使用无比熟稔，会从ATM机里盗取几百美元的零花钱，却没有跟同龄人一样玩过任天堂。

　　尽管如此，他毕竟是个孩子。不仅仅是约翰，人类的能力本就不可能对抗终结者。

　　但他们从未放弃。

　　旁白从侧面望了过来，目光落在布鲁斯的脚踝上：“抱歉。”

　　布鲁斯眼神一冷：“别对我说抱歉，我不是约翰。”

　　“是的，你不是。”旁白说，“但T800应该保护约翰。”

　　“我现在不想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布鲁斯压低声音说，“极端环境，记得吗？”

　　“我不忘记事情。”旁白回答，“这附近有一家化工厂，它的危废品仓库里贮藏了大量的酸性废料。”

　　“以我作为诱饵，将它引到那里去。”布鲁斯说。

　　货车停了下来，被□□打得变形的T1000化为液态金属，慢慢滑落到地上，重新组合成了人形。

　　旁白站起身来，对布鲁斯伸出一只手：“蝙蝠侠不算角色扮演游戏吗？”

　　布鲁斯：“……闭嘴。”

　　旁白不明白原因，但他听话地闭上了嘴。

　　T1000抬起右手，并拢的手指渐渐变成了银灰色的金属刃。

　　摩托车已经摔得七零八落，道路上一片狼藉，爆炸过后的火焰在身边燃烧着。

　　如果是约翰在这里，会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就在不久之前，他曾经经历过一次，并从中死里逃生。

　　但他不在，他在一间从装饰来看颇为考究的卧室里，躺在柔软的羽绒被中间，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钟走到了12的位置上。

　　从窗帘缝隙里隐隐透出的光来看，现在应该是白天。

　　仿佛一个沉溺于纸醉金迷的富家子弟，过着日夜颠倒的荒唐人生——约翰无声地嗤笑了一声。

　　他不可能过着这样的生活，也许这是一个梦。

　　从记事起，他就在跟着母亲莎拉四处奔波，去学习那些看上去脱离了现实轨迹的知识，学习在人群中消失的技巧，学习格斗与开枪。

　　因为莎拉认为，有一天会有一位来自未来的机器人，想要取走他的性命。因为他是未来对抗超级人工智能天网的反抗军首领，是人类的救世主。

　　这听起来像是疯话，而莎拉也确实在不久之后就被抓进了精神病院。

　　约翰被送进寄养家庭之后，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真正的小孩过的是这样的生活——有游戏机和作业，没有沙漠与硝烟。

　　可惜他的寄养家庭父母也是一对混蛋，他不喜欢他们。

　　直到终结者T800来到他的身边，用后背替他挡下了T1000的子弹，他才知道莎拉所说的都是真的，他也许真的是那个什么“救世主”。

　　但T800最终还是离开了，他学会了微笑与“后会有期”之后，为了不影响未来的走向而销毁了自己。

　　约翰感到迷茫，他不知道该怎样迎接自己的未来。

　　门外传来挂钟悠长的报时声，约翰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面传来的响动。

　　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他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走廊里传来一段脚步声，又很快地消失了。这个人的脚步平稳而轻快，听上去像是精通格斗的高手。

　　约翰摇了摇头。

　　不论如何，这只是一个梦罢了。

　　这间卧室很是宽敞，布置也相当考究，仿佛昭示着主人的财富。约翰坐起身来，心中有些疑惑。

　　这是他梦想中的家吗？如果是的话，他却没有感受到满足和快乐。

　　他翻身下床，从床边的椅背拿起厚睡袍披在了身上，随即愣了愣。

　　这件睡袍有些宽大，像是成年人的衣服，但下摆却只到他的小腿。

　　约翰摸了摸自己的脸，意外地触感有些粗粝……似乎有些微微冒头的胡茬。

　　约翰：“……”他梦到了自己成年后的样子？这可太奇怪了。

　　这里平静得不像是梦境。

　　约翰拉开了窗帘，蓦然刺进瞳孔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挡住了脸。等到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之后，他望向了窗外的山坡和草坪，还有远处若隐若现的围墙。

　　“……”虽然他偶尔会从ATM机里盗取几百美元，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这么向往优渥富庶的生活。

　　这不是一间普通的别墅，这是一座坐落于半山腰的庄园。

　　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在外面对园丁说了些什么，突然间抬头对上了约翰的目光，两个人都是愣了一瞬。

　　约翰觉得他要上来找自己了。

　　果然，几分钟之后，门外传来了礼貌而克制的敲门声。

　　“布鲁斯老爷，我可以进来吗？”

　　约翰不假思索地问：“我能说‘不可以’吗？”

　　“我不这样认为，老爷。”门外那个拿捏着腔调讲话的英国腔说着，便推开了房门。

　　约翰吐了吐舌头，这一幕被推门而入的老管家尽收眼底。

　　阿尔弗雷德：“……”

　　约翰看了一眼老管家手上端着的托盘，涂满黄油的烤吐司和煎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放在门口就可以了。”约翰漫不经心地说。

　　“我可以这么做，布鲁斯老爷。”老管家微笑着说，“但您需要先告诉我，您到底是谁？”

　　约翰眨了眨眼睛，对面的老管家仍然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他陡然转身推向玻璃窗，但身后的管家先生掏出来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在几声短促的警报之后，无论约翰如何用力，窗户都纹丝不动。

　　“我是布鲁斯。”约翰神色丝毫不变地撒谎，他刚刚听到了这个名字。

　　“那么布鲁斯老爷，您为什么突然想要跳窗呢？”老管家将托盘轻轻放在门口桌上，慢慢向前逼近了几步。

　　约翰的目光在房间里飞速掠过，试图寻找一件趁手的的工具。

　　阿尔弗雷德看着半露着肌肉纹理分明的胸膛的男人试图跳窗逃走的样子，感到十分头痛。

　　最近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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