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9、49 工作 ...
-
来人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沉默而严肃地盯着他，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颇具威严。
托尼很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但这份气质有些熟悉。
这是一个中年白人男子，深棕色的头发，浅蓝色的眼睛，左眼遮在黑色的眼罩之下。
——等等，托尼感觉自己发现了重点。
“你是哪位？”他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对方脸色阴沉，显然并不愿意回答。因为很明显，在双方彼此熟悉的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嘲讽。
但对方仍然给出了答案，与此同时旁白也说出了同样的名字。
“尼克·弗瑞。”
托尼：“……”
这个世界的弗瑞竟然不是秃头，托尼忍不住想……不，他的意思是，两个人长得完全不一样，但竟然能给人以惊人的熟悉感。
平行宇宙之间，似乎有很多值得思考的秘密。
弗瑞用他只剩了一半但仍然能够穿透人心的目光看着托尼：“斯塔克，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诡计——但我劝你省省。神盾局已经在联系变种人兄弟会和拉托维利亚，这一次势必要将你逆转回去，找回曾经的钢铁侠。”
“……你的意思是你们打算把万磁王和毁灭博士叫到一起来谈事情？”托尼忍不住说，“我看你这个监狱是不想要了。”
“托尼！”旁白突然在他脑袋里高声说。
“……不要在我脑子里发出60分贝以上的声音，谢谢。”托尼自言自语，“这句话九年前我就想对你说了。”
弗瑞：“？”
托尼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被铐住的手腕，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实话，我的脑子里有个声音，这算是精神病的一种吗？我觉得算——不管我之前干了什么，其实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之前有病……你不如联系一下泽维尔教授，他会告诉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当然他说的一切都是在瞎扯——但他需要一个理由，找一个能够证实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安东尼的办法。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X教授。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他这样同时具备能力与权威了。
而且脾气还可以。
至于旁白所说的什么帮助安东尼解决困境——说实在的，他并不打算照做。
先不说安东尼一开始莫名其妙地跑到他的宇宙来砸了复仇者大厦，还要带走他不太聪明的小旁白。就凭他干的那些事情——把绝境病毒下到旧金山的水源里，试图让整个城市染上毒瘾为他疯狂——托尼就很想要对着他的脸来一发斥力炮。
这跟他遇到的那些渣滓罪犯们有什么区别。
就算他们在旁白的求生世界里和平共处了几天，让他发现安东尼有时候也没那么糟糕，他也不想帮他处理这些烂摊子。
托尼更愿意把他押回来让他亲自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
而旁白的态度也让他有一点点微妙的不爽——他现在跟安东尼站在统一战线了吗？亏他这段时间还一直在想办法寻找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况且对于旁白所作出的决策，大多数时候托尼只想翻个白眼——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家伙一直都处在靠谱与不靠谱的边缘，听他的只会多走几条弯路。
但弗瑞听了托尼的话之后，脸色看起来却更加阴沉了，并且久久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这让托尼感到有一点不安。
“他已经死了，斯塔克。”弗瑞低声说，“够了。”
这不像是在开玩笑，托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这就是我刚才想说的问题。”旁白在他的脑子里说，“X教授的死亡导致了红骷髅偷取他的大脑引发了一系列事件，最终的结果就是红女巫和毁灭博士一同逆转了所有人的善恶轴心——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除了你。”男孩的声音平铺直叙，“只有钢铁侠在逆转回去的时候屏蔽了魔法能量，只有你还是邪恶的版本了，托尼。”
托尼：“……”
“而且弗瑞现在打算纠集人手把你‘救’回来，所以如果他们可以成功，那么你的轴心也会被逆转。”旁白的语气难得地展现出一点迟疑，“但由于你并不是安东尼，所以……他们将会得到另外一个被逆转为坏人的钢铁侠。”
托尼：“…………”
“那么事情就简单了，”他从牙齿缝里说，“现在，就，把我和安东尼互换回来。”
旁白：“……他到那边以后就第一时间设置了绝境屏蔽，我做不到。”
托尼从男孩不带感情的叙述里听出来一点点的委屈，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抬眼与弗瑞对视，对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克制，似乎想要揍他一拳。
……天啊，他的脸其实还有点隐隐作痛。从他刚到这里的场景来看，之前那拳应该是队长打的。
而安东尼看起来是活该——好吧，现在是他。
“斯塔克，”弗瑞对他说，“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们在逆转之前就不需要再见面了。”
托尼眨了眨眼，这个动作出现在安东尼线条冷硬的英俊面孔上，让弗瑞感到一瞬间的违和。
“这里不是穹顶监狱。”托尼说。
“穹顶是你建造的，你以为我会把你关在那里？”弗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且上一次你已经在那里待过几个月了，没有人会把托尼·斯塔克两次关在同一个地方。”
等到弗瑞离开以后，托尼感叹：“……我还真是个危险分子。”
“是的，你是。”旁白回答。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托尼暗示。
“没有。”旁白说。
“唔，但我觉得这时候你该说，”被押进单人牢房的托尼慢慢地对着镜子说，“——对不起？”
片刻之后，旁白学着他的语气说：“对不起？”
托尼：“……”
“对不起。”旁白想了想，又说了一遍。
托尼觉得这回听起来还有一点像样。
“你为什么会帮那个安东尼？”托尼又问，“他甚至给你戴了小狗项圈，难道你比较喜欢这样吗？”
“他有很多问题，”旁白回答，“而且越来越糟糕。没有好的结局，每一个都很糟糕——我不知道为什么。”
托尼沉默了一会儿：“是啊，那又怎样呢。”他倚靠在墙壁上，望着镜子里那双冷冽如冰的蓝眼睛，“连查尔斯·泽维尔那样的人，竟然都会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他的死亡几乎让整个世界乱成一团，甚至连雷神索尔都不能抵抗逆转的力量，最终还是一直受到唾弃的超级罪犯们——他们也被逆转成了好人——联合起来重新逆转了这些超英，才让世界重回正轨。”
托尼：“……我的意思是——那只是个比喻。”
“哦。”旁白回答。
托尼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不会懂的，如果这是他选择的——如果他疯了，他走向这条不归路，那么他就该迎来自己的结局，与其他人无关。”
“或者就像查尔斯一样。”托尼淡淡地笑了一下，“死亡才是超级英雄的退休计划，这就是这份工作。”
旁白没有回答。这在托尼的意料之中，因为旁白显然不能够理解这些事情——他希望能够使他明白，但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
“好吧，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要想个办法越狱了。”托尼对着空气说，“我知道他们在监听我，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想这个世界承受不起两个逆转钢铁侠。”
监听中的神盾局特工：“……”
钢铁侠在自言自语暴露计划，这段到底该不该写在报告里，也许他在误导监视者……这份工作太难了。
“在昆式战机押送我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多次遇到乱流的情况，颠簸十分严重。”托尼用手指沾了一点水，在玻璃上漫无目的地划着，“安东尼与我不同，他的身体经过弧形反应堆和绝境病毒的双重改造，普通的监狱不适合关押他。在所有超能力者监狱里，只有海上的木筏监狱符合这样的情况。”
“是的。”旁白回答，“你在木筏监狱，第五层203号监室。”
托尼：“……”
“我建议你不要把计划都说出来，神盾局的特工已经在给弗瑞的报告里写下你发现这里是木筏这件事了。”旁白继续。
托尼：“……”该死的，他差点忘了这个小东西能够看到正在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情了。
关于这一点，他曾经仔细想过。霍华德的留言里提及过，他认为旁白能够看到多元宇宙中正在同时发生的事情，也就是不同情况下的未来。
当时安东尼突然冒出来对此嗤之以鼻，托尼曾经信以为真，但在重建过螺旋钻并仔细研究过多元宇宙之后，他发现安东尼很可能在用屁话误导他。
所以，他开始认真思考怎么使用旁白这个外挂逃离木筏监狱。
然而这项计划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被打破了。
托尼所在的囚室对外是一块完全透明的玻璃，而且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另外几间空荡荡的囚室。所以很明显，这个楼层看上去只会用来关押重要囚犯，尤其是比较危险的类型。
比如他。
他是一个没有狱友的危险分子。
这样的情形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就在他把餐盘放回送餐口的时候，他看到全副武装的看守们又押进来一个人。
来人没有穿他平时那件长袍和斗篷，两鬓斑白，微笑地看着托尼的眼睛，用口型说：“嗨，你好。”
“……嗨，你好。”
托尼脑子里的旁白不情愿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柒月流火 5瓶；矛盾的岚 2瓶；大猪蹄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