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游戏指南》中子星

34、34 精神病院

　　安东尼看着金红色小人把两样“亿万富翁的”物品收入背包，决定什么都不说。

　　那个从地球237来的托尼·斯塔克，原本在他看来不值一提。平行宇宙并不一定完全“平行”，可能分化点过早会造成宇宙间极大的差异。他的好友神奇先生理查兹曾经造过一个架桥，通过它可以窥探到其他宇宙发生的事情，他们用它来观测已经产生过的宇宙碰撞。

　　他看到过不存在复仇者联盟的世界，看到过同样的超级英雄组织试图拯救他们的地球，在一些宇宙里它的名字叫正义联盟。

　　或者伟大会社……这是个他忘记不了的名字。他和他的光照会成员们曾经用反物质炸弹毁灭了一个宇宙，那个宇宙的守护者组织叫这个名字，他们至死都在战斗。

　　但最多只有一个宇宙能够存活，或者二者一同湮灭。

　　然而就在他用尽全部心思去处理宇宙碰撞的时候，就在一夕之间，他突然来到了这个荒唐的世界里，受到这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宇宙脑的摆布。

　　而这个小东西原本是他拯救宇宙的希望。

　　但它在初生之际不小心被放跑之后，竟然一直跟另外一个宇宙的托尼·斯塔克在一起。

　　并且中途似乎出现了什么意外，宇宙脑现在似乎拥有了一个自己的世界。种种迹象都让他想起宇宙立方。

　　他有很多猜想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最使他迷惑的问题是——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宇宙脑为什么会青睐于这个科技水平不太高世界中的托尼·斯塔克。

　　不论如何，他的“后援”还没到，目前而言只能陪宇宙脑一起玩这个莫名其妙的漫画风生存游戏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了。

　　两个斯塔克都是可以用一堆垃圾造出来马克1号钢铁战甲的人，搞明白一排已有说明的面板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尤其是中间还有一个自认为是冷酷无情的游戏面板，但实际上一直试图指挥他们去收集五种不同的零件的宇宙脑。

　　五个零件并不难集齐，就在托尼种下第三排浆果丛的时候，安东尼抱着最后一个零件曲柄状物回到基地，遇到了一只咕咕叫着跑走的火鸡。

　　他掏出长矛想要给晚餐加个鸡腿，但托尼却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往地上丢了个浆果。

　　用浆果做诱饵，简单的猎杀火鸡手段，但安东尼并不用得上。游戏毕竟只是游戏，火鸡的行走路线十分僵化，他完全可以徒手宰火鸡。

　　安东尼举起长矛。

　　“放下那东西。”托尼听起来不太高兴。

　　安东尼：“？？？”

　　从托尼的语气来看，仿佛他才是那个不受欢迎的家伙，而不是那只偷浆果的火鸡贼。

　　火鸡啄起地上的浆果，满意地饱餐了一顿之后，咕咕叫着在浆果丛中散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钻进去消失不见。

　　安东尼又举起了长矛。

　　他不喜欢家里随时有一个准备等着吃光浆果的贼。

　　“你跟那只鸡有过节吗？”托尼拄着铲子，“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安东尼·斯塔克先生？”

　　安东尼觉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劲。

　　他当然不可能跟一只火鸡有过节，但现在他现在好像确实不太喜欢那只鸡。

　　但是这个托尼的语气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说：“怎么了，失去了你的旁白，现在你打算移情到一只鸡的身上吗？”

　　“……”托尼想了一会儿才找到措辞，“你是小学生吗？”

　　安东尼：“……”

　　托尼又弯下身去种了一棵浆果树。

　　安东尼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给浆果丛施了肥，才出言讽刺：“你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来当宠物养？”

　　托尼慢慢站起身，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就在安东尼以为对方将要发作的时候，托尼转身走到基地中央竖起的避雷针旁，把刚刚采摘的浆果都转移进了冰箱。

　　“这里是你的，”托尼慢条斯理地指了指冰箱，然后又指了指外面的浆果丛，“那里是它的，怎么样？”

　　安东尼：“…………”

　　托尼拄着魔法科技装置，单手戴上了红色的“亿万富翁的眼镜”。

　　戴在无法打开的面甲上。

　　安东尼：“……”

　　如果不是两人的面甲都只能保持钢铁侠的状态，安东尼可以确定，对方一定会露出那个看似好脾气实则盛气凌人的笑容。

　　但最终还是托尼先抛出了和解的橄榄枝，转移到了一个安东尼近期以来投入最多精力的话题。

　　“你还没跟我说过他到底是什么。”托尼说，“宇宙脑，是吗？他一定对你而言非常重要。”

　　“它。”安东尼说。

　　“……你到底想聊天吗？”托尼看着他说。

　　安东尼：“……”

　　“他现在在你的脑子里，”托尼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解，“已经过去一百多天了——我的意思是，游戏时间的一百多天。虽然算起来可能还不到真实世界的24小时，但……对于游戏而言已经不短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始终对它抱有敌意——依我来看他是个不错的小家伙，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安东尼没有说话。

　　事实上，就在他上次呵斥宇宙脑不要在他眼前故意展开地图之后，小东西就开始严格履行“游戏面板”的职责，没有再出过一次声。

　　……但地图上偶尔会突然显示奇怪的红圈。

　　安东尼就是通过它们快速找到了一些奇怪的零件，还有一个被大理石围起来的传送装置底座，四周散落着恶魔之花，一走近就会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右上角的精神值也会缓慢下降。

　　这显然是某种关键物品。

　　他和托尼在短暂的研究之后就确认了，只要把零件安在被恶魔之花环绕的底座上，就可以启动传送门，接下来他们应该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看上去宇宙脑并不想把他们困在这里。

　　这也是安东尼感到最为困惑的一部分。宇宙脑修改了他在螺旋钻设置的目的地，把他们传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一起玩个荒岛求生的游戏吗？

　　“他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托尼看着四周，“据我所知的是，他并不一定真正了解自己是什么……但我猜测他需要我们启动传送装置，那应该不仅仅能将我们传送出去，同样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也许是他自己。”

　　“你是说……”安东尼慢慢地说，“它被困在这里？”

　　托尼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住了，两个钢铁侠的面甲近距离地对视着，他能看得到对方装甲眼部发出的白色亮光。

　　“我说得对吗，旁白？”托尼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明明离得很近，却有些不太真切。

　　安东尼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下一秒，他看到久违的地图又在面前展开了。

　　安东尼：“……”

　　当夜，两个斯塔克在火堆旁计划了一下第二天开启传送门的事宜。托尼的计划就是，把零件放上去，然后点击传送。

　　安东尼下意识地想要出言讽刺，但没说出口又闭嘴了，因为他也没有什么好的计划。对于一个未知世界而言，算无遗策的安东尼·斯塔克没有用了。

　　太阳升起来之后，他们激活了那个顶端有着诡异恶魔笑脸的传送装置。

　　当黑暗笼罩在安东尼眼前，他听到一个久违的冷漠声音。

　　“游戏结束。”

　　传送的嗡嗡声已经响起来了。

　　另外一个声音从身边传来：“告诉他这一次不要变成奇怪的东西回来。”

　　“……”安东尼已经听说了枪乌贼的故事，他感到宇宙脑的确是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我还会等着他。”

　　最后的声音从耳边消失了，他感到一阵奇怪的眩晕，紧接着像是摔在了什么水洼里。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阴暗污浊的小巷里，落地的声音吸引了巷脚徘徊的几个小混混。

　　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捏紧了手里的家伙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先生，您看上去可是个生面孔啊。”为首的青年人露出一嘴被毒品熏坏的黄牙，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的共生体装甲，“能问一下这件闪闪发亮的银色‘外衣’是什么金属吗？”他随口胡诌着，咧嘴一笑，“我的意思是，它值钱吗？”

　　“战甲系统已上线，先生。”

　　安东尼听到战甲内部传来声音。

　　“史丹利，来得正是时候啊。”他慢慢地说着，并没有把对面的几个小混混放在眼里。

　　“……主系统在他的世界里太强大了，先生。”战甲内部的声音说，“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安东尼：“……”

　　“就像主系统一样。”

　　安东尼：“…………”

　　传送门上的惨白色恶魔脸是旁白在传送前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

　　当世界被黑暗笼罩，再被白光充斥，他耐心地等待着。

　　这种情况有些熟悉，他似乎又要换一个新剧本了。

　　接下来，他看到自己仿佛在一间狭小的囚室里。房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铁架床，边上是一方小小的洗手台和马桶，除此之外再无它物。月光透过高处的小窗照射进来，让旁白仿佛看到了传送门上惨白的人脸。

　　这的确是一张白色的人脸。

　　而它的主人站在空无一物的墙壁面前，压低的笑声一点点地放大。

　　哥谭市郊，阿卡姆精神病院，小丑。

　　“今天的游戏……今天……”小丑在断断续续的笑声中说着，声音兴奋而低沉。一张扑克牌陡然飞入墙壁，深深地扎入其中。

　　“越狱游戏？”

　　旁白问。

　　“哦？”小丑的笑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低低地传了出来，“一个……声音？”

---

作者有话要说：　　旁白弟和丑爷鸡同鸭讲的游戏要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