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同人]红妆》板桥霜

5、chapter5

　　五
　　赵吏气得直拍打墙壁，奈何女鬼早就不知去向，此举不过是给心里添堵。
　　转头去看夏冬青，他裹着赵吏的外套，背对他，似乎睡着了。
　　赵吏走过去，坐在夏冬青身边，定定地看着夏冬青犹带泪痕的侧脸，他睡梦中极不安稳，眉头时而拧成一个结，时而舒展开。
　　“嗳……”赵吏吁道。

　　王小亚过了舂臼地狱，臼内捣碎的鬼魂肉末沾着血飞溅到她手背上，恶心得她吐了个昏天黑地，都你妹的成鬼了怎么还能捣出血肉！
　　望着暗黑无边的走廊，王小亚心里直呼“臣妾做不到啊”，虽然十二层地狱都一一走了过去，但是她还是不能克服各种奇形怪状的鬼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带来的视觉冲击。

　　第十三层，血池地狱。

　　这一层出奇的安静，一望无际的血池中无鬼魂嚎叫，无罗刹执鞭，幽暗空荡，王小亚突然感到了真正的恐惧。
　　“阿西巴！这鬼地方我以后打死也不来了！”
　　王小亚端起着枪，每走一步都要举着枪口四处晃。女鬼坐在血池对岸上，望着王小亚那傻样咯咯笑。
　　王小亚背上汗毛唰唰竖起来：“谁？谁在哪里？”
　　女鬼跳下血池，水蛇一般悄无声息的游过去。
　　王小亚听见“咕咚”一声，吓得闭眼乱开枪，没一发打中女鬼。
　　女鬼本只想逗她玩，在躲过最后一发子弹后，从池中出来，对王小亚笑道：“这枪本是对付鬼魂的必杀武器，怎的到了你手里连烧火棍都不如了？”
　　“你别、别过来！”王小亚把枪管举到女鬼眼前，恐吓道，“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
　　女鬼沉下脸色，怒道：“来呀！区区一把破玩意儿，也妄想伤我？”
　　王小亚用枪管重重敲了一下女鬼的头，哇哇乱叫的狂奔出血池地狱。

　　女鬼气结，九天玄女真真是比赵吏还可恶！

　　闺房内。
　　夏冬青从噩梦中惊醒，赵吏关心道：“怎么了？做噩梦？”
　　夏冬青点点头，抹了一把冷汗，赵吏很想抱他一下，但最终还是压制住，只说：“没事，有我在。”
　　“我梦见……梦见我回到了孤儿院里，跟着一个小女孩往前走，走啊走啊，我跟着她一直走到了我以前住的院子里，那个小女孩转过身来看我，对我笑。”夏冬青陡然拔高声音，“她的脸！她的脸像鬼一样！”
　　赵吏揽着夏冬青的肩膀，安慰道：“鬼而已，还见的少了？别怕。”
　　“她是我妹妹！”夏冬青朝赵吏大喊，“她是我死去的妹妹！”
　　“我知道，我知道。”赵吏抱住夏冬青，哄小孩儿一样轻轻拍他的背，使他平静下来。
　　夏冬青伏在赵吏耳边，忽然问道：“那女鬼上我身的时候……”
　　“冬青，你知道那女鬼的来历吗？”赵吏听他提起之前的事，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转移话题。
　　“不知道。”
　　“那女鬼的来历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叫姒姬，是一个小道观里的道姑，那道观虽然小，而且偏僻，但是里面全是正经八百的修道之人。”
　　“当初我刚当上摆渡人，她呢是由我摆渡的亡魂。姒姬一开始还好好的，到了半路上又不想走了，便和我动起手来。她的道行真是太高了，仅仅用了一小张符纸差点让我灰飞烟灭。”
　　“姒姬逃回人间，把道观里的道士全杀了，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把所有道长的道行给吸走了。”
　　“接着她又去了地府，一路上杀鬼弑神，搅得地府不得安生，最后冥王出面制服她，她竟和冥王打了个平手，指着冥王说：‘我主阿茶，地府冷清至此，孤寂至此，你也厌烦，倒不如让我替你受这份罪吧’。”
　　“后来呢？她被茶茶收伏了，封入那个木盒子里？”
　　赵吏摇头：“冥王法力高深莫测，但姒姬也是深藏不露，鏖战多日，姒姬一点下风都没落。”
　　夏冬青已经完全被赵吏带跑了，把之前那事抛在脑后，追问道：“最后结局是姒姬输了吧，不然她不会被封印起来，可是是谁把她封印的？”
　　赵吏又摇头：“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一个摆渡人，接触不到地府里的机密。姒姬夺位的过程还是我听其他鬼差传的。如果她再修炼些时日，法力更进一层，地府说不定真的会易主。”
　　说完揉了揉夏冬青的头发，有些得瑟道：“不过今非昔比，姒姬被封印了一千多年，法力耗损得七七八八。而我的法力经过岁月累积，比千年前深厚许多，对上她不一定会输。”
　　夏冬青“嗯”了一声，又把前事捡起来问：“那为什么女鬼上我身的时候……”
　　“不为什么。”赵吏当时也是头脑一热，事后他也有些后悔，为什么那么冲动？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他把那鲁莽行为归结为生理冲动。
　　可是我为什么会对夏冬青产生生理冲动？

　　夏冬青也不想多问了，那段回忆挺让人……其实他心底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和愤怒，对象是赵吏，单这一点就可以消除他想杀人的念头。
　　可为什么偏偏只对赵吏如此？

　　两人各自在心里纠结，一时无话，气氛有点尴尬，也有点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