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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邻里纷争(修) ...

  •   第1章邻里纷争

      夏日,昼长夜短。天早已大亮,骄阳已起,丝丝缕缕光芒,倾泄,使整个上灵村沐|浴于一片金色中。晴朗的天空一尘不染,蔚蓝的天色,染着几许白云,清澈干净,更显得深邃旷远。

      静谧的村子已经喧腾,做了一早上农活的村人,有赶回家吃早饭的,有把早饭送到地头上去的。穿cha在田地间的小路,不时可见来往的村人,相互招呼着。一条小河从村中流过,河水潺潺,河边聚集着一群洗衣的妇人,手中活儿不停,嘴里说些家长里短,道些零碎的新鲜事儿。

      一片祥和的村子,被一阵从河边左侧传过来的吵架声打破了。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竖起耳朵,想听清是为了何事而吵闹。更有好事者,胡乱把手中的活一弄,向吵架的地方凑热闹去了。

      “若不是你黑了心肝的下药,我家的鸡如何会死?”一个高亢的女音传来。

      一个较为年轻些的女人有些急了:“你怎能胡乱咬人,我何曾给你的鸡下药?”

      “我呸,你这不要脸,烂了肠的贱妇,我冤枉你了,昨日,你还拿棍子往我鸡身上打。” 高亢女音再次传来。

      较为年轻的声音更急了:“鸡在我家菜园子里折腾,我只是把鸡赶走,哪里就打你鸡,给你鸡下药了?”

      仔细听才听出个原委,原来是张桂花与刘纯妹因张桂花家的鸡今早无端地死了争吵个不休。这张、刘两家是挨着的,只隔了道墙的邻居。

      那长着双三角眼,一脸尖酸刻薄相,年纪较长,约五十有余的是张桂花,背后人称其为张利嘴。另一个年纪估摸着三十来岁的,长得貌端,脸显厚实相的是刘纯妹。等大伙明白是她俩家时,也没有多少奇怪,这两家不是头一回争吵了,不过,多数听得是张桂花的大嗓门罢了。

      张桂花两手插腰,两片唇上下快速翻动,随着不同的骂语声喷出些许唾沫湦子,正骂得起劲。老实敦厚的刘纯妹自然不是对手,只急得满脸通红,不停抬手以袖拭泪。

      围观的村人,看张桂花真的是死了只鸡,不清楚底细,也不便说话。只是有人在旁劝慰好好说。都说刘纯妹不是这般歹毒之人,其中必有误会云云。

      张桂花听得都在为刘纯妹说话,一把坐在地上,张嘴嚎叫起来,说是被人欺负之类,其中少不了许多的咒骂之词。

      这边在闹得不可开交,有人则去请村长来。

      片刻,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嘴里叼着一只烟斗,不时地吸一口,而后一股浓烟从他的嘴里,鼻孔里袅袅而出。身上穿着半新的粗布蓝衫,慢悠悠地跺步而来。围观的村人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此人正是上灵村的村长。村长在了解详情后,沉吟了一会。对着张桂花大声叱喝道:“张氏,鸡分明是死你家后院里,如何说是刘氏把你家的鸡毒死?”

      张氏瞧见村长到来,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动作一气呵成,利索得紧,似是做过无数次般。听得村长发问,张嘴就大声辨解:“鸡是被毒死的,除了她,难不成是我自己毒死自己的鸡不成?”

      村长平了气道:“没凭没据,你也不可胡乱诬陷刘氏啊?”

      张氏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痰,指着刘氏恨声骂道:“我诬陷她?昨日晌午,我亲耳听那黑心肝的说,要弄死我的鸡。”

      村长听罢回头问刘氏:“刘氏,可有这回事?”

      刘氏实诚的脸上显出些无措,慌乱道:“我绝无做下此事啊!昨日晌午,我来菜园摘菜,见鸡在菜地糟踏菜,一时心痛,随口说了句‘打死你’的气话。村长,各位乡邻,请相信我,我没下毒啊!”

      众村民在议论纷纷,这刘氏从邻村嫁到本村,这么多年来也是有好口啤的,贤惠纯良,孝顺公婆那是有目共睹的。要说是她下的毒,还真没多少人相信。有人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会不会是被她老实的表面迷惑呢。毕竟那张氏说的也有理,她不可能自己毒死自己的鸡。

      村长见她们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也难于分辨。

      正在僵持之际。只听一个清悦的女声传来:“村长,各位叔伯婶子们,可否允我问些问题?”

      众人一看,这不是号称神勇捕头的田洪宝的闺女田心吗?她不喜欢热闹,除了在家里操持家务以外,就是给他爹送送饭食,长时间逗留于县衙。平日里在村子是很难见到她的影子的。此时听她出得声来,想着必是有缘故。

      一人哄笑着道:“是田捕头的闺女啊,你爹在衙门甚是厉害,你常跟去衙门听案,是否学了些本事啊?就让你断断今日之事,怎样?”

      众人一听,都道此意正好。在众多的的起哄声时,各有心思,有好奇之,有期待之,有不屑之,然大部分是纯为凑热闹之故。

      村长正无法,也思量着死马当活马医罢。村长望着田心说:“田家闺女,你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田心早在村人去请村长之时,就仔细观察了周围。她见离鸡舍不远处地上躺着一只断了气的大母鸡。从痕迹上辨,鸡在死前曾经在地上有过挣扎,鸡嘴边残留着吐出的干了的白沫子的痕迹,从表相看确是中毒而亡,只一时还不知是中的何种毒。

      她细细打量了四周,张、刘两家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张氏建在后院的鸡舍正好靠着刘氏家后院的菜园子,菜园周围是用柴棍扎编成围栏,在围栏上再插些荆条腾蔓,把柴棍间的缝隙挡得严实。确可挡一般的兽牧。

      但张氏的鸡要进刘氏家菜园却是轻而易举的,单看鸡舍旁围栏上荆枝藤蔓被鸡锋利的爪子撕开的一个大口子就可得而知了。必是鸡在撕开的口子进入刘氏家的菜地里欢腾。刘氏无奈之,见好好的菜给鸡糟蹋了。见鸡必会驱赶。

      田心不经意看到离鸡舍不远的后屋檐下放着的一个破水缸里露出了一些藤枝嫩叶,只觉得甚是熟悉。再细看,此物叶柄长约五毫米,表面密被锈褐色短绒毛。花小,白色,花瓣椭圆形。田心站在破水缸前看了好一会。

      听到大伙的议论及张、刘两人的各抒己见。她把自己想到的可能细细琢磨,推测了一番后,终于出声了。

      田心对着村长微微点了下头,淡淡地问道:“大家都知,这鸡是毒发身亡的?”

      村长及村民们见她问起这些,都道 :“鸡嘴吐白沫,必是中毒无疑。”

      田心接着问道:“假如说刘婶子下毒,她是如何下毒的?又下的是何毒?”

      一旁对着刘氏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扑过去把她撕碎的张氏听了,马上指着刘氏急忙接嘴道:“定是那毒妇下的砒/霜,把砒/霜撒在菜地里。”

      田心反问:“如此,刘婶子的菜也沾了砒/霜,她全家食之,岂不也会被毒死?”

      大伙一听,都觉有理。

      田心接着道出:“假若中了砒/霜而亡的,全身必会发黑,而诸位请看这只鸡可有发黑?”

      大伙一看,鸡除了嘴吐白沫,全身皮肉还是没变。

      有人怀疑道:“你如何得知,中砒/霜会全身发黑?”

      田心脸色不变,一如平常回道:“我在衙门看过中砒霜后的尸体,全身发黑。如若不信,可去衙门询问县令大人。”

      一听如此,知道的人都不再怀疑,因田洪宝的缘故,田心进出衙门就如进出自家院子般平常。许多事她知道的,村人并不知情。

      村长在旁听了半晌,听到此问田心:“那你可知道这鸡中的是何毒?”

      田心走到屋檐下那破水缸前,指着那缸里的水道:“鸡是喝了这里的水毒死的。”

      众人哗然,一口破缸的水都能毒死只鸡?望着田心的目光渐渐地都带着怀疑。第一个大叫出声的是放这口缸的主人张氏。

      张氏瞪大三角眼,跳起脚大嚷:“你这黄毛丫头片子,饭可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这缸里的水怎就成毒水了?”

      田心也不急,指着放在水缸里的绿色藤枝道:“水本是无毒,可把这些植物泡在水里,水就成了毒水。”

      大伙一听炸了开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绿色枝藤有毒,究竟是何物?

      村长也插话进来,好奇地问:“这是何物?”

      田心回道:“此物名叫‘雷公藤’,此物叶中□□性,泡在水里,叶的毒性就会渗入水里,鸡必是喝了这缸的水而死的。”

      张氏大叫:“你胡说,它怎会有毒,定是你在帮那毒妇开脱?”此藤枝是她几天前在山里为遮阳而割下,回家后随手丢弃于此。破水缸在下雨时蓄满了水。

      田心不理她。径直向众人问道:“谁愿拿只鸡来当场一试?”

      刘氏不等旁人开口,忙道:“我去拿只来。”说完跑回自家里捉鸡。

      一会功夫,刘氏提了只小鸡返回。田心接过小鸡,喂它喝了小半碗破水缸里的水。之后满场鸦雀无声,紧紧盯着小鸡的反应。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小鸡果然开始浑身抽搐,倒地挣扎片刻,就气绝。

      无需再多言,众人皆明事情的结果,这是一场误会。唯张氏欲哭无泪,虽心痛死去的那只鸡,却也无法,这是自个不小心造成的错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邻里纷争(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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