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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吉尔伯特的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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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夫向门外望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站在那里。
尚显稚嫩的白皙脸颊，宛如紫罗兰般的眼眸带着未名的忧伤，如枯柴一般的胳膊，矮小的身材——毫无姿色可言的女子，没有任何亮点，除了那头让人过目不忘的黑色长发。
拉尔夫愣愣地盯着少女的黑发，擅长哄女孩子开心的他一时之间一句赞美之词也说不出来。
“菲比公……小姐。”杰尔伯特单膝跪下，像骑士那般对这位少女行了一个吻手礼。
“吉比。”少女亲昵地唤着吉尔伯特，看向了拉尔夫，“这位是？”
“您新来的马术老师，拉尔夫先生。”
少女向拉尔夫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初次见面，拉尔夫先生，我是菲比。”
“哦，真是位……”善于赞美女性的拉尔夫竟一时也词穷了起来，他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让人难以忘记的小姐，特别是您那宛如宝石一般的眼眸，我真希望我就此融化在您的眼中。”
听着这样的甜言蜜语，站在一旁的吉尔伯特明显拉下了脸来，显得有点不太高兴，菲比倒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说话真是有意思，拉尔夫先生。”
“不要用您那甜美的声音如此生分地称呼我，我会为此心碎的，我的小甜心。”拉尔夫继续说道，“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
拉尔夫说着想要牵过菲比的手做一个吻手礼，但是却被菲比甩开了。颇感惊讶的拉尔夫抬起头，却看见了菲比略显紧张的脸。
“先生，为了您好，希望您尽可能地少和我说话，也不要和我表现得太过亲密。”菲比说着退后了一步，站在吉尔伯特的身后。
“我为什么要避开像您这样可爱的小姐……”
“不！不！不！”菲比摇着头打断了拉尔夫，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先生，我是为了您好，请相信我。像这样的赞美辞最好还是不要说了比较好，真的。”
“可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拒绝自己的女性，拉尔夫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生，旅途劳累，还是我带您去房间休息吧。”吉尔伯特站了出来，以平淡的语气打断了拉尔夫，“这边请……”
“好的……”拉尔夫只好跟着吉尔伯特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不忘回过头去窥探菲比的表情，不过菲比却背过身去，拉尔夫只能她那头黑色的长发。
“拉尔夫先生。”刚走到自己的房间，吉尔伯特却把门关上，特以压低了声音，“有些事情我希望您能明白。”
“你家小姐的事？”拉尔夫抱着肩。
“您如果不想被这里的人排挤，那么就像菲比公……小姐说的那样，不要过于与她亲昵才好。”
“被排挤？为什么？”拉尔夫疑惑地问道。
“先生，难道你没有想过，一个好人家的小姐，为什么要独自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吗？”吉尔伯特盯着拉尔夫的眼睛。
“这……”
没错，拉尔夫并不是没有感到疑惑，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年龄还小的小姐独自在这种地方住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道……是因为那发色？”
菲比并不像有什么疾病的模样，如果是因为私生子一类的原因，那么那些仆人的态度未免又太过奇怪，仔细地回想着吉尔伯特之前的言行，也唯有“黑发的恶魔”这一线索可寻了。
“真是无聊的迷信，不是吗？”吉尔伯特“哼”了一声，“不过我们国家就偏偏相信这些，所以那些人就认为我家小姐是恶魔之子。”
“这可真是……”
“您是怎么想的呢？先生？”吉尔伯特用近乎质问般的语气问道，“您也认为我家小姐是个恶魔之子吗？”
“这……”拉尔夫稍微犹豫了。
说实话，他没见过黑发的孩子，他也不知道。
黑发的恶魔之子，这是亚尼斯大陆上流行了很久的传说，曾几何时，只要亚尼斯大陆上出现黑发的孩子就会立刻被烧死——不过近几年随着一些异域文化的传入，大多数地方都已经开始减轻了对黑发的偏见，但有些地方还是不改这样的信念——奥斯力尔就是一个这样的国度。
拉尔夫不信宗教，可毕竟受过影响，他不敢轻易断言“黑发”没有任何邪恶之处，更何况奥斯力尔又是一个巫蛊之术盛行的国度。
“您……”看着拉尔夫的反应，吉尔伯特失望地摇了摇头，“如果您没有办法马上给出回答的话，那么还是不要和我家小姐太过亲密比较好。”
“很抱歉……”
“没有关系，我能理解。”吉尔伯特说道，“因为一开始我和您一样，也对着黑发的小姐有着畏惧之心，但是我希望您能好好地看着小姐这个人，而不是她的发色。”
还没等到拉尔夫的回答，吉尔伯特又立刻补充道：“如果您做不到，先生，那么还是对我家小姐敬而远之比较好，过度的亲昵会让您被他人排挤。”
“排挤？”
“曾经有一位女仆，因为忍受不了他人的白眼和欺负，便离职回家了。”吉尔伯特顿了顿，“公……小姐她一直为此自责着，认为这是她的错。”
仅仅是关系好就被欺负到这样吗？拉尔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总之，如果您不能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的话，请不要接近小姐。”吉尔伯特说道，“我并不是担心您，先生，我是不忍看到小姐再多一件烦心事。”
啊呀，与其说吉尔伯特像是管家，倒不如说是骑士更贴切。
拉尔夫苦笑笑。
“如您所愿，管家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