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鼓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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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似乎被邵阳这种“打了人了自己还有理”的厚脸皮震惊到了，他看着邵阳，瞠目结舌，“你你……你袭/警！”
他捂着嘴，声音从口罩里发出来，听起来闷闷的，不仅没有威慑感，反而让人觉得好笑。
“我们的行为确实是冲动暴/力了些，对于有急事要赶回GRA的我们来说，这是下下策。”冥音冲警员笑笑，“稍后还要您帮我们善后了。”接着，她冲着林舒祈的背影，道，“就在这儿放他下来吧。”
车子停下来，邵阳打开车门下来，看着警员慢吞吞的从车上挪下来。
“警/察叔叔。”邵阳在警员走了两步之后，忽然道。
警员转过头，一只手闪电般的打开自己的口袋摸到警/棍，生怕邵阳做出什么威胁他生命安全的动作。
“如果不能和您的同事解释清楚的话，您也会被当成袭/警共犯的吧。”邵阳倚着车门，阳光的笑道。
警员忽然张大了眼睛。
“快上车。”车内传来林舒祈的催促声。
“辛苦啦叔叔！”邵阳冲着警员的背影挥挥手，打开车门愉快的跳上了车。
林舒祈启动车子之后，秋瑾才将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反应过来，“我们这么做……不会出事吧？”
冥音坐在后座，闻声望了秋瑾一眼，她一边戴上耳机，一边道，“放心，他们听说了我们是GRA的人之后不会深究的。毕竟他们知道我们不会是凶手，深究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意义。”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他们……您们是GRA的人呢？”秋瑾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冥音。
冥音将戴在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一只，微笑道，“如果刚开始就告诉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不会让我们通过的。”
“为什么？”秋瑾问道。
“这就好像是在你管辖的领域内，发生了一件让人极其不愉快的事，而恰巧你的情敌也和这件事有关。于公于私，你都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情敌，即使你深知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她。”冥音针对秋瑾的提问，耐心的解释道。
简单来说，GRA和TPPF的关系，确实如冥音所说的一样，是“情敌”。因为共同处于惩罚罪恶的地位，所以GRA和TPPF一直都谋求着共同的利益。也许是民众的信任，也许是国家的赏识，就像竞争着的两所学校。偶尔会因为上级的命令或突如其来的事件合作，但大多时候，都是相互对立的。虽然夏赤川一直把这种关系称之为相爱想杀，但是在冥音眼中，叫做“情敌”更合适。
因为能力相当，所以当发生案件尤其是GRA的人还大摇大摆的经过的时候，TPPF一定会把GRA当做重点对象进行追查。即使，TPPF深知GRA和他们的原则一样，都是为人民服务，并且承诺永不伤害人民利益。
如果冥音在一开始就告诉那个警员她们是GRA的人，那么恐怕她们这几天的行动都会作为重要参考的口供，出现在TPPF的审讯室里。尤其是夏赤川和梦嘉说不明原因的离去，更是会让人产生诸多怀疑。这样算计下来，想要在明天之前到达市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所以权衡之下，冥音和林舒祈达成一致，采取非常手段突破。事成之后，TPPF也不会因为一件小事特意找上GRA，在TPPF眼里，面前这个不知是意外还是谋杀的案件是最让他们头疼的事了。
秋瑾不再多问。关于GRA和TPPF之间的事，她从邵阳哪里略有耳闻，但仅仅只是知道它们的关系并不好，具体的情况并不是秋瑾这个高中生可以了解的。她选择点点头，乖巧的转过头去不再询问，毕竟邵阳她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需要的是安静的休息。她偏过头看向窗外，路灯接二连三的后退，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没有坐在邵阳身边了吧。
林舒祈在秋瑾结束了和冥音之间的对话之后，若无其事的问道，“你给那个警员的，真的是GRA的投诉号码吗？”她在GRA待了这么多年，还真的没听说过GRA有投诉号码。依照夏赤川的性格，对于上门投诉这件事，她肯定只会笑笑，像一只偷吃了千年神果的蛇精一样回答对方：“不服憋着。”
“当然不是。”冥音把刚刚戴上的耳机重新摘下，“那是梦嘉的号码，打过去也只能听到梦嘉的语音留言而已。”
林舒祈在心里汗了一下，果然，GRA出来的人都发扬了夏赤川无赖的精神。
“冥音你这样……真的好么……”邵阳凑过来，苦笑道。
“对于失踪人口，让警察联络她们不是最好的办法么。”冥音把双手抱于胸前。不知道是不是邵阳的错觉，她觉得冥音说这句话时有点气鼓鼓的。
说起梦嘉，秋瑾又忽然想起了她们在遇到警察之前讨论的问题。
“对了，刚刚警察说死了两个女人……她们真的不是……”她没有说下去。
“不是。”林舒祈一手握着方向盘，盯着前面的道路，“死者的随身物品之中，散落在地上的口红不是夏赤川用的牌子。”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死者不可能是夏赤川和梦嘉，但为了让冥音放心，她还是决定自己代替冥音去确认一眼。
“而且……”她被镜框遮住的眼眸忽然眯起，深邃的眸子中，透露着别人无法读懂的神秘，“这个世界上，能杀死她的人，根本不存在。”
她仿佛梦呓般，意味深长的说道。
冥音抬头看了林舒祈一眼，没有说话。也许在另外两个人看来，林舒祈这句话不会显得别有深意吧。
冥音注视着林舒祈的背影，恍惚间，她戴在右耳的耳机忽然被取下来。她转过，邵阳的面容在自己面前放大。
“冥音你在听什么啊？”邵阳把耳机戴在自己左耳上，只听到一阵细小的声音，像是人在行走。
“我在把纸条放进那个警员口袋里的同时，把窃听器也放进去了。这样可以听到他和上级报告的内容。”
“这样啊。”邵阳又凑过来了点，毫不在意的枕在了冥音的肩膀上。
“不过他应该也不敢乱说了吧。”冥音换了个姿势，支撑着肩膀上的重量，“你都已经那样威胁他了。”想到这里，冥音忍俊不禁。
邵阳见冥音没有拒绝自己的动作，便放下心来蹭了蹭枕得更舒服一点。有的时候她很庆幸自己是女生，即使做这种亲昵的动作也不会让对方太过反感，尤其是好像在情感的事上显得过于迟钝的冥音，嘿嘿嘿嘿。
她闭上眼睛，自以为是的忽略了车内的另外两道很隐蔽的投过来的视线，冥音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的笼罩着她。她笑笑，声音听起来有点像熟睡的人在睡梦中发出的傻笑声。
“宫本邵阳，你再颤我就把你从车里丢出去。”
几分钟之后，冥音的肩膀被某人带动的不得不跟着一起颤悠之后，终于忍无可忍。
说起冥音等人被GRA突然召唤回来的原因，不是由于会长常年不出现而充当GRA第二把手的冥音，也不是在外人看来充满神秘感的GRA生化研究部部长林舒祈，而是那个待在GRA里还未正式毕业，现在却崭露头角，在新人之中小有名气的宫本邵阳——没错，就是那个熟悉她的人都怀疑她有点智障的女扮男装的待定毕业生。
GRA每次在临近新生毕业之时，都会提前三个月举行一场测试。这次会选出优秀的新人，让他们提前毕业。但是如果这次测试不合格，会取消GRA新人的资格，不允许加入GRA。
说白了，这次的测试就像是学生时期的会考。考的高了会得到一个保送的资格，考的低了会导致无法毕业。这些对于那些成绩中等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关注的是，但是对于成绩优异，或是成绩相对较差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或多或少能决定命运的机会。
而总部联系邵阳，让她尽快回来，是为了赶上这次测试的报名。
测试一共分为三项。第一项是每个人都很熟悉的笔试，考试的内容分别为战略谋划、生化研究、医疗救助、科技工程、数理分析。其中有三门获得百分之九十及以上的分数的人，会被作为优秀人员，继续第二场测试。而五门都处于百分之六十及以下分数的人，会被判为不合格，失去作为GRA新人继续训练的机会。而保持在两者中间的人，会继续之前的训练，直到真正毕业的那一天。
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冥音会召集GRA各个部门的部长，进行第二场考试的商讨。第二场考试的时间在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地点会让第一场考试取得优秀的新人进行抽签，由GRA运用各种技术，模拟出真实的场景。第一场考试获得优秀的新人会两人一组，每两组进入同一个虚拟场景。两组人员要进行比试，通过抽签获得的武器，运用各种战术，和与另一个组员的团队合作，打倒另外一组，然后再准备第三场考试。
第三场考试会给新人一周到两周的准备时间，同时这也是各个部门的部长和冥音一起，制定第三场考试内容的时间。第三场考试，会让GRA正式人员，单独对战第二场获得胜利的新人。GRA会根据擅长不同领域的新人，安排那个领域的正式人员，进行对战。说是对战，但正式人员都要遵守一个规则，就是不能让新人受重伤。如果违反这项规则，正式人员会被剥夺正式人员的身份，并且不能再进入GRA。而每个新人擅长的领域，将由第一场的笔试成绩来决定。
回来之后，冥音忙着确认笔试的测试内容，每天都忙着开大大小小的各种会议。而邵阳则在为几天后就到来的笔试做准备，同时她每天也要进行基础的体能测试与体检。
很快，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算上邵阳之外的另外十一个新人，一起作为优秀的新人，获得参加第二场考试的资格。
当邵阳把第二场考试证挂到胸前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冥音了。习惯了住在旅店时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冥音的距离之后，这几天没有联系，简直让她的生活有种缺少了什么的感觉。
早知道就找冥音要个电话号码了，想她的时候打个电话就好了。或者要个别的联系方式，冥音总对着电脑，肯定很容易上网吧。
距离第二场考试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捏着胸前的考试证，决定考试之前一定要去找一趟冥音。
现在，她正跟着人群走向第二场考试的场所，考生需要先在开考前抽签，决定考试的搭档和考试的模拟地点。
考试的负责人带着考生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正中央竖立着一个空心的柱子，柱子里密密麻麻的放了很多绳子。负责人让十二位考生一人选择绳子的一头攥着，然后让十二个人同时后退，最终选中一条绳子的两个人组成一组。
等到十二个人逐渐分开的时候，错综复杂的绳子脉络就显得十分清晰了。邵阳攥着手里的绳子，没有动，五秒钟之后，当她面前忽然笼罩过来一片阴影，她才抬起头。
“哟，好久不见，眼镜男。”她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眼镜男抬起手挠挠头发，对于他来说，邵阳的笑容似乎太过于刺眼了。
确认好了组员之后，负责人拍拍手，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宣布第二场考试在50分钟后开始。在开考前15分钟赶到这里，进行场地和武器的确认。
第二场考试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模拟场景，以及考生自己抽签得到的组员和武器。绳子的两端上分别带有不同的数字，考生需要在15分钟前回到这里，将自己的数字出示给负责人，领取自己在本次考试时使用的武器。绳子中间采用特殊的设计，只能被特殊的灯光照到才可以显示出颜色，然而这六根绳子之中，有两根绳子中间的颜色是完全一样的。抽到两根颜色完全一样的绳子的两组，将作为对手，共同进入同一个模拟场景。然而获胜的一组，两个组员都会获得参加第三场考试的资格。
既然距离考试前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对于考生来说是完全的自由时间。邵小宝当然不傻，她充分的利用了这段时间，找冥音谈话……
“冥音冥音，你已经好久没见到你徒弟了知道么……”邵阳趴在冥音办公室的沙发上，像个占据了某个山头的地痞无赖，看着前方正确认着考试人数的冥音。她眯起眼睛，声音变得绵绵的，“你都不想我么师傅……”
冥音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不是还要准备参加考试的么，在我这里闲聊，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才不会呢。”邵阳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这是一种放松啊，毕竟我马上就要考试了。”她看着天花板，梦呓般地道，“在冥音这里，果然很容易放松啊……”
冥音叹气般的笑了，电脑上的名单被点了下“确定”。冥音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边签字一边说道，“有空在这里放松，还不如去和同伴确认下一会儿会用到的战术。”
“可是战术这种东西，要随机应变的吧。即使现在确认好了，也不知道一会儿会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对了冥音，”她“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双眼冒着光芒，“等我通过这场考试之后，你给我奖励吧。”
冥音批阅文件的手一顿，下一瞬间，她道，“只通过这一场考试就想获得奖励，你对自己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邵阳听出了冥音话里的意思，她咽了口口水，认真道，“冥音的意思是……你真的会给我奖励吗？”
冥音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就像没有听到邵阳的话一样。她低着头，漫不经心地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邵阳突然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冥音面前。她双手撑着冥音的办公桌，让冥音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你嫁我或者我娶你或者你做我老婆，选一个！”她的脸上洋溢着光芒，说完这段话之后，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
冥音抬起头，毫不吝啬地向邵阳投去鄙视的一眼，“让你生化研究的罚写倍数增加如何？”
“这个还是算了。”她干笑两声，眼中的光芒也逐渐减弱。她抿了下嘴唇，装作不经意地道，“好啦刚刚的都是开玩笑。不过我觉得要是有师傅的鼓励，徒弟做什么都会很努力的。”她悄悄注意了下冥音的神色，发现对方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之后，转身离开。
她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却并没有打破这极静的气氛，像是一声声的叹息。直到，她的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冥音叫住了她。
“邵阳。”冥音拿着笔的手没有动，依然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平时明明看起来很整齐舒心的，现在看起来却异常的乱——即使紧紧地盯着它们，也完全没有看出来它们想要表达什么。
“等到你所有考试结束之后，我请你吃饭吧。”她终于抬起头，眼前不再是那些看不懂的文字，而是一张略带惊讶的脸。她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在微微皱着眉，也许因为这是自己做出的人生中的第一个邀请。不再是以往带着玩笑心的哄骗，而是一次，真诚的邀请。
“无论结果如何，我请你吃饭。”她带着笑容，似乎是第一次邀请别人，她有一种紧张感。
害怕被人拒绝，即使是自己所信任的弟子。
“所以考试加油。”
给予弟子的鼓励，更是给她自己的一个放松。
邵阳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喜欢的人的笑容是无价的”，这句话居然这么真实。
正如她看着现在笑起来的冥音，脸好像带了点天然的红晕，红扑扑的，配上原本白嫩的皮肤，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使。
微讶的表情逐渐收敛，紧接着，是一个自信的笑容。
“嗯，我会加油的，师傅。”
等着我……
关上门，一路小跑到抽签的房间。她不管路上有多少人看到她奇怪的跳跃和欣喜若狂的呼声会做出什么反应，也不管自己会被怎样的目光看待。她只知道，在那声鼓励之后，她自己的第二场考试，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鼓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