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美人之瑭华一梦》百里暮

5、黄粱美梦

　　京城，阮府的后院
　　“二弟为何拒绝我的提议，难道你不曾中意润儿？”阮振山不解的问道。
　　“是大哥不解风情了，你知道元姑娘心里放着的人是谁，为何还要这么做，她若记起过往定会怨恨咱们的！”阮远秋一脸心事的回答。
　　“你已经让人家姑娘失了清白，她将来恢复记忆就不会怪你？更何况……我是无法给她承诺的！”阮振山一脸感伤。
　　“大哥，你不明白那天的情况，我不能娶她，否则投湖之事还会上演！对于润儿我从没非分之想过，若她允许我会像对待妹妹般照顾她的生活，但这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阮远秋不知为何脸色变得苍白。
　　阮振山知道他的这个二弟一定有什么细节没有说出来，可是追问下去只会让对方三缄其口，索性也不再问，只想着有些事要慢慢来。

　　等阮振山回了自己的屋子，阮远秋才缓步踱回房内，他心事重重脑海里涌现的是那晚事情发生的始末。
　　那天，一向清冷的元润儿差家仆相邀他和大哥叙旧，大家话说当年竟忘了时间转眼到了傍晚，大哥有事要回府他本意是也跟着回的，谁知元润儿却开口独留他用晚膳。
　　元润儿支开了兰儿，房中就剩他二人。
　　阮远秋对元润儿的确是有好感的，但是他也知道元润儿在等的不是自己，所以相交一场他从不逾距。
　　他以为，就算元润儿不会对自己有他想，但是至少她也会待自己如朋友。
　　当他喝了元润儿特意斟给自己的茶水时，他才明白也许自己从没有走进过她心里，哪怕是分毫。
　　那茶水里有‘一梦露’
　　远秋一直以为一梦露是酒，是他傻一梦露是元润儿特有的，只要她想，任何入口的都可以是‘一梦露’。
　　他觉得眼皮开始沉重有些飘飘然，还带点醉醺醺的眩晕感，他是个内力高手，无论怎么运功想逼出这一梦露，却都是突然。
　　他感到自己已经没了气力，身子一软靠在了身旁的元润儿怀里。
　　“二公子莫怕，我会在你身旁照顾你的！”
　　耳边传来元润儿清冷的声音。
　　“为什么？……”阮远秋不解，润儿这么做的目的。
　　“为了报恩，多年前有人救过我一命，只要是他想要的我能给的，我都不留余力！”
　　与其说元润儿面无表情，还不如说她面如死灰。
　　“他是谁？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真的很想得到答案啊，可惜他的神智已经开始恍惚。
　　入梦前，他只听见了元润儿飘忽却决绝的话语
　　“你若愿意……，虽不能付真心可也定会守你一生！”

　　梦中，他回到初次在阮府见到元润儿的那天。
　　那日是阮太医的寿辰，他从北方日夜兼程赶回来给父亲祝寿，刚到家中他大哥就说要引荐一人给自己。此人名气不小，人送雅号‘百忧解’，是他专门请回家中的客人。
　　在阮振山的书房里，他看见了在阅书的元润儿。
　　柳叶弯眉，面如白玉，神情清冷如暮溪，看似赢弱却有傲气萦绕于举手投足间，见到阮振山进来书房，嘴角溢出的笑意却似春风。
　　“阮大哥，你可来了，就我和兰儿两人在这里怪不自在的！”
　　幽兰般的声音飘进耳中
　　“润儿，我给你介绍一人这是我二弟远秋。”阮振山笑着引荐。
　　“元姑娘，在下阮远秋！”
　　“见过二公子！”
　　这是梦中初见的场景，那年元润儿１９岁，听见她口中柔柔地说出 ‘阮大哥’这三个字，远秋就懂了自己和她只能是朋友了。

　　“远秋，今天是你我成亲的日子，你怎么还在发呆啊？快些掀开我的盖头啊！”
　　一个愣神场景居然变换了，穿着一身新郎服的阮远秋吃惊的看着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听声音可以听得出来正是元润儿！
　　“成亲？咱们怎么成亲了？你的意中人是我大哥才对啊！”阮远秋震惊的不知说什么好。
　　“神经，我喜欢的是你，怎么会是你大哥，你赶紧的啊，凤冠很沉的好不，我脖子都要断了！”
　　听着元润儿不耐烦的话语声，还有这怪怪的语气，阮远秋尴尬的掀开盖头。
　　一张圆润的俏脸顺势探了出来，眉间绘有有鱼尾的花样，斜扫在脸颊的胭脂因脸红更加鲜艳，这般模样的元润儿是阮远秋头次见到的！
　　“相公，不早啦，快些更衣吧！”某女就这么大喇喇的扑上前来。
　　春宵帐暖，绯色无边。
　　看着怀里小嘴嘟嘟的美娘子，阮远秋欣喜的问了一句：“润儿，你可记起了‘滟涟湖溺水’一事，那日一别谁想到我们还能有如此缘分！”
　　床帐缓缓落下！

　　……

　　是梦是真？一阵天旋地转，阮振山神智开始清明，却瞥见身旁的元润儿衣衫半退伏在自己胸前痛哭！
　　边哭便听见她说
　　“远秋公子，我还是负了你……，我以为……，原来全是我痴傻糊涂，怎么办我不该如此对你！呜呜～”
　　阮远秋从没见过元润儿哭泣，还是这般伤心欲绝！难道刚才的梦有真实的成分，他和她真有了肌肤之亲？？是他该死！
　　“远秋公子，我已做了错事却不能错上加错，此生我给不了你情这命终归是要还了你！”
　　再抬起头，元润儿泪眼婆娑，她停止了哭泣，慢慢穿回衣衫。
　　元润儿为阮远秋拉好薄被，轻声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柔柔的微笑着说：“远秋，我心里面只能放下你大哥一人，我不想他失望，是我对你不起不能守你一生，若我归去不必记怀，忘了一切吧！”
　　说完起身离去。

　　阮远秋看着走进夜色的元润儿，他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可是浑身没有气力竟又要睡去。
　　再醒来时听说她投了湖。
　　远秋想也许润儿明明爱的是自己的大哥可是却不得已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心伤一时想不开去寻了短。
　　他明白虽然和元润儿或许没有发生实质的事情，可人家姑娘的名声终归还是毁在自己手里了！
　　唯有一点不能理解，好端端的润儿怎么会突然骗自己饮一梦露还欲勉强自己同他将成好事？
　　自那日元润儿投湖，他就彻底心凉对她断了任何想法！

　　踱回住处，阮远秋虽沉浸在回忆里却轻声慢语地说了句
　　“屋里何人，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