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时代》糟糠之豆

2、Chapter2.玉石遗失.

　　离开幻羽殿之前，我做了一个属于神女应该有的愤怒决定，操控黑穹之碧的力量，毁了大半个幻羽殿。我站在结界之内，看着地动山摇天界这一角在瞬间灰飞湮灭，唇边扬起的依旧是微笑。
　　花凝的脸青了大半边，炎音翼施展法术站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我的背影，却最终没有对我下手，我想我赢了这份不舍得。我不记得那天我是如何离开的幻羽殿，我只知道我背对着他们，只是因为我不想看到那对壁人的春光烂漫罢了。
　　据小道消息，神之子与人鱼族公主的订婚典礼定于八日后，神殿内。而八日后的这一天，天界依旧庄重而繁华，所有的神都备好了自己的宝贝要敬献于神之子，而我也在努力地备着自己的礼物。
　　“那不是北晴澈吗，她在做什么？”
　　“她手里拿的不会是刀吧？”
　　我坐在喷泉边磨刀霍霍的时候，听到路过的两个神女的交谈声，自认为很美的笑容转过头，对她们友好地点了点头，在下一秒，我就看到那两个神女吓的满天飞，时不时还撞到神殿的柱子上。
　　我说过，他若娶的不是我，我便跟他同归于尽可不是说着玩的。对于我来说，生死早就是身外之物。神族有句俗话说的好，不老不死总是寂寞的啊。除了炎音翼，我在神族没有一个朋友，我想我为了他总是可以付出了很变态的事情，比如说现在。
　　花凝穿着纯白色的礼服款款而至，一群护神小心翼翼地搀着她的胳臂向前走着，她的脸依旧是高贵而傲慢的样子，我看着不爽，打心里想要狂扁她。人鱼一族最不擅长的就是行走，更何况是跑，看着她每走一步都很困难的样子，我眼角的笑意瞬间刺痛了她的眼，她冷着一张脸便冲我走了过来。
　　这里距神殿不足一百米的距离，到处都是两族前来祝贺的人，一概都是来看我和她的笑话的，我倒是显得冷静，手里的砍刀是从杀畜神者那里借来的，理由是好久没有吃肉了，想亲手做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杀畜神者倒也显得大方，想都没有想都就把刀甩了过来，当时我抱着刀跑的也倒是快。目前为止一直在泉水那里一直给刀净身，啧啧，上面的腥味真是浓重。
　　“前来的神族都有贺礼，为何你身上没有带？”
　　花凝站在我的面前，皱着眉头看着溅到她裙边的洗刀水渍，那些护神被她无一甩在了身后，只能候命站在那里等这主回来再去往神殿。
　　神殿前的喷泉倒也是历史悠久，千年来从未断过一次水，这倒也苦了控水之神。这是炎音翼在我一周岁的时候为了哄我开心，便建造在神殿前的。有人说，炎音翼在乎我多过于父神，冷脸以对我的次数也少过于父神，我想应该是我出生的较晚，不然炎音翼的这张面瘫脸还不一定对谁天天甩冰窟呢。
　　“花凝公主为何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本神处于三界之外的碧之守护神，天地万物都可以凭空捏造，送与不送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花凝公主本身就喜欢那种蝇头小利呢？”我用丝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刀柄，甚至连头没有抬，从泉水的影子里便可以看得到花凝那微微握起的小拳头。我这人就是有一特大毛病，不喜欢吃亏，不管是武力方面还是斗嘴方面，我都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不然多丢面子啊。
　　“你这是对神族与人鱼族的不尊，也是不敬！如若是三界之外的神者，就不要出现在三界之内！”花凝公主的声音倒也矫情，所有看我不惯还是敬怕我的族人还是异族，都停在那里看着我与她的这场好戏。
　　天空绽放的依旧是七彩的云，这是为两族联姻的祝贺，想是花费了不少法力来维持。我微扬起手，将刀直插入地面，震动响彻整个神殿，天空的彩云也就随风散了去。我站起的身与花凝倒也显得对立一方，只是那阵风将她吹的有些不稳，簪好的发型散了，衣服乱了，狼狈的一塌糊涂。
　　“花凝公主说笑了，本神所说的三界之外倒不是应该去三界之外居住还是种地什么，只是不受三界任何一方的约束，您若非要给本神定居一个环境，倒也无可厚非。”我懒散的目光扫过所有看笑话的人，他们回过神，也便迅速转过身飞往了本来的目的地——神殿。
　　花凝站在原地，气的有些发抖，只是抿着下唇瞪着我，便气的说不出口话来。空荡荡的空间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由空灵变实质，是炎音翼。
　　“北晴澈有想过与我逃离三界之外吗？”
　　依旧是熟悉又带着冷淡的语气，我看着他那张白皙俊俏的脸刹那间慌了神，想要抽出插在地面上的刀，握着刀柄的手心也微微出了汗。
　　“本神不懂神之子想要说什么。”
　　我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开不敢再看，每一次跟他在一起都会乱了阵脚。
　　“炎音翼，你想背叛神族的婚约？”
　　花凝的声音在他的身后显得张皇无措，水灵灵的眸子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这幅样子若是被别人看到一定以为我们欺负了一个善良可爱的孩子。
　　我甚至没有看到炎音翼什么时候使出的法术，花凝便被光束打在了地上，鲜红的血随着腹部的伤口流了一地。我有些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握着黑穹之碧想要施展结界术法掩藏这里的一切，却被炎音翼淡漠的语气再一次吓到了。
　　“想要与我一起走吗？”
　　炎音翼握紧我的手，被他抱在了怀里的刹那，却还是不懂他的用意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他轻轻吻着我的额头，抚慰我的情绪，我便也就信了他。只是紧贴在脖颈里的黑穹之碧在刹那间发出红光，他贴在我背部的手终于松开了，我可以感受的到自己的血顺着白衣落了一地，黑穹之碧也在同一时间被夺走。
　　“北晴澈打伤花凝，族规，囚禁神域。”
　　如雷震耳的声音响彻天地，炎音翼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温度，我的心跟随着他的话凉了，再也无法愈合……我跌落在地面，对着炎音翼微笑，被他紧握在手中的黑穹之碧在刹那间滚烫灼人。他手中溢出的血越来越多，我握紧拳头凝视他淡漠的神情，哪怕灼伤自己的手，他都不肯放开黑穹之玉吗？
　　“你若真的想要，本神给你就是了。你想让本神死，本神自杀也就罢了。可你用了一千多年来欺骗本神，为的就是父神，就真的太过了！”
　　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想要站起来面对他，却听到的是他毫不留情的质问：“除了黑穹之碧想要杀你，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夺走你的命，连你自己也不能吧？”
　　他之后所说的什么我便也听不到了，我只知道苍茫一片的天空与背叛者的足迹越来越远。天界的喜事还在继续，只有我倒霉的乱七八糟，只是杀畜神者的刀还未来得及还，我想神族一定会有好几段日子吃不到肉了。如此，可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