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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宴会(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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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些投过来的目光,欣蕊到也不在意,倒是这皇宫挺气派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欣蕊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你要不要先吃些东西?”看见她这般毫无兴趣,竟以为她是饿了“不用,只是这舞跳的,跟府中也无什么区别,看着无趣。”一手扶额,玩弄着手中的玉佩“那可不一定,你看,白羽来了,她可是南元数一数二的舞姬,一般人可是看不到的。”
欣蕊闻声抬头,遥看那位妙龄女子,大约只有二十来岁,一袭红艳广袖罗衫,一头青丝捶腰,两根金鬓云簪,错落有致,发梢正中戴一金霞玉珠如花瓣娇贵,虽不系发丝带,却以发系发,参差甚妙,手扶一碧玉簪,更显俏丽,再看那女子额间一枚紫露,更是配极,此女子广云袖露出的手腕肤如凝脂,一看便是曼妙身姿,身着纱裙,此女子艳若桃李,眉如远黛,眼似秋波,细瞧这樱桃朱唇更是柔美,尚不说如何之美,但在这南元,是无人与她相比的,就连号称南元第一美女的欣仱绯,那也比不上。
“倒是好看。”
“不止是外貌,白羽的舞技更是好看。”
“你倒是挺感兴趣。”
“小爷对美人都感兴趣。”
“下流!”
“你。。。。。。!”
“太后到!”奕风话尚未说完,倒是被门口那个小太监给打断了,逗的欣蕊笑得直抽抽“别笑了,你再这样笑,小心被皇奶奶惩戒。”见欣蕊笑得毫无收敛的余地,
张口小心提醒欣蕊识趣地闭上嘴,往殿门望去,只见那太后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却也将那保养的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美丽不可方物。绝美的脸映在铜镜中,并没有老去的迹象,仍然十足的娇艳。一头长发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零零响动的声音极为好听。
“你皇奶奶才三十吧?”欣蕊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太后“皇奶奶的容颜当然是不易老化的,女人都爱美,总能想出法子让自己年轻。”欣蕊感慨,还是古代人民保质保量,想想自己那个世界,一个美图工具就可以纵横四海,统统都是见光死。
“白羽,今日你为哀家舞什么?”太后落座后,一脸笑意地问眼前的女子,从语气看,欣蕊看的出,太后很喜欢这个舞姬
“一曲惊鸿舞,各位见笑了。”倒是礼仪甚好,只见那太后微微点头,示意她跳,霎时,轻盈的舞姿,悦耳的乐声充斥着大殿,困意却攀上了欣蕊的意识,起身,朝殿外走去,见她不对劲,奕风也尾随了出去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欣蕊望着这夜色,找了一处草坪坐下,不知道银魅现在身处何处啊。。。。。。
“你怎么了?”自己跟出来就看见她这般沮丧的神情,倒是很关心
“你怎么总是跟着我?”想静静的一个人的欣蕊被他打破了这份寂静,不免有些恼火
“怎么?我还想来陪你呢。”
“那你可以回去啊,我又没一定要你陪。”
“诶,你有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一辈子陪着你。”
一辈子?呵。。。。。。
“奕风,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得知自己要死了,你作何感想?”欣蕊看着他,问出来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死?说实话,我其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像我这个身份,我真不觉得自己会死,不过就算会死,我觉得我也可以坦然面对吧。”
“你就没什么想做的吗?”
“想做的?那就是守护好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吧。”
“呵呵。”
“怎么?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奕风,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吧。”欣蕊看着他,眸光似水,毫无波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这就是你最后要对我说的?”看着她,心中那一根弦被轻轻拨动,这女人对自己,真的很不一般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你。”扭过头不在看他,不能在他面前哭,绝不。
“可是我们还是认识了,不是吗?”面对她的,自己竟然想要挽留,很想她不会离开
“抱歉。”欣蕊起身要走,却不想奕风将她一把抓住,翻身摁在草地上
“别走。”说罢,以唇轻触对方的唇,却只是蜻蜓点水,大脑的意识还算清醒,愣愣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开了,欣蕊脑袋都蒙掉了,一行泪落在手背,那里还有他的余温,
“奕风,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