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可以相爱》枸骨

5、一切都晚了

　　九月份拉开序幕，我再次不能在好友列表中找到魏书法，他的手机号码也成了空号。我在校友网里看到他和那位初恋晒幸福的照片，拍照日期距离离开我的学校不过十天。我把这事儿当成笑话说给闺蜜听，她们齐齐叹了一口气：“洋洋，你还是个小姑娘，不要试图了解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手段，就这样算了吧，复习重要。”
　　我静静想了许久，就像十五六岁时想念鹏少爷一般，把和魏书法有关的一切顺了一遍。恍然发觉，我们已经相识七年有余了。七年，纯净水都能沉淀出不同的层次了，我们却仍在兜兜转转。而我，更像是一个笑话，他经历了言情剧的各种狗血桥段，我竟然从头到尾都在自导自演，一个人欢天喜地，一个人感天动地，一个人哭天抢地。
　　十一月底，魏书法打来电话，他说我的号码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我一边听他说过去的两个月闹剧的总结和牢骚，一边做着阅读理解。笑得多了就会忘了不开心，一个伤口疼多了也就腐烂了没知觉了。
　　春节前夕收到鹏少爷的结婚请柬，校长笑得满脸红光。酒过三巡，鹏少爷满了杯酒给我：“秦洋洋，当初你要是答应我，今天的新娘说不定就是你了。”他身侧娇羞的新娘甜甜说了声多谢，那一杯酒52度，果然足够辛辣刺心。
　　考研成绩很理想，但我还是在面试前签了份外企的工作。论文答辩结束，我直接到公司报道。魏书法惊奇道：“你不是读研么？”我幽幽叹息：“我放弃了，你不知道么，你看看你，不关心我多久了？”他十分歉疚：“这半年事儿多，你没说，我就疏忽了。”我不由发笑：“事儿多？有人要出嫁，有人要出国，你忙着策划抢婚还是忙着漂洋过海？”
　　魏书法嘟囔：“你明明知道我在实习。”
　　我调侃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是，大家都忙，我只知道心脏在自己肚子里，要好好保护，竟然忘了日子也是自己的，要好好过。”
　　他沉默了许久，没头没脑问道：“你甘心么？”
　　我轻哼了一声表示疑问，他斟词酌句地继续：“我们一直都算是友谊之上吧，却从未……你难道就甘心么？”
　　我捏了捏发酸的鼻子，佯装轻松：“有个成语叫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们只不过是彼此的鸡肋。我没宫廷剧的手段，也没韩剧的深情，你呢，又硬生生把自己弄得一文不值。事到如今，我不觉得不甘心，我只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没成为你狗血闹剧的一部分。”
　　魏书法的初恋女友很快结婚了，对方是个官二代，安排她进了某机关。魏书法应邀参加酒宴，喝多了打电话给我，吐字不清地解释：“洋洋，我不知道你在等我，那晚我和她在一起，她删了你的信息，洋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从未叫过我的名字，总有各种字眼用来称呼，初次听到他如此痛彻心扉地重复这两个字，我竟然连一丝心动也没有。默默挂了电话，我眨眨眼睛，无比干涩。
　　我以为我能忍到白头，却不想最终只余一声叹息。这遗憾里，大家对错各半，无需不甘。
　　我们曾经可以相爱，可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