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7、037骸哥专场END ...

  •   病娇也好,正常人也罢,所谓的爱情就像是一个玻璃杯,不断地往里面倒水。很多人都歌颂着爱情的伟大,殊不知杯子总有装满的一天。
      谁都不会觉得溢出水的杯子可爱,要么换个更大的杯子继续往里面倒水,要么就全部倒掉。
      可是杯子换不换往往不是倒水者说得算的。
      “完蛋了呢。”六道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弥子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床上,毫无防备。但别说做什么了,现在他连碰一下弥子都不敢。
      就算没玩过多少GALGAME,骸也知道接下来可不会是温馨的HE。想想地下室关着的大舅子,想想并盛磨刀霍霍的沢田纲吉!
      原本简单的想毁灭世界的欲望已经快变成毁灭宇宙的冲动了。
      还是把感知还给弥子吧。
      六道骸叹了口气,双手附上弥子的额头……全还回去自己好像又没有安全感。当然,骸并不是怕挨揍,他觉得只要是弥子自己一定会被揍得心甘情愿!但是怎么说呢,就挨揍来讲……
      就好比打破牛奶瓶流了一地牛奶的熊孩子害怕挨打而开始疯狂的擦地但因为实在太辛苦而放弃治疗干脆把麻布里的牛奶挤挤到杯子里拿给粑粑喝一样→-→
      “我可没你这种儿子。”
      六道骸手一抖,弥子的视觉一闪一闪,就是没有亮晶晶。
      “你以为这是开关吗?”弥子拉开六道骸的手,睁开的双眼里一片黯淡。
      “你醒了弥子。”骸开始本能的心虚。
      “视觉还我。”弥子动了动手指,麻痹的神经多少有点迟缓。
      “不。”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听语气你现在就像是个闹变扭的熊孩子。嗯?要哄吗?骸宝宝。”
      “……弥子?”六道骸老脸一热,果然被剥夺感知对弥子的刺激很大啊。
      弥子扬唇一笑,摸索到了骸的肩膀。
      本以为会遭毒打的骸一个不留神就被弥子推到在床,这实在是个羞耻的姿势。
      按着骸的肩膀,弥子不自觉的扭头看了看,当然什么也没看见,“这姿势对吗?”
      “什、什么姿势?”
      弥子歪头想了想,也不回答,抬手就给他两巴掌。
      并没有听见清脆的响声,弥子意味不明的问道,“疼吗?”
      “疼。”骸简直要哭出来了,“抽到我鼻子了。”
      “那就忍着。”
      这个展开实在出乎意料,骸一边泪眼婆娑→-→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
      床咚手酸了的弥子直起身坐在骸腰上,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
      感觉到腰上的重量,到底还是十五岁中二少年的骸脸红到耳朵根,明知对方看不见却本能地偷瞄弥子露出的漂亮锁骨和裙脚露出的雪白足踝。
      “在想什么。”弥子轻笑,俯下身,刘海落下一片阴影分外的吓人……也迷人。
      “弥子不生气吗?”骸想了想没把“要不再来两下说出口。”
      “生气?”弥子歪头,加深了笑容,“骸君你知道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有点情商的人都不会再引火上身。你不常说自己有六世轮回吗?你六世轮回都注孤生了吗?”
      “……爱情总会让人冲昏头脑。”
      弥子不说话,依旧是以蔑视的姿态“看”着骸。
      如果爱情是个溢满水的杯子,你如何去回应呢?去回应那份不知由来的多到溢出的“爱”呢?
      弥子注视着自己眼前的黑暗,“我也不是不能明白你的想法。”
      单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糟糕的结局。
      在初一时喜欢上的那个男孩子,哪怕是放水树由里美的鸽子也甘愿悄悄跟在他后面,绕上半个并盛在自己回家。走到脚心疼,也不过是为了自欺欺人的“我今天放学和他一起走了呢”。
      “真可笑。”
      骸仰望着弥子,并不是嘲笑的表情,她很平静,平静地就像暴风雨来的前奏。
      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所喜欢的人向由里美告白的事。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思考的呢?忘记了。只记得被背叛后心痛得恨不得全世界都死掉或者自己去死。
      然后呢?
      然后纲子打了自己一巴掌。
      接下来就像是老套的电视剧情节一样,纲子和她一起哭,说些安慰的话,什么“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背叛你”“你还有我”之类的到最后还不是空话。
      那时候感动大概有一点,但哭得快断气的弥子所想的,却是——
      死都不要再做被压榨的一方。
      强者对弱者是压榨,优等生对差生是压榨,美丽的人对容貌欠缺者是压榨,幸福的人总喜欢把不幸挂在嘴边,而真正不幸的人连言语都被剥夺。
      也是那股遗传自云雀家的不服输她才没有狼狈的转校,逼着自己学习逼着自己变得美丽,等终于有男孩子小心翼翼地问她愿不愿意放学后一起走时,弥子觉得……毫无意义。
      曾经憧憬着的属于水树由里美的特殊标签,对自己来说也没有多么困难。
      也质问过纲子明明知道水树由里美不值得信任,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自己,却忘记了三人一起走的开始最终是两人欢声笑语的背影。
      “你要我怎么告诉你呢?”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两人,因为弥子的关系而生硬地要友好相处,套上名为“友谊”的标题,在那之下被压榨的人是纲子。
      “如果弥子心里有杆天平,更重的那一端放着的是水树由里美吧?”
      这便是云雀恭弥与沢田纲子两人用棉花裹起来的刺,总有一天会扎到自己。
      “总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呢。你说对吧。骸君?”
      “无论弥子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哦。”
      “这时候还油嘴滑舌真的好吗?”弥子垂下眼,收住了笑容。“其实我对你有点失望。”
      “……抱歉。剥夺……”骸有些僵硬地道歉,却被弥子打断。
      “并不是这个问题。既然都做到剥夺感知了,骸君你,”弥子俯下身,用无神的眼睛对着骸的眼睛,“就这样放弃?”
      骸腥红的轮回眼闪了闪,“弥子,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该害怕的人是我才对吧?我现在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弥子叹了口气,随即又微笑起来,“真的什么也不想做么,骸?”
      六道骸慌张的扫过弥子解开的衣扣与裸露在外的小腿,咽了口口水,也不是紧张还是期待。
      弥子继续解着衣扣,她突然觉得比起胆战心惊的思考,就这样放松下去也不错。谁都有中二的时候,被纲子强行治好中二的弥子选择放弃治疗直接跳进中年期。
      腰被扶着,弥子感觉到身下的人坐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接近着自己。
      “要做吗?”
      六道骸没有回答,只是按住弥子的手帮她把纽扣重新扣起来。
      弥子摸了摸一排衣扣,道,“第二颗扣差了。”
      “……这时候说这个合适?”
      “我觉得你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六道骸憋了一会儿,闷闷道,“是啊,可惜你看不到。以后少玩点奇怪的游戏。你让千种给你带的游戏光盘我已经全折了,以后只准玩俄罗斯方块。”
      “我们还有以后?”
      “你这是存心要气我。”
      弥子感觉自己被拉了起来,身上裹了一层被子,然后就被不怎么温柔的踹倒了。
      “你这是在报复吗?”
      “我要是想报复就把你踹地上了。安静点别动。”
      什么也看不见的弥子扭动了几下,奈何被子裹得太紧根本伸不出手脚,她有些不安,问道,“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抱抱你可以吗?”
      “……嗯。你真的有在抱么?”
      下一秒嘴贱的弥子差点把内脏吐出来。不要小看黑化少年的臂力!
      什么也看不见的少女与剥夺了她视力的少年,压迫着与被压迫者的位置总在奇怪的翻转。
      现在的宁静就像是场搏击的中场休息,安稳却不温馨。
      “呐,骸,你知道吗?黑化,即个体发现环境需要与自身能力不平衡时产生的一种倾向于通过特异性心理和生理解决自身紧张的一种心理特性。”
      “考试要考吗?”
      “……不。”
      弥子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对面,紧张也泛着困意。
      之前就很清楚了,骸并不是完全的病娇,他更像个扭曲的傲娇。
      黑化也是懦弱的表现。比起病娇疯狂的占有欲,比起不择手段的侵、犯和囚禁——
      “你想要的不过是‘平等’。”
      希望被注视,希望被重视,比起在价值的估量上输于他人,六道骸更愤怒的是被期待之人放在天平上比较本身。
      “是我不对。”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骸把脸埋进弥子的发间。
      轮回的每一世,他都会为了某件事而对某一人心生好感,无论结果如何他觉得满足。
      “我喜欢你弥子,是真心的。”
      如果弥子恢复视觉的话,她一定会惊讶,因为那个给自己定义下不幸的少年此刻的笑容真诚得许久未见。

      等弥子再次醒来,入目的依旧是没有层次的黑暗。她拍了拍自己的身体,没有听见任何的响声。
      把听觉也拿走了吗?
      颓然地躺了回去,自己是该庆幸触觉还在么。
      什么也不能做的时间特别漫长,弥子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过了一个世纪。突然感觉到胳膊被人用力推了推,弥子大怒,“骸!”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原以为对方老实了的弥子翻个身不理他,却被抓住了手。
      那人似乎在她手心里写着什么,可是弥子感觉不出来,但能肯定不是六道骸。
      “我听不见。”
      对方的动作停了下来,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风,弥子又补充了一句,“也看不见。”
      抓着自己的手松开了。
      弥子枕着枕头,问道,“犬?”
      对方没反应。
      “千种?”
      还是没反应。
      “……哥哥?”
      等待了许久,久到弥子都以为对方丢下自己走了。他抓着弥子的手极慢的写了起来。
      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弥子笑了。
      “我等你,尼桑。”
      闯入者对于这间房间只是个小插曲,在得不到任何外物刺激下弥子只能选择用睡眠来逃避,只是这次比以往都要安心。
      对于听不见看不见的人,想叫醒她要么扇她巴掌,要么用真爱之吻,但对于弥子来说她两个都不想选,所以在来者推她的时候就自觉醒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弥子习惯性的揉着眼睛,伸手向前摸索去。
      是一双很冰冷的手。
      从没有细心注意过周围人的弥子自然认不出这是谁的,可好带着期望问道,“哥哥?”
      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无法明白处境的弥子下意识的勾住了来者的脖子。那人似乎也很紧张,弥子摸索到的肌肉都绷得很紧。
      平静了一下,弥子换到一个更安稳的姿势,伸手摸向来者的头顶。
      头发很软,又很光滑,不太长。
      顺着眉心往下,上挑的眼睛,英挺的鼻子,还有……
      “果然是哥哥呢。”弥子安心的笑了,“已经没事了吗?”
      是在说话吗?
      感觉到云雀的烦躁,弥子摸了摸他的头。
      “我没事。”
      但这显然不能让他信服。
      感觉到颠簸,大概是云雀抱着她走了一阵,然后就被轻轻地放在一堵墙边。原样的,云雀摸了摸弥子的头。
      “不回去吗?哥哥?”
      再没有回应的弥子垂下头,双手抱膝安静地等着。
      无法听见声音,连自己和自己说话都做不到。
      要是在这里被抛弃的话下场一定很悲惨吧?
      难以自控的弥子开始评估自己对于云雀的价值。
      会被抛弃吗?难道不会被抛弃吗?
      这世上有很多种人,比如抛弃别人的人和被抛弃的人,以及最最可悲的不知何时会被抛弃的等待之人。
      每个人心里都有杆天平,或多或少衡量着得失,不自觉地用高高在上的态度评价着周围人的价值。只有被压榨者才明白那份被放上天平比较的痛苦。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那么多被评价为不切实际的人抛弃原来的一切去寻找自己的心灵归宿。
      但是那种东西不是谁都能找到的。
      原以为自己会崩溃在一片黑暗中的弥子却意外的冷静,在心里默默唱着那首被自己嫌弃无数遍的并盛校歌,直到光亮出现。
      一点一点的白光,模模糊糊的晕开了被黑暗侵蚀的视觉,风声以及地板上传来的摩擦声都在慢慢放大。
      弥子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来不及适应的双眼反射性的流下眼泪。
      “弥子?”
      是人的声音。
      弥子惊喜的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张伤痕累累的少年的脸庞。
      “沢、沢田纲吉?”
      欣喜、自信以及一些更深沉的东西在少年的眼中迸溅,“弥子,我赢了!”
      “赢了?”没有反应过来的弥子往他身后看去,是不复旧容的乐园大厅,倒地的云雀狱寺山本碧洋琪风太和毫发无伤的里包恩。
      后者用黑漆漆的眼睛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显然对自己会出现在这并不吃惊。
      后知后觉的弥子想起了之前听到的地板的拖动声,她又看了看沢田纲吉布满伤痕的脸,最终没有问骸去了哪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037骸哥专场END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