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六章 小肚鸡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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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整个程府都十分的热闹。
万氏从湄园跑出去后，便直奔鸣风馆而去。谁知到了那里却扑了个空，程敬晖已然去了胡氏那里歇中觉。
看着鸣风馆中那两个花枝招展的侍书大丫鬟，万氏顿时怒气迸发，给了她们一人一个响亮的巴掌后，转头往丽裳楼而去。
丽裳楼中住着三位姨娘，三姨娘何氏与五姨娘锦鲤都是内向之人，一般不与人争辩。偏巧今日万氏要找的却是那处处与她作对、掐尖要强的四姨娘胡氏。若是往日的万氏，只怕不会那么冲动，只可惜，今日她早已理智尽失。
“小姐！月儿来报，那万氏刚刚被老爷关进了佛堂。说是要让她给夫人祈福一年。这期间没有老爷的准许谁都不可以去佛堂探望，即便是二小姐和三小姐也不行。”红叶进房中说道。
程如敏讶异道：“怎么会闹得这么严重？”
原本以为这次即便让程敬晖对万氏的厌恶更进一层，那也不过就是禁足罢了。谁想居然会是关进佛堂三年。佛堂清苦，是犯了大错的女眷才会被关在那里闭门思过。看来万氏这一次闹得动静不小。
“奴婢也没有想到。这万氏居然会如此疯癫。她为了见老爷，不仅打了胡姨娘从娘家带来的奶娘，还打了胡姨娘两个耳光。”
“什么？”程如敏吃惊道，“我不是让程飞去追她了么？怎么会由得她如此胡闹？”
红叶笑道：“那程飞根本就没有去追她。而是绕道先行去了鸣风馆向老爷禀报，随后老爷便去了胡姨娘处歇中觉了。”
程如敏嗤笑道：“老爷这是在躲她？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后来呢？”
红叶道：“后来，万氏对着胡姨娘吼道‘老爷早已允准，我是府中未来的主母。你再敢拦着我，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噗……”程如敏口中的茶差一点喷了出来，“她倒有气势！”
“可不是嘛，老爷看闹得不像样子，不得不出来安抚万姨娘。结果万姨娘一见到老爷便扑上前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非要老爷今日向全府上下定下她主母的名分。还说，她要出去告诉全京城的人，惠雅郡主是个……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勾引了老爷！”
程如敏愕然的看着红叶，确认她不是在胡编乱造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终于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把她关起来了。这要是不关起来，别说那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婚事没了，只怕还会凭白得罪锦襄侯府，落下骂名。”
“可不是嘛！万氏这一次可是真的被刺激坏了。居然如此口不择言。”红叶道，“枉费我刚送去的四个漂亮的小丫鬟，估计万氏还没看到呢。”
“虽然被关起来了，但也不可小觑。让暗卫再去看着她。早前身边的亲信都被我卖光了她还能整出那么多的事情来暗害兄长，如今也不能掉以轻心。我那二妹只怕也不会让她的亲娘失去府中该有的地位。”程如敏道。
红叶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为什么不直接解决掉万氏呢？那样岂不是一劳永逸？”
“不！这个万氏我留着还有用。”
红叶不以为然道：“这么愚蠢的女人，除了兴风作浪，还能有什么用？”
程如敏道：“我要的就是她的兴风作浪。日后父亲总是要续弦的。不论他娶的人是谁，有万氏在，就能牵制住她。你也知道如今的万氏没有脑子，只会撒泼。这样的女人留着没有什么坏处。除非……”除非她真的是当年害死程如敏真身的人。
是时候该着手调查此事了。
“你先下去吧，安排晚上前往白宅的事情。”白宅是追风在京城的据点。程如敏想早一些去将红衣接回来，都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这个妮子现在是不是还在受苦。想起那个极限训练，程如敏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林远，较起真来还真是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谁知傍晚的时候，红衣便自己出现在了程如敏的面前。
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儿如今黄黄的有些黯淡，先前机灵明亮的大眼睛显出疲惫和憔悴。不过几天不见，那个冲动又天真的小姑娘，沉稳了不少。
“奴婢给小姐请安。”红衣眼睛红红的看着程如敏行礼道。
程如敏一把拉住她，“林统领怎么放你回来了？前几天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肯放过你，如今却是发了善心？”
她摸摸红衣那消瘦了的小脸蛋，心疼的说道：“这几天肯定受苦了吧？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是红衣的错。林统领已经教训过红衣了，是红衣没有顾虑到小姐的安全。”说着红衣又要跪下，却再次被程如敏拉了起来。
“你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几天不见怎么这么多礼起来？你是对我有意见吗？”
“小姐，我……”红衣的小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程如敏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好好休息两日，养好了精神再到我身边伺候。红叶和红玉两人都要管各种账目琐事，这些天可都累坏了。”
“是！”红衣行礼后转身出门回自己的房中去了。
程如敏看着红衣的背影出神，这个丫头，这次回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似乎……长大了。
她很是有些欣慰。林远还是顾忌自己的感受的。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放任红衣真的历经一个月的极限训练。与其到时自己求上门去两人面上不好看，不如主动放红衣回来。
好吧！不计较他先前威胁她的事情了。
“红叶。”红衣回来了，她便过些日子再去白宅参观吧，不过当务之急有一件事必须让林远去办。
“小姐。”红叶道。
“既然红衣回来了，咱们就暂且先不去白宅了。你传话出去给林统领，让他将万氏曾经的贴身丫鬟锦儿的下落查清楚。然后问出四年前我跌落山崖的事情是否与万氏有关。”
“是。”
程如敏，不论你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我接替了你的身体用了你的身份，我就一定会为你报仇。
万氏，如果你真的是杀害程如敏的真凶，那么即便你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作用，你也非死不可。
“小姐。”
程如敏回过神来，看到红叶还站在原处。
“你还有事？”
“是。”红叶道：“刚才负责保护大少爷的暗卫前来回禀了今日大少爷的行踪。大少爷确实在下午的时候去了琳琅阁。去的时候大少爷一直都戴着帷帽，所以并没有暴露行踪。但是琳琅阁的老鸨并没有同意少爷为那个蓝心赎身。”
“理由是什么？总不会是银子出的不够多？我想兄长应该不会拘泥于只用一万两银子给蓝心赎身。只要老鸨肯出价，兄长肯定就会答应。如今人没有赎出来，肯定是老鸨用别的理由来难为兄长。”程如敏道。
“确实如此。老鸨说，蓝心是她们琳琅阁精心培养多年的下任花魁。如今尚未接客，实在不好估算赎身的价格。所以，老鸨要在蓝心及笄当晚为她择定第一个客人。而为她赎身的价码也定为当晚价码的十倍。”红叶道。
“十倍？”程如敏有些吃惊。
琳琅阁号称京城第一青楼，原本花费就比其他青楼要高上许多。更何况是成为下一代花魁的第一个客人。这京城又都是非富则贵的纨绔子弟居多，只怕当晚会哄闹出天价来也未可知。
只是，那琳琅阁的老鸨真的只是为了赚银子吗？即便她肯，霍子衿也不会肯的。
或许那及笄当日的竞价才是重头戏吧。
心上人要被迫接客，程文林怎么能淡定的等着价格出炉？他肯定会心急火燎的夺得头筹以保住那蓝心的清白。
当晚一定会热闹非凡，聚集京城大批官员富豪或他们的二代三代。在那样一个场合，程文林再为了避免蓝心接客而报上一个天价，可想而知，当幕后之人揭穿了程文林的身份后，他将成为全京城的耻辱和笑柄。更有甚者，整个程府都会陷入被御史弹劾以及被政敌攻伐的境地。
霍子衿，你是有多么小肚鸡肠才会如此狠毒的报复在程文林的身上？你以为你是特权阶级就一定会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吗？
当初冰块事件，你输了，这一次，你同样会输。只是希望你那长公主母亲还能保的了你，也希望你那皇帝舅舅真的对你们的纵容没有下限。
“蓝心何时及笄？”
“十日后。琳琅阁已经于今晚开始广发请帖了。”
程如敏冷笑一声，可真是迫不急待的将事情越闹越大了啊。只希望到时，霍子衿能够收的了场。
“盯紧霍子游，我需要知道他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行踪。另外，告诉保护大少爷的暗卫，这些日子大少爷的一举一动都要报上来。切不可让大少爷糊里糊涂的将此事泄露给别人知道，日后难以收拾。”
“是！”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小肚鸡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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