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Episode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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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松阳老师偶尔也会抱怨一句“小孩子越长大越不听话”，银时对此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们从来就没听话过。什么“晋助又和隔壁家的孩子打起来了”、“小太郎又错把辣椒酱当成涂抹药给了晋助”、“银时又爬到人家家里的树上去偷摘柿子了”……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实在教人又气又好笑。
现在看来，松阳老师的话大概从来都没错过。就好比神乐，一出门就到处乱跑，一次比一次回来得晚。但这还不至于让银时为之烦恼，反正口袋里没钱，这个小丫头片子一到吃饭时间就会急火火地跑回来了。如此说来，贫穷也算是一种优势了。当然，这也就是穷人才会这么看待。
然而今天似乎有点不寻常，刚送走神乐不久，木门前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神乐？”银时大感讶异。
“银酱，如果我惹了祸，你会赶我走吗？”神乐第一次有了身为女主的自觉性，站在玄关，低垂着头，两手不断摆弄着摆弄着旗袍裙摆。
“哈？”银时一头雾水，按住肆意翘起的发梢，懒懒地应道，“我要是把你赶走了，那个秃头大叔会跑来弄死我的吧。”
不是不想，是做不到啊！
“那，如果我害得你被警察追杀呢？”
什么啊，这种诡异的对话。
“哪个丧心病狂的警察会对我这种良民痛下杀手啊？”
呵，良民吗？神乐望着银时一张欠揍的脸，突然感觉自己是瞎操心了。这种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牵连进“十人斩”里的混蛋，干脆被那小子砍死算了。①
刺耳的电话铃就是在这时传来的，啧，现在还有谁会打这种老式电话？陈旧的金属壳上都一层薄灰了，好在银时不是那种拘泥于小节的人，想都没想就拿起了话筒：
“喂，谁啊？”
“啊，旦那，是我。”
偏偏这世界上就有这么一个警察会随随便便对良民痛下杀手，而且连自己的上司也不会放过！
“……”
“知道吗？我在医院。”冲田充满玩味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伴随着信号不稳定所引起的“嘶——嘶——”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啊……知道！当然知道了！大江户泌尿专科医院是吧？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节制。你放心吧，银桑我一定会买好纸巾给你的。我马上就来哦！”银时额上冷汗密布，飞快地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放下电话就直接出了门。
“砰”地一声，大门被关上了。留下屋内的神乐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怎么回事？？
“嘟——嘟——”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冲田甚至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紧接着，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危险的笑意——泌尿专科医院？他还没编好借口呢，就引起了完美的误解，很好……
结果等到下午一点，银时才大汗淋漓地出现在大江户医院门前。听见病房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冲田头也没抬地扎着手中千疮百孔的诅咒娃娃：
“哟，旦那。”
“哟什么哟啊，你知道我为了你跑了几家医院吗？从泌尿专科医院到歌舞伎町男性专科医院，结果你居然在大江户医院。”银时气喘吁吁地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冲田的病床上，扶着腰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冲田挑眉看了看旁边袋子里的大包纸巾，一脸无辜地盈笑道：
“为什么你会认定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会在那种地方？”
“就是因为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才不由地这么想啊。更何况，你刚刚看到神乐了吧。”那丫头十有八（）九是惹了这个可怕的家伙。
“嗯？”冲田愣了愣，继而笑得更灿烂了，“所以呢？为什么看到那家伙，我就会去什么泌尿专科医院、歌舞伎町男性专科医院？”
他是不记得看没看到过China了，不过既然银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误认为自己的病是拜China所赐吧。这样的话，利用起来也方便。到时候，穿帮了，也只能怪银时没弄清楚，反正自己只是没否认而已。
“呀，那个啊，这种难为情的事由我说出来不大好吧。”银时一脸纠结，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再怎么说呢，你和神乐也年纪相仿。就算是天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禽兽，别太勉强了。”②
“……你是叫我‘去上吧’的意思吗？你才是禽兽吧，我是被袭击了好不好。”这种借口也好过旦那的胡思乱想了。
“诶？是神乐主动的？？”
“……”
跟猥琐的人讲话，感觉自己也会变得猥琐了。
……
“啊，弄错了真是不好意思。”银时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都是冲田编的。
“该觉得不好意思的人是我吧，第一次被人觉得下流。”不知为何，冲田手里诅咒娃娃又多了百十来个孔，“总之，你看看旁边躺的是谁。”
银时不解地掀起冲田床位边的布帘，瞳孔顿时收缩：
“这是……”
“真该庆幸，土方先生居然睡得这么死，干脆就永远这样睡下去吧。”
病床上的土方静静闭着眼，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耳边细碎的黑发紧贴在白皙的脸颊上，眉间紧皱着，略显挣扎地喊着梦话：
“呜，别走……”
银时愣了一下，放下布帘，走近土方床位，伫在那。
“蛋黄酱……别走！”
银时的嘴有些抽搐。
“怎么样，旦那，很想杀了这个家伙吧？”
漫不经心的语调，就好像平常谈笑时一般，但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①十人斩：引歌舞伎《笼钓瓶花街醉醒》主人公佐野次郎左卫门杀伤妓（）女多人之事件
②就算是天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禽兽：源自日剧《一吻定情》里中村金之助对入江直树之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Episode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