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包子丫鬟有姐姐》以宅为名

5、第 5 章

　　江绪乐披着那件军绿色的大衣，脑袋顶上架着枯掉的松枝编成的四不像的木枝环，一动不动的猫在灌木丛后面自己挖出的雪洞里，为了隐藏得更好，她甚至还在松枝上撒了一大把的雪，现在雪被她的体温化了一部分，沿着树枝渗进她的头发里，冷得她的牙齿“喀喀喀”的直打颤。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咬着牙不肯挪动一下，握着手里的一根白线，目不转睛的看着线的那头。
　　白线钻过灌木丛，落到灌木丛前方，不是很远的雪地里。那里被清出了一小块空地，一堆落了雪的树枝散落着，树枝底下，是一口倒着的，被木棍支起的铁锅。铁锅下面被清扫过的土地上撒了一大把的谷子。
　　她听得到树林里有鸟类的叫声，没过一会，果然有两只看起来有些笨拙的，长得像鸡却比鸡艳丽多了的鸟类从林子另一头跌跌撞撞的飞出来。
　　江绪乐不由自主的屏息，手里的线握得勒进了掌心里。她已经失败了好几次了，这次一定要成功！她暗暗的打气。
　　那两只笨鸟像是飞累了，落在那堆树枝上正在歇息，江绪乐差点以为它们会把那堆树枝压塌！还好没一会那两只鸟就发现了树枝底下散落一地的谷子，欢乐的咕咕叫着，落到了那块空地上，一颗颗啄了起来。
　　它们离得那个“陷阱”越近，江绪乐的心跳就越快，当那一小块阴影终于罩住了两只鸟，她按耐不住兴奋的一拉绳子，沉重的铁锅“砰”的一声落下，盖住了其中一只鸟，声音沉闷。
　　“咯咯！咯咯咯！”另一只鸟被压住了尾巴，惊慌失措一边凄厉的叫着一边扑腾，扬起了一阵灰土和雪。
　　“哼哼，看你们这下还不落在我手里！”江绪乐从雪洞里爬出来，扬眉吐气的一把扯掉脑袋顶的松枝，搓着手上前，冻得通红的脸色写满了得意。
　　听到人类的脚步声靠近，那只只被压住尾巴的鸟开始更加使劲的挣扎了，居然还真的挣掉了那几根尾巴上的长毛，朝着飞来的方向扑棱而去。
　　“卧槽，你还想跑？！”
　　眼看着好不容易逮到的猎物就要飞走一只，江绪乐气上心头，两脚一蹦，撑开军大衣往前一扑，直接把那只鸟压倒了身下。
　　那野鸡虽然个头小，但是长期生活在山林中，力气却不小，江绪乐现在只是个八九岁孩子的身体，还瘦巴巴的，哪里压得住全力挣扎的野鸡？没两下就听到江绪乐一声惨嚎！
　　“我勒个去！你个禽兽居然啄我！”
　　当何谷拎着半布袋的坚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件绿色厚实的军大衣撑成了一个小帐篷，帐篷里左边凸起，右边陷下的，看起来热战正酣。旁边的铁锅里还有一声一声的“咚”声伴奏。
　　“小乐，你在做什么啊？”何谷掀起大衣的一角，好奇的探头看道。
　　“我去，快来帮我，这只该死的鸟它挠我胸！”妈蛋，我要是平胸了咋办？今天不吃了你不足以安慰我受伤的胸！
　　江绪乐从大衣里灰头土脸的探出个脑袋来，跟着脑袋一块探出来的还有那只野鸡伸开的翅膀，华丽丽的赏了江绪乐脸颊一巴掌！
　　“哇哈哈哈！”何谷瞬间指着江绪乐的脸颊乐得东倒西歪，弯着腰捂着肚子，手里的袋子都没抓住，“小乐……哈哈哈，小乐……你……怎么……怎么还会有人被野鸡扇嘴巴子的啊？哈哈哈~”
　　奇耻大辱！这特么绝对是奇耻大辱！叔可忍婶不可忍了都！
　　江绪乐红着脸，伸手就拔了那只翅膀上最长的那根毛！
　　“咯！”大衣里一声惨叫。那只野鸡一下被疼痛激发了斗志，直接顶开了自己身上的黄毛丫头，钻出军大衣没头没脑的扑棱去。
　　何谷揉着肚子，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按住了那只不断呼扇翅膀的野鸡。
　　“……”
　　个子大就是占好处！
　　妈蛋，把这副身体吃得这么膘肥体壮的是我好不好！
　　江绪乐腹诽着，看着何谷熟练的抓住野鸡的两边翅膀，拿起那根用来做陷阱的白线缠住野鸡的两只爪子。压在锅里的那只比照办理。
　　她们的食物已经不剩下多少了，何谷带着的那几张大饼就算省着煮成面汤，也没能多煮上几天。榴莲和菠萝蜜刚刚打开，何谷就已经一脸“我要吐了，这什么玩意这么臭”的表情捂着鼻子一蹦三尺远。江绪乐只能自己解决掉，把种子洗干净晾干了，小心的保存起来。
　　后来是何谷带着她出了山洞，挖了好几个松鼠或者山鼠的粮洞。有时候她还会蹲下来去刨一些灌木根部的雪，然后挖出好些长着白色嫩芽的脆脆的茎秆。她有些汗颜，17岁，按这里的年龄算都满18的人了，野外生存的能力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八九岁的丫头。
　　然后她想到了！
　　她小学时候的课文！鲁迅先生的《少年闰土》！她还记得闰土同志是怎么抓野鸡的！（感谢祖国感谢DANG，感谢九年制义务教育，感谢永垂不朽的鲁迅先生！三鞠躬Ing）
　　实践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有了收获。阿米豆腐，可算能吃顿肉了。
　　何谷拎上了两只鸡，江绪乐就很自觉的捡起了那个掉在地上的布袋子，拖着锅往回走。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回到了山洞，把锅架上，挖雪烧水，何谷开始给野鸡拔毛。
　　江绪乐听着野鸡凄惨的叫声就觉得爽了--终于报了抓胸之仇和一掌之仇有木有！她蹲在何谷旁边，拿着棍子时不时拨弄一下灶里的火，道，“阿谷你好厉害，好像什么都会呢！”
　　这是真心话，江绪乐长到这么大都没有真心佩服过一个人，比起她来几乎是十项全能了都！她在何谷边上就是一堆烧火都烧不起来的渣渣。
　　这些天的单独相处下来，两个人的感情增进了不少。何谷很自觉的把江绪乐当成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囧RZ，谷儿，人家的岁数是你的两倍）转过头对江绪乐笑笑，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停，“我阿爹教我的呢，娘生病了，我要照顾娘啊。”
　　时间过去的越久，好像那天晚上的伤痛就越不明显。何谷不想承认阿爹可能已经死在战场的事实，但是她也不能阻止娘想要离开这个已经失去了支柱的家庭。没有爹，娘一个人也很可怜。
　　娘其实不是不疼她，只是太希望她是一个男孩。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有个弟弟。也许娘离开了她，离开了这里，真的会过得比较好。卖掉她，只是--大概，只是情非得已的选择吧。
　　至于姥娘，也是为了娘好吧。
　　她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她不会再缠着要爹要娘，她一个人，或者和小乐两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的吧？
　　何谷看开了，简单的脑袋里就觉得现在的生活也很不错。
　　三两下褪干净了两只野鸡的毛，何谷拿着匕首给野鸡开膛剖腹，因为没有盐，所以鸡血一点没留，在雪地里挖了个坑直接倒掉了。
　　江绪乐帮忙用沸水把野鸡氽烫干净，拿布包着锅边艰难的想要端开。
　　“你做什么？小乐？”何谷奇怪道。
　　“我们吃烤□□？”江绪乐看着氽烫过的野鸡，两只眼亮闪闪的，吃了好几天的清汤寡水，她现在对汤一点欲望也没有。
　　何谷没有意见，站起来很轻松的把锅端到一边，从捡来的柴火堆里挑了两根比较结实的木棍，削尖了一头，穿过野鸡。
　　两人一人举着一只放在火上烤着。何谷时不时的指点一下什么时候需要旋转翻面，什么时候需要把火挑旺一点。
　　在何谷的指导下，两只烤鸡都烤得油亮金黄的，看着很是勾人馋虫，吃在嘴里却淡淡的，没什么味道。
　　江绪乐只吃了一只鸡腿和一只鸡翅，何谷吃了半只，剩下的江绪乐都用碎布裹好，埋到了雪里。
　　何谷坐到了洞口，拿着从江绪乐手里贡献出来的剪刀和针线，把已经洗干净晾好的支离破碎的旧衣继续分解成一块块的碎布，然后缝成整块。像江绪乐大舅妈之前做的那样。只是手法和针脚生嫩了些。
　　她原先想把这件军大衣改小的，何谷不让。一件衣服改小容易，改大就真有些困难了。所以前几天何谷就拿着这些碎布给她拼了一件百家衣一样的斜襟短袄，虽然没有絮上棉，但是两层的布料至少能挡点风，她冷了就把军大衣披上，当披风穿。
　　江绪乐摸了摸身上被体温暖的温温的短袄，又看了一眼埋野鸡的雪洞，叹了口气。
　　她们还是不能一直在这山里生活啊！
　　等雪化了吧。
　　等天气暖和点，化了雪，她就和何谷一起下山。
　　瞄了一眼怀里裹着首饰的小包。
　　不管怎样，她总是会带着何谷活下去的。